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二表哥,你當真是手眼通天,連齊小公爺的份都能弄到。”柳落櫻不用轉,聞那一淡淡的桂花香,就已知來者何人。
了肩上的披肩,將纖細的子裹在其中,著里的余溫,角不由揚起。
霆無奈的搖了搖頭,戴著那黑鐵面,滿眼寵溺的在旁邊坐下:“讓表哥猜猜,看你這丫頭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他故作沉思的了下,而后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柳落櫻的腦門:“你向來反應遲鈍,恐怕是我將玉佩塞給你的時候,才知曉的吧?”
“哪有,櫻兒很聰明的,一早便認出二表哥了。”
“哦?”
霆將聲音拉長,壞笑的眼神,分明就是不相信這話。但心里仍舊是高興的,似乎只要能看到,一切煩惱就會變過眼云煙。
柳落櫻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被看出自己的心虛,趕轉移話題:“二表哥,你為何會是齊家的小公爺啊?”
“這個嘛,說來話長,今日不適合說,改日再詳談。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太子上那些臟病可治,但毒不可解!”
面下,霆那凝重而幽暗的眼眸,如一團無盡的黑,讓人墜深淵。
見他如此嚴肅,柳落櫻也不敢再有怠慢,沉重的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看著那冰冷的黑鐵面,抿了抿干的角,終于問出了沉積在心里許久的那個問題。
“二表哥,你到底是誰?家的霆,還是齊家的小公爺,又或者這些都不是你真正的份。”
一陣冷風吹過,院的溫度又冷了些許。
兩人沉默對視,良久,霆才終于開口:“你這丫頭,就喜歡刨問底。我是什麼份,櫻兒無須猜測,只要記得,我現在是櫻兒的二表哥,家的孩子便好。至于齊小公爺,不過是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這話,他沒有一點瞞,只不過他愿意幫忙的初衷,僅僅是為了進宮照料柳落櫻,以免被人欺負了。
至于他的底牌,現在還不是告訴的時候。
并非是霆不信任,只是為了保護。
柳落櫻微微皺眉,知道一切并沒有他說的那般簡單,但能得到他正面的回答,已是不易。
霆真的是家的孩子嗎?
這才是最為在意的!
上一世,家被陷害時,霆已是兵部尚書,但卻并未出手。
若不然,以他的權勢地位,隨手就可查明真相,家也不會落得滿門抄斬的地步。
沉默片刻,柳落櫻將頭緩緩抬起,認真問道:“那二表哥會對家不利嗎?”
霆撇了撇角,似是在思索答案,又似是不愿回答。
見他如此,柳落櫻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難不上一世家被陷害,實則是霆在背后推波助瀾?
不,絕對不可能!
不敢細想下去,害怕真相會讓無法面對霆藏起來的真面目。
那個跪在雪中的傲然年,那個喜歡給他做各種食的表哥,那個會在失落難過時,逗笑的人,怎會是害死外祖父一家的兇手呢?
就在千回百轉之際,遠傳來“咕咕”的鳥聲。
霆連忙起,蹙眉向四周去:“櫻兒,有人來了,我要先走了。”
“嗯,好。”
霆走了兩步,又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一塊齊家的令牌,塞進柳落櫻的手中。
“櫻兒,若是皇后敢為難你,你就拿出這塊令牌。就算是里面那個胖子死了,也不敢你分毫。至于那塊玉佩,是我給你的定信,若有人敢娶你,你就說已經和人定下婚約了!”
定信?
柳落櫻還來不及回神,霆已躍上墻頭,無聲無息的黑暗之中。
手中的金牌上,用正楷刻著一個“齊”字,還殘留著余溫,讓柳落櫻心里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遠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黑暗中三個若若現的點,也越來越近。kuAiδugg
淡定的裹了裹披肩,將金牌收進懷里,便見春橋帶著材高大的太監走來。
“這麼晚了,柳小姐還未睡?”
“呵,你們看看這院子里,有我睡覺的地方嗎?”柳落櫻輕笑一聲,指了指院中孤零零的一間主屋,連個偏房都沒有。
春橋不皺起眉頭。
這院子本就偏僻,以往都是皇后關押叛主的下人或是用刑的地方,自然是沒有多余的屋子。
皇帝走前特意囑咐過,不能怠慢了柳落櫻,若讓主子知道忘了布置休息的地方,定會遭到責罵。
春橋心下一,但又覺得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絕對沒有本事能救活太子,便很快換上高傲的模樣,不咸不淡道:“明日,奴婢會替柳小姐解決休息的問題,今夜就請您先忍耐一晚。若柳小姐實在疲倦,奴婢吩咐人在屋子里鋪一床被褥,請你先將就一下吧。”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陛下封我為從五品主簿時你也在場,對不對?”
柳落櫻一雙明眸在黑夜中閃冷,將上一世在宮當皇后的氣勢打開,瞬間得三個奴才一陣心驚跳。
咚咚兩聲,兩個小太監已被嚇得跪在了地上,以為惹怒了了不得的大人。
其實春橋的膝蓋也在發,但想到自己在皇后邊多年,宮無人不給三分薄面,又怎能被個小丫頭嚇到?
于是,著板,冷聲道:“柳小姐,你雖是被陛下金口玉言封賞的從五品主簿,但皇后娘娘也說過,若你治不了太子,一切都不過是過眼云煙,圖個樂子而已。”
柳落櫻眸底的笑意漸深,那一幽幽寒氣,散發著濃郁的危險。
不知怎的,春橋竟心生懊悔,覺得自己不該多。
可潑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回?
只見櫻輕啟,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你去通知皇后和陛下,就說太子即將蘇醒。”
“你、你在說什麼胡話呢?那麼多名醫來診治,太子都未能蘇醒。就憑你,怎可能在短短幾個時辰里,就讓殿下蘇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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