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本王!”
“先救王爺,下這種賤命,不必救我。”
水里,林沛彥力呼救,楊賀則如同八爪魚一般,全都纏在他上,大聲喊著眾人不用管他。
可柳落櫻看得真切,這楊賀哪里是不會水,分明是水極好,又可帶著林沛彥潛水,又能將其拽上來。
反正這一上一下的,反復多次,不管如何折騰,都不會死人。
真沒想到,這小子平日里看上去是個呆頭呆腦的木頭,卻在關鍵時刻,如此機靈且損。
不過,這倒很讓開心。
這還是兩世里,第一次見到那狗男人如此狼狽,當真是暢快無比。
半個時辰后,太監宮將林沛彥從水中撈出來,他已被嗆得暈死過去,躺在地上,如一條咸魚般。
柳落櫻本是不愿管的,可奈何皇后被足,皇帝在上朝,皇太后今日疾發作,宮無人敢去叨擾。
左右看了一圈,眼下,也就的職最大,又是醫,自然是要為燕王檢查一二。
“柳院使,您快來看看燕王殿下吧,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就是有十二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幾個小太監焦急的跪在地上,祈求柳落櫻出手診治。
“嗯,起來吧,本又沒說不看。”
淡定的向人群前走去,在路過楊賀時,見他渾漉漉的,連一條毯子都沒有,便指了一名宮,說道:“去給楊大人拿條毯子過來,他每日都要去永壽宮請脈,若生了病氣,傳給皇太后,過問下來,你們都要罰。”
“是小人疏忽了,快去給楊大人拿條厚毯子來。”
這宮的人,最是善于看人下菜,如若不搬出皇太后來,恐怕今日楊賀就算是淹死,也不會有人過問半句。
想到這些,柳落櫻再看林沛彥那張欠揍的臉,就更覺厭惡。
隨便號了一下脈,知道他死不了后,便起道:“燕王殿下只是嗆了一些水,暫時昏迷,你們將他送到閑置的宮殿修養,過一個時辰去太醫院拿藥就可。”
“柳院使,您難道不跟著一起去嗎?若殿下醒來,知道是您為他診治,定是開心的。”
一名管事見柳落櫻沒有跟上的意思,不由小心翼翼的提醒,想要告訴,閻王殿下如若醒來,肯定會獎賞于。
可這種蠅頭小利,對富有的商人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
“呵,不必了,還是你們留在他邊吧,本還要去給皇太后請脈,就不耽擱了。”
烏泱泱的人群離開后,清冷寬大的湖邊,就只剩下楊賀和柳落櫻二人。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后,都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哈哈,我平日里怎麼不見你膽子這般大,竟連燕王都敢欺負。”
“燕王那種行為,分明就是街上的無賴,人人得而誅之。若不是他的份,下早就掄起拳頭了。”楊賀說著,還不解氣的晃了一下拳頭,那模樣,還真有幾分除暴安良的覺。
“想不到咱們太醫院里,還能有你這樣的人。只可惜,這勾心斗角的深宮苑,著實不適合你。”柳落櫻微微一愣,轉而又無奈的輕嘆一聲,眼神暗淡的向遠。
在太醫院這些年里,親眼見證了那些所謂清高名流的醫,一個個從初宮的壯志未酬,最后變為無所作為的馬屁。
若論學識,他們各個醫都不錯,可最后都了中庸之輩。
就是因為他們被名利遮了眼,將力全用在了攀附權貴上。
就比如,員求旨請太醫,他們都會先看對方的份地位,若對方是有權有勢的,一個個爭前恐后的去。
可要是無名之輩的小,一個個則會推三阻四的想盡辦法推,最后幾乎全都落到了楊賀的上。
柳落櫻也曾想要給他升,可奈何每次有了空缺,都會有這位王爺,那位侯爺的舉薦,讓皇帝親自下旨晉升,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才,尤其還是這樣一個肯學能干的人。
走在去永壽宮的青磚路上,沉聲問道:“楊賀,若有個機會,能讓你揚名立萬,但要離開太醫院,你可愿意?”
“只要能跟著柳院使學習醫,離開太醫院又何妨?”楊賀想都沒想,直接笑著回答,毫沒有任何留。
“哈哈,楊賀,你莫不是因為本才進的太醫院吧?”
“是的。”
柳落櫻一怔,側目見他認真誠懇,沒有半分摻假,好奇的問道:“為何?”
“柳院使果然不記得下了……”
楊賀無奈搖頭,眼中堆滿失落之:“下是當初北安城,第一批染的病人,還是柳院使親手喂我喝的藥呢。”
“對不起啊,那時候,本忙得暈頭轉向,沒有注意過病人的樣貌。”
“下能理解。也是因著那次的救命之恩,柳院使的音容相貌,一直在下心里,再也無能忘懷。”
楊賀停下腳步,言又止的咬下。
這一幕,讓柳落櫻有些傻眼。
各種書生小姐告白的話本劇在腦海中回,頓時張不已。
可誰知,就在想著要如何拒絕,又不傷了兩人朋友之的時候,楊賀突然雙跪下,鄭重其事的說道:“柳院使,請您收下為徒吧!自北安一別,下日思夜想,就是想拜您為師,學得一本領,濟世救人,不求功名就,但求醫者仁心。”
咔嚓@
柳落櫻五雷轟頂,角搐的愣在原地。
這小子不僅蔫壞,還是個頭腦清奇的奇葩!
“你趕起來。”
“您不收下為徒,絕不起來。”
“......趕起來,我答應了。”
四周看熱鬧的眼神,讓柳落櫻背后嗖嗖的冒涼氣,咬牙說了一句,便快步向永壽宮走去。
多年夙愿,終于得償所愿,楊賀角都裂到了后槽牙,哪里還有往日的木訥之,神采飛揚的如同個莽撞年,門檻都能讓被連絆兩次。
待柳落櫻為皇太后號脈完,寫好藥方,他還是一臉傻笑。
“楊賀,你去太醫院抓藥,本要陪皇太后一起用午膳。還有,這是燕王的藥方,你也一并抓了吧。”
“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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