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原來是這麼點兒小事，我還以為師姐出事了呢！”

“不打，我馬上過去勸勸！”

“不過要我說，這事兒還得四師兄說句話，否則的話，以師姐的子，眼下就算放過了們，恐怕還會找機會難為們。”

晁石點點頭:“我這就去跟師弟說說，好歹是他的人，師妹若是要為難們，只怕師弟會不高興。”

見他轉要走，馮杰忙拉住了他的袖。

“三師兄莫急！”

“咱們還是先去勸了師姐再說。”

“這麼點芝麻大的事，也要去打攪四師兄，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咱們如今在府里落腳，已經給四師兄添麻煩了，能自己解決的，還是不要驚他了吧?”

晁石覺得有道理，立馬也停住了腳。

“那你還是先隨我去師妹那兒吧！”

“等什麼時候湊巧遇見師弟，再提這事兒也不遲。”

馮杰自無不可，與晁石一道趕回了張書琪的院子。

剛進院門，就見天井邊有兩道俏麗的影跪在那里。

安黎與席暮云雖是諦聽閣的人，但因年歲不大，安排的也多是整理信息之類的輕省事兒。

之前護送張書琪回武當，對們而言，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苦差事了。

可如今，竟又被撥到張書琪邊伺候，二人心中多有些怨念。

而莫名其妙被罰跪在冰冷的寒風中，們二人面慘白，卻是咬著牙，眼中滿是不憤。

聽到馮杰和晁石的腳步聲，二人微微抬起頭瞟了一眼，復又低頭。

馮杰見兩人已經凍得臉青白，單薄的子在寒風中瑟瑟，也有些不忍。

他抬頭掃了晁石一眼，見晁石皺著眉也是面不忍，這才拉著他往正屋走。

等進了屋，轉過一扇屏風，就見張書琪舒舒服服地歪在榻上磕著瓜子，腳邊放著個炭盆，屋里暖融融的。

見晁石帶著馮杰進來，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等馮杰開口，將指尖夾著的瓜子殼一丟，哼聲道。

“你如果是替那兩個賤婢求的，就不要開口了。”

“們之前磋磨我，若不我還回去，我這心里頭就堵得慌。”

“這心氣郁結，對腹中孩兒也不好，所以這口氣我必須得出。”

“不過是跪三個時辰而已，們怕也不是沒跪過，你們倆跟著心疼什麼?”

晁石聽著不像話，剛要開口，卻是被馮杰拉到了后。

“瞧師姐說的什麼話！”

“我們與你才睡同門，們不過是外人，這分上，就差了好大一截，我們怎麼可能幫著們說話?”

聽到馮杰這話，張書琪倒是一愣，有些興味地挑眉，等著他往下說。

馮杰上前兩步笑嘻嘻地繼續道。

“不過兩個下人而已，既惹了師姐不高興，就該好好罰跪去。”

“要是在平日里，別說是跪了，只要能師姐出口氣，小師弟我愿意代勞，狠狠地們幾鞭子不可！”

張書琪被這話說得極為妥帖，臉上出了幾分滿意之。

“這才像話嘛！”

“還是馮師弟明事理。”

說罷側頭看向晁石，不滿地瞪眼指責。

“虧你還是我三哥呢！”

“連馮師弟都知曉要護著自家人，可你呢，卻是為外人說，好似怪我無理取鬧一般！”

“你若不肯護著我，那還不如索與我斷了師兄妹的誼，咱們往后也不要再見吧！”

晁石聽到這話，如遭雷擊，整個人愣住了。

馮杰見晁石不過一兩句就被師姐牽著鼻子走，心中暗暗嘆氣之余，只得開口解圍。

“師姐惱三師兄也是應該的！”

“他這個人就是笨拙舌，明明一片好心，全然是為了師姐考慮，卻總是沒辦法把話說清楚，好你明白他的心意。”

張書琪疑，瞧了瞧一臉還沒從打擊中回神的晁石，又扭頭問馮杰。

“這話說什麼意思?”

“他把你來，不就是為了你幫著他一起，替那兩個賤婢說好話麼?”

馮杰忙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當然不是！”

“三師兄是我過來，跟你好好解釋一下他的真正心意。”

“他可全都是為了你考慮，絕沒有半點假的。”

“想必師姐與三師兄認識許久，也不會質疑他的品行，更不會懷疑，他對師姐您的一番心意吧?”

張書琪這一點倒是十分自信的。

瞧著晁石那一張憨厚的臉，雖有些嫌棄，卻也難免心中得意。

馮杰見張書琪上鉤，忙再接再厲。

“三師兄之所以阻止師姐罰跪那兩個奴婢，其實是為了師姐好！”

“那二人可都是四師兄撥來的人。”

“想來本意也是覺得，你與們接過，也算是彼此有幾分悉，這樣師姐使喚起來，也順手一些。”

“三師兄一片心意，想來師姐也能會一二。”

說到這，他見張書琪臉上一僵，知道到了點上，立即又道。

“這事兒四師兄跟三師兄提過，所以三師兄當然能明白四師兄的意思。”

“們二人看似不過是伺候師姐的奴婢，實則卻是四師兄放在師姐邊，照顧您起居生活的。”

“四師兄好歹是個王爺，諸事繁忙，也只能空們過去問話，關心一下師姐。”

“想來三師兄也是明白一層的。”

“可師姐一來就......”

馮杰指了指窗外，見張書琪面張，繼續添油加醋。

“罰跪事小，卻是把四師兄的一片心意放在地上碾，你四師兄如何想？”

“還道師姐是不想住在府里，回頭安排咱們去郊外的莊子上，豈不與他離得更遠?”

馮杰這話殺傷力不小，張書琪當即跳了起來急道。

“胡說八道！”

“我何時將師兄的心意不當回事了？”

“我又何時想離開王府了?”

“我不過是......不過是.......”

一急，一時也打了磕。

馮杰笑著安道。

“師姐別急，這事兒不是還沒到那一步麼？”

“二人之前得罪師姐，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這命令恰恰也是四師兄的意思。”

“如今們來伺候師姐，說不得這里頭也有們存了一份愧疚之心，越發小心伺候，化解你們之間的不痛快的心意在里頭。”

“想來四師兄也知道，師姐是個通達理的人，必不會為難們，也能會他的一番心意，您說是不是？”

張書琪趕點頭。

“對對對對，師兄素來知曉，我最是和善的人，哪里會真的跟們兩個一般見識？”

“去去，快們進來，別在屋外頭逗留，免得師兄撞見了，誤會我！”

馮杰當然滿口答應。

他扯了扯沉默聽著二人談的晁石，沖他使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