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里,沈鄭重的看著亭瞳道。
“如果沒有十把握,我不會讓你輕易涉險的。”
“況且,眼下我還沒有找到個好的法子勸服爺爺,所以救人之事,恐怕要暫時先擱置。”
亭瞳聽了十分,但之余,又越發敬重沈。
聽到的難,他也不陷到了思索之中。
“這倒的確是個問題,一旦沈老將軍不愿意,恐怕小姐只能白忙活一場。”
“不如提前進去勸說一番,您看如何?”
亭瞳的提議沈也想過,但還是搖了搖頭。
“要是只他一人在大牢之中,或許還好勸說,可沈家其他人在,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除非......”
沈遲疑起來。
“除非什麼?”
亭瞳倒是來了興趣,好奇地開口問道。
沈輕嘆一聲,苦笑道。
“除非我能把沈家其他也盡數帶離。”
“他們都救出去了,爺爺自然也不會要留在大牢中。”
“哪怕他把沈家的榮譽看得極重,但在他眼里,親人才是最重要的。”
亭瞳恍然,卻也知道,要將沈家人盡數救出去,實在有些癡人說夢了。
除非能幫沈家翻案,或者能有足夠的力量攻陷京都,否則這就是不可能的事。
沈家雖不是什麼大家族,可也足足有幾十號人。
不說和沈一脈的幾位叔伯嬸嬸們,旁支也都一并關押著的,怎麼可能說救就能救了?
比起將沈老爺子一人帶出大牢,救沈家眾人無疑是難如登天。
但要是不救,沈老爺子只怕又......
一時間,亭瞳也明白過來其中的為難,不覺跟著頭疼起來。
“要是王爺肯幫忙就好了。”
他暗暗嘀咕一句。
以前倒也不覺得,王爺于小姐而言,有什麼好的。
如今二人走不到一塊兒了,沈家又出了事,亭瞳才會到王爺的重要。
“要不這樣。”
“眼下的這些也都是小姐的猜測而已,不如小姐先見一見沈老將軍。”
“也不提救人之事,先試探一下他老人家的心思。”
“實在不行,咱們再另外想個法子。”
亭瞳的話說得實在,沈本來也沒主意,所以索點點頭。
“你說的有理。”
“還是先見到沈老爺子再說吧,也好他知曉我的安全,免得他擔憂。”
打定了主意,沈也不耽擱。
在自己的藥房中,翻出了幾種效果極好的迷煙,這才去見沈老爺子。
雖說在王府里與煙嵐聊了許久,但夜濃重,寒月高懸,還沒到三更,去一趟大牢也值得。
思及此,沈與亭瞳告別,孤前往。
亭瞳哪里肯看一人涉險,自告勇替把風。
要是驚了衛,他也好第一時間引開人,給沈足夠的時間逃離。
沈拗不過他,也不扭,點頭答應下來。
于是,二人趁著夜,匆匆前往刑部大牢。
或許是因為使團京的緣故,以往有些懶散的西門附近巡邏京衛,一個個神抖擻。
就連待在營房中的小憩的衛軍們,也都沒了平日的放肆,安安靜靜的待在房。
若水放在以往,衛中的某些紈绔子弟,還會帶著幾個貌的姑娘,說說笑笑喝著小酒,好不快活。
沈見此形,給亭瞳遞去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后便藏在黑暗的影中,不斷向大牢方向去。
亭瞳即便十分擔心,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給添麻煩,只得安靜地蟄伏下來,時刻警惕著周遭的靜。
沈憑借著詭的法,配合絕佳的輕功,悄無聲息地溜到進了刑部的大牢前。
大牢紅漆前門,和鐵制中門,前面各有兩人看守。
沈跳上屋頂,沿著屋脊輕手輕腳地溜到了屋后的鐵門前。
中門后面是通往地下的大牢,無法繞開,只得撿起一塊石子,朝著那兩人的右側墻角去。
“叮當”
一連串的脆響,吸引了看門的兩人注意,二人齊齊扭頭,側朝右看去。
沈就借著這千鈞一發的機會,影如鬼魅一般,著墻翻上了鐵門,匍匐在上。
等二人扭頭,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的存在。
沈緩緩從懷中拿出一包藥,順著風勢一點點撒下。
不一會兒,兩人就開始昏昏睡。
又過了一刻鐘,兩人終于支撐不住,打著哈欠裹了棉靠在墻邊坐下小憩。
沈順走了對方的鑰匙,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鐵門鉆了進去。
刑部大牢比顧宇極的那個地牢,要明亮許多。
兩邊的墻壁上掛著連排的油燈,照得牢房走道一片通明。
倒是走到底后,視線變得昏暗起來。
牢房中并未點燈,顯然也是為了節省燈油。
沈并未立即下去,而是在墻角蹲下,點燃了一迷煙,讓煙隨著風灌牢中。
原本就有幾道鼾聲的牢房,漸漸地又響起了幾道。
沈足足又等了半刻鐘,這才進了牢房四下探查起來。
沈老爺子的位置十分好找,瞧著那鋪得還算厚實的干草,以及周遭撒了防蟲鼠的石灰。
沈知道,這應該是有人吩咐過,對沈老爺子的特殊照顧。
心中想到了一個人,一時有些怔住。
片刻,回過神的沈,眸暗淡幾分。
走到沈老爺子邊,將一個小瓷瓶放在他鼻尖,一刺鼻的味道,將沈老爺子從昏迷中喚醒。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借著極為昏暗的一點線看清面前的沈時,面驚異。
“丫頭?”
“怎麼是你?”
“你怎麼會在這里?”
“難道你也被他們給抓到了?”
沈見他激起來,難免聲音大了幾分,立即噓聲道。
“爺爺,你小聲點!”
“千萬別驚了外頭的看守。”
“我沒有被抓,我是專程進來看您的。”
聽到沒有被抓,沈老爺子拍著口重重松了口氣。
“太好了!”
“嚇死老夫了。”
“丫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見他一如從前一般,總是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一邊,卻總替擔憂,心中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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