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客棧到了。”
車外的聲音,打斷了霆的思緒。
他整理了一下服,率先走下馬車,手將柳落櫻扶下來,那眼中的寵溺,已經化了一汪春水,溢于言表。
“夫人,慢一點。”
“老爺,你胡子了。”柳落櫻故作溫的手,看似是在捋平霆的胡須,實則是用手狠狠擰了一把。
“嘶,夫人真是啊。”
噗嗤~
一旁的抱夏忍不住,笑出聲來,在兩人同時投來眼刀后,忙跑進客棧。
“呀,小影,我來幫你吧。”
影從隨其后,羅剎倒是清閑,牽著馬車向馬廄走去,獨留下霆和柳落櫻兩人大眼瞪小眼。
“嘖嘖,你看看人家,都老夫老妻了,還拉著手呢。咱們才親兩年不到,你就對我冷言冷語了。”
一對小夫妻經過,子看到兩人看似是在賭氣,可手卻落在一起,一點也沒有松開的意思,心里不由酸。
再看向走在前面的夫君,心中更是委屈難過,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爹娘,這個男人對我一點也不好,你們為什麼要將我嫁給他啊!”
這哭聲震耳,讓路人紛紛駐足,其中就有剛從街上買來小吃的柳卿卿和莊夢笙二人。
“哥哥,是阿姐!”柳落櫻第一眼,便從人群中看到他們,忙有些心虛的拽了拽霆。
“莫慌,我們戴了面,他們是不會認出來的。”
“哦,對啊,櫻兒差點都忘了呢。”
“先回客棧吧,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嗯。”
霆滿眼寵溺的,手扶著柳落櫻,緩步走進客棧,不去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
“老爺,夫人,房間已經定好,是天字三號房。我們三人的房間在地字號,您若有什麼需要,可用哨聲召喚我們。”
“嗯,去休息吧,讓小二將做好的飯菜送上來就行。對了,記得,你家夫人喜歡吃水晶肘子和東坡,東來樓做的是最好。”
“屬下明白,這就去為夫人買來。”影從恭敬頷首,快步走出客棧,正好遇到柳卿卿和莊夢笙回來。
幾人對視,讓他們都有種莫名的悉,可看到那幾張陌生的面容,又有些不確定。
“抱歉,小兄弟,擋住你的路了。”莊夢笙率先回神,自然的拉起柳卿卿,向后退了一步。
看到兩人十指扣,自然又親昵,仿若這樣做了無數次一般,柳落櫻頓時激的揪住霆角。
“哥哥,你看,你看,阿姐和莊先生拉手了。”
“櫻兒,要鎮定,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一個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婦,可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呢。”霆笑的眼睛瞇了一條線,拉著柳落櫻便上了樓。
畢竟這姐妹倆從小長大,悉到一個眼神就能認出對方,還是減見面的機會為好。
可剛剛看到阿姐和未來姐夫的甜畫面,柳落櫻有些意猶未盡,在屋子里轉悠了好幾圈,最后蹦跶到霆面前,眉弄眼道:“哥哥,咱們去聽阿姐的墻角吧。”
“現在客棧人多,你是想去哪里聽墻角?還是先吃完飯,等晚上了,咱們再去聽吧。”
“大晚上的,能看到什麼呀。”
霆笑的無奈,用手點了一下柳落櫻的額頭,寵溺道:“果然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真以為咱們晚上是去聽墻角啊?”
“那不是去聽墻角,還能做什麼?”
"你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一下大表姐?這孤男寡,共一室,櫻兒就真不怕大表姐到傷害嗎?"
一句驚醒夢中人,柳落櫻這才反應過來,敲了敲腦殼:"哎呀,我這笨腦殼,怎麼把這個大事都給忘了啊。"
“櫻兒哪里是笨,是已將莊先生當姐夫看待了。”霆滿眼寵溺,了的小腦袋,心里卻是苦連連。
這傻丫頭,顧著別人的姻緣婚事,怎能也不想想他們倆的事呢?
唉,這碗苦水,只能自己咽下,誰讓他的就是柳落櫻呢?
......
夜深,客棧的走廊中一片寂靜,偶爾還有兩聲低沉的呼嚕聲響起,與隔壁的客人互相呼應。
天字三號房,兩個早已安耐不住的人影,悄然出房間,鬼鬼祟祟的向走廊盡頭的客房走去。
“哥哥,什麼也看不見啊。”
柳落櫻焦急的趴在門口,將耳朵在門上,可里面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不由有些焦急。
霆無奈搖頭,拿出匕首,門中,將里面的門栓一點點撥開,輕松將門打開。
“噓,小聲點兒。”
兩人貓著腰,鬼鬼祟祟的走進屋里,沒有走進寢室,就看到茶幾后面有一攤厚重的棉被。
柳落櫻長脖子,側目看了一眼被褥上的人是莊夢笙后,頓時一喜。
沒一會兒,兩人便笑呵呵的退出房間,將房門輕輕關上。
“莊先生果然是個正人君子。”
“嗯,這幾日多讓大表姐和莊先生單獨相,就算莊先生還不下聘,我們也可以以男授不親為由,他提親。”
霆著下,猶如智者一般,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哥哥果然是只老狐貍,每一步都算計的好深啊。”
“過獎了,小狐貍。”
看到阿姐沒有被欺負,柳落櫻懸著的心也隨之落下,睡意瞬間席卷而來。
一回屋,便將被褥擺放在地上,打著哈欠鉆進了被窩中。
“櫻兒困了,哥哥自己鋪床啊。”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嘿嘿,哥哥,你可不能這麼說櫻兒,要不然明天櫻兒可就不配合你演戲了哦。”
柳落櫻撒的撅著小,看到霆愣在原地,笑的像個傻瓜一樣,一個翻,便裹著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壞丫頭,怎麼還學會用人計了,真是越大越不好糊弄了。”霆無奈搖頭,乖乖鋪好地鋪,沒一會兒,也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還在睡夢中,就聽一陣清脆的叩門聲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誰?”
“主子,是我,李掌柜來了。”
羅剎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霆猛然驚醒,眼底閃過一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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