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您這是由出世到世了啊。”
弘通尷尬苦笑,合什為禮:“施主說笑了,富貴法師一定要這樣,和尚也是拿他沒辦法。”
齊煥打量富貴,笑出聲來:“富貴大師,這是哪家寺里的僧遭了殃啊?還有,您這頭套是哪來的,這也太不上心了吧?”
富貴瞪他一眼,咧一笑,隨手扯下頭套扣在齊煥頭上,快步跟著弘通走了進去。
齊煥抓起頭套扔給旁邊的小太監:“賞你了。”
小太監接著頭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齊總管這是什麼意思,莫非當了太監不夠,還想讓自己出家?
一行人同皇帝見過了禮,兩名刺客被按倒還跪著,其它人起,站在皇帝案前不遠,默然無聲。
富貴無聊地東看西看,目在小太監們的上掃過來掃過去。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看了過來,目停在兩名刺客和田嬤嬤上一瞬,又掃過富貴,停在弘通上。
“皇上,”弘通雙手合什:“富貴施主有事向皇上稟報,臣帶他來見皇上。”
富貴吊兒啷當的笑道:“和尚你別我施主,我可沒什麼可施舍給你的,不過這次還是承你的。”他轉向皇帝:“皇上,這位是當年服侍寒哥兒的嬤嬤田氏,我帶來見你。”
皇帝扔下折子,目凌厲看向田嬤嬤。
田嬤嬤跪下行禮。
“起來吧,你以前伺候過阿玥的孩子?”
皇帝道,打量著田嬤嬤。
田嬤嬤依言起回答:“回皇上,奴婢當年奉皇后娘娘之命,伺候天武娘娘的皇子,和奴婢同時伺候皇子的還有一位是陳嬤嬤,奴婢的水好,主要負責哺喂皇子。”
齊煥看看皇帝難看之極的臉,道:“你詳細說說當時的況。”
“是,慶元歷一二二年剛冬,十一月的時候,奴婢被召到祥宮當差,當時來召奴婢的是林如意公公……”
田嬤嬤說起話來語速不不慢,很有條理,將當時召的人,來了以后分派的況,甚至當時皇后邊伺候的都有些什麼人都說得清清楚楚,皇帝聽得面青一陣白一陣,目沉沉。
齊煥看著皇帝的臉,不時問幾句。
“……那時候皇子剛剛滿兩個月不久,原本的嬤嬤洪氏吃壞了肚子不能哺喂孩子,是以換了奴婢來……皇后娘娘下令不許奴婢給殿下吃飽,殿下腹哭得可憐,那一日奴婢忍不住正在給殿下哺喂,富貴大人忽然出現……”
皇帝上次聽富貴說了這件事,心里就已經信了八九分,許多事和細節在不知道這事的時候,沒往那上邊想,也不覺得什麼。
待得知事真相,再回頭結合起來去想,白綺麗的許多行為就出現了其它的意味,不由得他不信。
待田嬤嬤說完,齊煥上前低聲稟告:“奴婢傳了以前的老人來,這會兒估計快到了。”
話音剛落,門口值勤的小太監便領了幾名年老的太監宮進門。
幾名太監宮并不知道喚他們來何事,戰戰兢兢地跪下見了禮,齊煥讓他們起來,引著去看田嬤嬤。
“你們可能認得出來,這是誰?都給我仔細瞧著,老實說話,若有半分虛假,小心你們的腦袋!”齊煥道,說到最后幾句話,已是聲俱厲。
幾名太監宮齊聲諾諾,瞇著眼睛盯著田嬤嬤細細打量。
田嬤嬤面平和,肅容端立,任由他們打量。
幾人看過來看過去,又互相看看,滿面驚疑卻不敢說話,只不住地打量。
齊煥看看皇帝開始顯得不耐煩的臉,低聲喝道:“看好了沒有?”
一名老太監撲通跪下,連連磕頭:“奴婢有罪,奴婢不敢說啊。”他這一跪,其它幾名太監宮也跟著跪倒磕頭。
“說,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只要實話實說,別的都不要!”齊煥道。
老太監依舊跪著,巍巍地回頭仰田嬤嬤:“回齊總管的話,,這人倒像是以前翔宮中的田嬤嬤,可是田嬤嬤不是已經死了麼?”
“是啊,”另一名頭發花白的宮道:“看這形容樣子就是田嬤嬤,連鼻子邊上的那顆痣都一模一樣……這難道是,難道是……可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有……”回頭看田嬤嬤,面驚駭之。
其它兩名宮一名跟著點頭附和,另一名面驚疑,渾發抖,索嚇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若不是在皇帝的龍案前,篤信圣天子有百神呵護,怕是這老宮早就喊起來了。
齊煥讓他們起來,看向皇帝,等候他的示下。
一名小太監捧著一本翻開的書冊進來,走到齊煥邊,將其中一行指給他看。
齊煥接過書冊走到龍案前,將書冊放在皇帝面前,微微躬,手指指著其中一行字。
冊子是宮中以前的宮人的花名冊子,那一行字是田氏進宮當差的記錄,為了防止冒名頂替,上面不僅有年齡別,還有詳細描述的外貌特征。
皇帝再無懷疑,想起自己和阿玥的孩子遭了那麼大的罪,心下痛苦憤恨,低著頭一聲不吭,只微微向外揮手。
齊煥會意,命前來認人的宮太監出去。
幾人磕頭謝恩,魚貫而出,經過田嬤嬤邊時兀自用眼角余打量。
富貴也被田嬤嬤勾起了回憶,帶著幾分傷心幾分安,看向皇帝。
皇帝迎上他的目,怔了怔,有幾分頹然,低然吩咐齊煥:“這事給監諦司理。”
齊煥躬答應,又問:“皇后娘娘那邊?”
“朕說了,給監諦司理!”皇帝的聲音猛地撥高,怒道:“將白綺麗也給監諦司,由阿錦理!”
齊煥不敢再說,命小太監帶著田嬤嬤退了出去。
皇帝心不好,不過剩下的幾個人除了齊煥,似乎都不太在乎他的心,富貴隨隨便便一禮道:“還有件事,你那好皇后昨晚派這兩個刺客去我府中刺殺阿寒,幸好在最后關頭被我府中侍衛活捉了,現下也拿來給皇帝看看。”
他說著指指兩名形容全非的刺客,聲音中有十足的怨氣和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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