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眼眸垂下,拿起樹枝,在火堆中撥弄了兩下,點點火星蹦出。
“你想要怎麼做?”
“主子,你了解我的,以我的脾氣,那狗皇帝要的可不是銀子,而是我的命!若不是有主子的命令,恐怕我早已安奈不住,取走他的項上人頭了。”
胡永財出嗜的笑容,那滿的氣,也換做了攝人的殺氣。
割的小刀在他手中翻著花,在月下,閃刺目的森森寒。
他是個孤兒,沒有名字,自有記憶起,便是和一個陌生的老頭一起行乞。
他們被野狗追,被小販打,甚至連其他乞丐也可以隨意欺負。
直至五歲那年,與他相依為命的老頭在一個漫天飄雪的夜晚死了,自那時候,他便發誓,銀子就是他的命!
后來被暗部的教頭收留,為他取名禾,眾暗衛中的一員。因為喜歡用一把鐵算盤當武,在江湖上,人送外號“奪命算盤”!
頭可斷,可流,了一文都不行!
這句話便是他的口頭禪。
但凡是賞金多的任務,他不計生死,都要沖在前面。
而沒有賞金的,他向來都是躲在后面,以各種借口推掉,可想胡永財是個多麼財之人。
也幸得霆慧眼識珠,發掘了他經商的天賦,將所有生意其打理,并了暗部管賬的大司徒,這些年,賺了不銀子。
如今,富可敵國這四個字,已不足以形容霆。
若柳落櫻知道能與胡家合作,完全是因為霆的意思,恐怕定會驚詫不已。
在和柳卿卿的心里,可還想著要如何接濟這個可憐的“窮苦年”呢!
“禾,以后有你收賬的機會,暫時先穩住那狗皇帝吧。”霆看了看手中的信紙,想起他似乎已很久沒有給那個丫頭做吃的了,也不知有沒有想念。
“這里就給你了。”
“主子,你要走?”
“嗯。”霆起,一邊向林外而去,一邊輕飄飄的道,“刺繡坊的工,一定要嚴查祖上三代!”
“是,主子。”
胡永財恭敬頷首,直到霆消失不見,才終于長舒一口氣,拍著心口,了額頭上的冷汗:“呼~還好主子沒有追究發現他的事,要不然這條小命就要代在這里了!”
話音剛落,一名暗衛如鬼魅般從樹上落下,沒有半分的說道:“禾,主子說你之前在皇宮對他不敬,念在你向來喜歡多的習慣上,就只罰半年的月錢,以做懲罰。若有下次,將是三年的月錢。”
“什麼!半年的月錢?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剛剛還幸災樂禍的胡永財,立刻笑容裂開,當場淚崩,懊惱自己在宴會上去招惹自家主子。
......
清晨,第一縷從窗招出,照在那張白皙俏麗的小臉上,浮起淡淡的圈,顯得恬靜而又好。
“還真是個能吃能睡的小豬。”
隨著虛掩的窗戶打開,霆翻屋,看著床上還在夢中吧唧的柳落櫻,不由捂笑。
他輕輕坐到床邊,猝不及防間,左邊突然傳來一道勁風,他本能的抬起手刀,可見是柳落櫻那白皙的小,便立刻收手。
砰!
年被穩準狠的踢下了床,而卻渾然不知,抱著被子翻了一個,背對著,睡得正酣。
霆坐在地上,有些哭笑不得,再次坐回到床邊,他刻意避開了柳落櫻的攻擊范圍,依靠著床柱,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兩個時辰后,迎春來敲門,才將二人吵醒。
柳落櫻一睜開眼,就看到那絕世年,正眉眼微彎,角含笑的看著。
“二表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是卯時吧。”霆了一個懶腰,了的小臉,看如蘋果一般,泛起紅暈,眼底滿是寵溺。
氣氛也隨之變的曖昧起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又傳來一陣敲門聲,迎春大聲喊道:“小姐,您不能再睡了,陳管事巳時就要過來與您對賬了!”
“知道了,我這就起。”柳落櫻輕輕蹙眉,轉過頭,無奈的看向霆,“表哥,我今日有事,晚上再談吧。”
“好。”
霆沒有片刻猶豫,甚至在離開前,連一點不舍的樣子都沒有,這讓柳落櫻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至于對賬時,都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滿腦子都是清晨和霆四目相對的畫面,臉頰更是滾燙似火。
迎春以為是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專門調配了涼茶,還用冰塊扇風驅暑,卻不想柳落櫻臉上的紅云吹走了,肚子卻壞了。
“迎春,我懷疑你是在害我!”
“不是的,小姐,奴婢只是想要給您降溫而已。”
咕嚕一聲,柳落櫻顧不上淑形象,對陳管事抱歉一笑,便火速沖向茅房。
一炷香后,再回來,就見院多了一個不速之客,且還十分沒有素質的翻看桌上賬本。
抱夏和陳管事一看到柳落櫻,忙發去求救的眼神,以他們的份,當真是奈何不了這人。
柳落櫻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罵人的臟話下去,而后緩步走去,漫不經心的開口:“讓燕王殿下見笑了,柳家這小門小戶的賬務,恐不及燕王府三分,還是拿下去吧,以免污了您的眼。”
林沛彥翻頁的作微微一頓,聽出語氣中的不悅,即使想要繼續看下去,也只能作罷,將賬本放下。
“落櫻說笑了,燕王府看似榮耀,實際不過是徒有虛名。你也知道,本王是個武夫,不善經營,這些年在外常年征戰練兵,家底早已虧損的差不多了。”
林沛彥故作輕嘆,可眼神瞥向那本寫著珍品閣的賬本時,卻堆滿了貪。
他剛剛看到上面的盈利,還有柳落櫻可分到的銀子,更加堅信要將娶回。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燕王府,不,更確切的應該說,整個皇家都是外強中干,急需銀兩維護面。
若說之前,他對柳落櫻是莫名心,是一見鐘,那此刻,絕對是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