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習慣了喝早茶的商賈百姓們,還不等伙計將門板一一挪走,就自顧自地尋了隙鉆進去,占去平日最喜歡的位置。
不一會兒,一陣陣茶香自靠窗的座位飄出。
早已混得十分稔的客人們,紛紛掌好,將那一個個雅致的茶名報出。
都是老茶客了,許多人都自帶茶葉,有些則是茶商,借此機會兜售自己手中的珍貴茶品。
不一會兒,輻照樓里就熙熙攘攘熱鬧起來。
茶博士們也漸漸就位,為客人們奉上香茗。
不知是誰起了頭,漸漸地,茶樓里就鬧哄哄說起了昨日靖安侯府發生的事。
一個發有些刺,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圍著他的一行人,個個一臉興,出聲催促道。
“后來呢?”
"快點說啊!后來呢,那沈家大小姐還說了啥?"
"真不愧是將軍府出的小姐,這手段,也忒利索了!"
“可不是,還真是好奇,那沈家庶是個什麼模樣,竟然勾得人家新郎房都顧不上了!”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起來。
“嘿嘿,那模樣的確是不錯,跟春香樓的月兒姑娘比,也毫不遜,最重要是那一皮子,嘶~~~”
那中年男人吸溜一聲,才又繼續道。
“......白無比,上紅痕條條,更顯風,聲音,也難怪那齊大公子把持不住。”
“要是我有這樣的小姑子,嘿嘿嘿~~~~”
他出個猥瑣的笑,惹得眾人哄笑,拿手指著他調侃。
“那好,你去春香樓,撒一把銀子,能多一群小姑子!”
“要不你去你夫人房里收個丫鬟,管小姑子,不也正好?”
“哈哈哈~~”
大家又是一陣哄鬧。
這中年男人顯然是一宿未睡,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這才繼續往后說。
他的口才倒是不錯,將事兒說得繪聲繪。激還手舞足蹈地比劃一番。
“......那大小姐虎軀一震,往那門口一站,便指著他們一頓訓斥,想極了戰場上上陣殺敵的將軍啊!”
“后來老侯爺趕來,瞧著形險些暈過去......”
"要我說,這侯府也是不地道,人家沈大小姐雖說長得圓潤了些,但也瞧著有福氣,做個正頭娘子不錯,加上份擺在那里,至于那庶,做個妾室,娥皇英也是一段佳話嘛。"
等到事說得差不多,中年男人做了個總結。
其余人聽了卻不贊同。
“此言差矣,靖安侯府如今門面上沒個像樣的老爺,不過是帶著些虛銜,將軍府好歹還有個沈統領,正兒八經的正三品。”
“對了,若掄起職來,沈大小姐算是低嫁了吧?哪還有再送一個兒,去做妾的道理。”
“如此那侯府這般作為,確實太不地道了!”
大家議論紛紛,有覺得是沈家不會教養兒的,有覺得是齊大公子欺辱人的,各執一詞。
不過,這事兒大家也就聽到了一半,直到有人問起后續,才漸漸又多了些聽聞出來。
原來自沈第一次離開侯府后,賓客們便紛紛告退。
但也有那路途遙遠的,沒法子只能暫時滯留在侯府,
后來恭王帶人來,他們又被驚,于是又聽了第二出戲。
一個早上很快就過去,而對于京都的百姓而言,這個早上與其他時日有些不同。
大家臉上紛紛洋溢著聽到驚天的快樂。
不人被“侯府管事的姑媽的表侄子”等,各種人科普了一遍侯府的八卦。
一開始倒還正常,可后宅的那點腌臜事,早已經不知道聽了多的百姓們,明顯對恭王的八卦更加興趣。
很快,大家就將注意力從“侯府齊大公子睡小姨子,被抓在床”轉移到了“恭王對剛被退了婚事的沈家大小姐,十分興趣”這件事上來。
“沈大小姐委屈,恭王爺那心疼的嗷嗷地,帶著十萬玄羽軍沖到侯府替沈大小姐出氣....”
“可憐沈家小姐被著睡豬窩,恭王大手一揮,將人抱走....”
“恭王當著侯府一眾人的面,對沈大小姐說要做自己的王妃,那深意重....”
“恭王忙碌一夜回府,沒曾想他心心念念的沈大小姐,竟然已經嫁做人婦,他怒極沖去侯府搶人。。。。。”
"沈大小姐被婚,大喊恭王救我,于是乎,你們猜怎麼著?恭王領著玄羽軍從天而降...."
“.....聽說沈大小姐辱,玄羽軍十萬軍士,齊齊奔赴侯府,將侯府圍了個水泄不通,高呼恭迎王妃~~~”
......
很快,整個京都大街小巷,幾乎人人都知曉,“玉面閻羅”恭王爺,是如何如何慕沈家大小姐。
各種各樣神奇的救人節,令人咋舌。
而這樣的傳言,也隨著一行行腳客商,緩緩傳出來京都。
自然,也傳了巍峨的皇宮中。
當清晨的撒在金的琉璃瓦上,一聲高揚的“退朝”,自勤政殿外響徹。
隨著著大紅服的大小朝臣們,涌出勤政殿,太后也起,命人撤去簾子,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轉。
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回轉,長長的珍珠博鬢搖晃。
“哀家今日一早便人做了你最喜歡的翡翠粥,皇兒得空去哀家那兒用膳。”
“還是母后疼朕,等瞧完這幾張折子,朕便去叨嘮母后。”
太后緩緩展開笑容,兩頰的珍珠妝也跟著向上揚起。
顧宇朝目送太后離開勤政殿,臉上的笑意小事,臉上的表瞬間沉下來。
他甩掉手里的奏章,從袖子里出一張寫滿人名的單子,眼神鷙。
“福安這上頭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他低聲喚來句,燭火一晃,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太監忽地跪在了前。
另一邊,坐著肩輿回到慈安宮的太后,穿過前殿的八扇紫檀鎏金倩玉屏風,在殿的妝臺前落了坐。
后頭迎上來四個宮,兩個小心翼翼地捧起博鬢,兩個緩緩出玉簪,將太后頭上帶的十二龍九冠取下來,如履薄冰地放到一旁鋪著明黃綢的托盤。
另有四個宮再次上前,太后展臂,待宮除去上厚重的大衫霞帔,替換上松快的常服。
用溫熱的帕子過手,剛一收拾妥當,就聽殿外一陣極快的腳步聲傳來。
平素得力的宮歡意,快步進殿,在簾外跪下磕了頭說道。
“娘娘,膳房的早膳已經備好,小廚房的粥也妥當了。”
“嗯,皇上待會兒同哀家一起用膳,撤掉那些個過于葷腥的,再多兩道清口的。”
“奴婢這就去安排!”
回稟完,歡意再次起,退出大殿。
宮歡喜上前,將紫檀托底的果盤捧到太后面前,笑著說道。
娘娘,這是今早北邊兒快馬送來的白,您嘗嘗看。
一串晶瑩剔的青玉葡萄,放在白玉碟里,上頭還墜著水珠兒。
太后卻似是沒什麼胃口,擺了擺手。
“今兒個早朝鬧哄哄的,吵得哀家這會兒頭疼得。”
“奴婢給您按按!”
說著歡喜給另一個大宮使了個眼,將果盤遞給了小宮,又凈了手,上前替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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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讚,寧安侯府的四小姐溫婉寧人,聰慧雅正,知書達理,堪稱京城第一貴女,唯有太子殿下知曉她的真麵目,隻想說,那丫頭愛吃醋,愛吃醋,愛吃醋,然後,寵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