“回陛下,這些都是微臣所掙,絕無虛假。還有一些,是微臣用了柳家的錢財去置辦的。賬本是幾年前的,這次并沒有帶來,若您要查閱的話,臣這就回家去拿。”
柳落櫻不卑不,板筆直的拱手作揖,那一清冷傲骨的氣質,就連居高位的員也無法比擬。
皇帝目灼灼,一瞬不瞬的盯著,又看向堂下斜靠在紅柱上,昏昏睡的林海升,心里不由升起一個念頭。
柳落櫻十八歲,樣貌出挑,能力非凡,有勇有謀。
而恒王二十有四,儀表堂堂,是當今最好的將才,出戰場,從未有過敗績,也是他心中期許的儲君人選。
最關鍵的是,這個傻小子還從未娶妻,若能得一良人,后宅安寧,日后帝位也可永固。
柳落櫻雖是商籍出生,但聰明能干,如今又自己掙得一富貴價,在梁國絕對是榜上有名的富紳。
這樣的子,配得上恒王。
皇帝想的很多,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已經連日后抱皇孫的事都想到了。
他平日里雖總是威嚴示人,上也常說先立業后家,可實際上,心是十分自己能和普通人家的老翁一樣,有兒陪在邊,孫兒繞膝下。
奈何,在這個位置上,一切都是空想。
一聲嘆息,讓本還意氣風發的帝王,顯得落寞而又傷心,向林海升的眼神,更是慈。
堂下百見狀,都有些不著頭腦,對柳落櫻呈上去的東西充滿了好奇。
而林沛彥的注意力,卻是在林海升上。
為皇帝的兒子,從出生以來,他就百般爭寵討好,甚至不惜陷害,只為得到父皇母后的偏。
以前,是因為有一個愚蠢的太子擋路。
如今絆腳石不在了,父皇還是不喜歡他這個兒子,而是滿心滿眼都放在十幾年不見的恒王上,這讓他如何不恨?
這一刻,林沛彥只覺自己就是個跳梁小丑,做了這麼多的努力,還是無濟于事,得不到父皇的半點關心。
他低著頭,眼底滿是寒霜,雙手握拳,指甲深陷手心里,也沒有一點痛覺。
皇太后見朝堂上的氣氛詭異多變,輕咳兩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沉聲開口:“皇帝,柳院使上來的是什麼東西呀?竟能讓你如此失態,哀家也是好奇得很呢。”
“哈哈,母后,您看完后,恐怕會比朕還要吃驚呢。”
“哦?那快讓哀家看看吧。”
眾人好奇不已,見皇帝眼底堆滿笑意,更加疑柳落櫻有什麼奇特之,竟能讓天家如此開。
片刻后,皇太后驚訝的瞪大眼睛,抖了一下手中的賬本,問:“柳院使,這都是你自己一人做的?”
“回皇太后,也不全是,主要還是依靠祖宗的庇佑,還有好的生意伙伴。若不然就靠微臣一人,也是難如登天。”
“柳院使莫要謙虛了。”
皇太后越看柳落櫻,越是喜得,眉眼都彎了一道月牙,不住的滿意點頭:“好孩子,真是厲害,為子,能有如此就,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皇帝笑著應和:“母后,朕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能干的子呢。”
“皇兒也覺得柳院使才學兼備?”
“是啊。”
母子兩人相視一笑,已然明白對方心中的盤算。
聰明如柳落櫻,在來的時候,就已猜出將自己這些年支出的賬本出去后,必然會引得豺狼虎豹的惦記。
尤其是本就國庫虧空的皇家,更會視為聚寶盆,恐怕還會賜婚。
不過這些并不擔心,反而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要不然也不會來這里為霆作證。
“大理寺卿可在?”
“微臣在。”
員中,走出一四十歲上下的男子。
“這些賬簿,你去后殿核實,可抄錄一些與案件有關的地方,但決不可外傳泄。”
“是,陛下。”
皇帝威嚴的命令,讓眾員一片嘩然,對那些賬簿好奇更甚,看向柳落櫻的眼神幾經變化,從困到謹慎。
能被皇帝專門下令保,這待遇絕對是天下獨一份,可想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在眾人暗暗揣測的時候,皇太后漫不經心的說道:“看到柳院使呈上來的東西,哀家也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
“母后,可是與今日之事有關?”
“不僅有關,還是咱們皇家里的一件丑事。雖說家丑不可外揚,可咱們是天家,皇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若不然,今后難以立威。”
皇帝面一沉,從太監手中接過那些拓本,眉頭皺的看完,瞬時然大怒:“林沛彥,你眼里還有朕嗎?!”
“陛下息怒!”
百被嚇到,忙匍匐跪地,連頭也不敢抬起。
林沛彥突然被點名,大腦早已一片空白,連跪地謝罪都忘了。
“混賬東西!”
皇帝將最后一張拓本看完后,臉已黑鍋底,用力向地上一摔,大吼道:“來人,將這個混賬打天牢,削去爵位,扁為貧民!”
侍衛得令,從外面大步走進來,面無表的按住林沛彥。
“父皇,兒臣是犯了什麼重罪,為何要這樣對我?”
他心里也有怨氣,覺得自己是被人算計,皇帝猜疑所致,但面對侍衛的扣押,卻也不敢反抗,生怕將事鬧大。
“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您千萬不要聽信小人的離間計啊!”
“呵,到如今這個地步,竟還死不知悔改!”
皇帝怒急,見他還是一副委屈哀怨的模樣,抬手示意侍衛收手,厲聲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當著文武百的面,一起會審貪污和買.一案。去,將犯人和證人統統帶上殿來!”
“霆,起來吧。此事,你確實是被冤枉了,朕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謝陛下。”
跪在地上的霆緩緩起,寵辱不驚的退到后面。
原本還在假寐的林海升,這時角揚起,淡定的走到他邊,小聲耳語道:“嘖嘖,霆啊,你還真是好命,被人冤枉了,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幫你謀劃好了。這麼好的子,怎能便宜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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