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皇帝僵臥在床，只要想到他和在同一座宮中，他在離不遠的地方，就覺得心里踏實。

事實上，皇帝只同白綺麗親熱過極的幾次，兒出生之后，皇帝就像完了使命一般，他縱容著在宮里玩弄手段胡作非為，卻再也沒有進過的寢宮。

后來，就只有兒了，再后來，兒也離奇地丟了。白綺麗將宮中的宮人嚴刑拷問了個遍，卻終究沒有找到兒。

在戒備森嚴，重重疊疊的宮之中，的兒就那麼離奇地消失了。

無數個午夜夢回，夢見屈死的歐玥魂不散，將的兒了去。

白綺麗癡癡地注視著夜安暖。

眼前的，便是與皇帝“”的結晶，證明著他曾經與有過的親。

“乖兒，”白綺麗向夜安暖出手聲道，神中帶著幾分癲狂:“娘親帶你去見你父皇，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呸！誰是你的兒！”夜安暖一口帶的痰啐在白綺麗的臉上，掙扎著撲過來要撓:“我沒有爹娘！你這賤人休想耍我！”

幾名宮七手八腳地按著夜安暖，心下尷尬，這位姑力氣好大，按得輕了按不住，怕傷了皇后；按得重了又不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后相信了那梁上男子的話，把這個莫名其妙的當作了丟失的公主。

更有知的嬤嬤心里思量，這夜安暖是監諦司肖大人的義妹，怎麼會了皇后的兒？

被啐了一臉的痰，皇后卻似是沒覺到一般，仍是死死地盯著夜安暖癡笑。

于嬤嬤幫皇后凈臉，為臉上被夜安暖撓傷的部位上了藥，白綺麗呆呆地任由于嬤嬤伺候著，就連上藥時也沒什麼反應，似乎覺不到疼痛一般。

皇后一向極為重視自己的容貌，可今天，本就沒在意臉上的痕。

于嬤嬤覺不妙，皇后該不會是歡喜得傻了吧？

皇后完全不理會周圍的人，只死死地盯著夜安暖，夜安暖還在掙扎，污言穢語罵個不休，于嬤嬤尷尬地看看皇后，試著安夜安暖。

“小娘子，先前是我們多有失禮，不過，皇后娘娘真的是你的母親，你小的時候被賊人去，娘娘窮搜天下都找不到你，甚至哭得傷了子……”

于嬤嬤的話說到這兒，皇后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于嬤嬤，目瘋狂可怖，口中喃喃低語，含糊不清。

于嬤嬤愣在當地，不敢再說。

“一定是富貴了我的孩兒，給夜小樓養，不然的話，怎麼這麼巧，安暖恰好就被他倆收養？他又怎麼知道安暖是我的兒？富貴他……他還知道些什麼？他知不知道歐玥之死的真相？肖岸錦便是他培養出來，特意對付我的？”

“小娘子！小娘子你怎麼了？”宮焦急驚恐地喊了起來。

皇后驀然回頭。夜安暖再次暈了過去，下的跡在急速地變大。

“太醫！太醫呢，怎麼還沒來？”

宮殿外面，兵相的聲音和打斗的呼喝聲傳來，夜自寒帶領的監諦司和燕青帶領的羽林軍下屬，開始了對宮中端王余孽的搜捕行。

派去請太醫的小太監狼狽地從外面跑進來，跪倒在地上稟報:“娘娘，宮門鎖了，外面全是監諦司和羽林軍的下屬，他們不許任何人出！”

“誰敢？！”涉及到兒的命，皇后瞬間忘了剛剛才被皇帝足:“備轎，本宮親自去找太醫！”

小太監戰戰兢兢地磕頭:“可是娘娘，外面已經被監諦司和羽林軍的人包圍了，誰也不許出宮，他們說，他們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皇后如夢初醒，這才想起來先前發生的一系列涉及謀害皇帝的事，自己剛剛才僥幸，但也被皇帝了足。

“怎麼辦？”皇后心急如焚，在地上轉了兩個圈子，不后悔起之前所做的事。

如果之前沒有對兒手就好了。

如果之前沒有對兒用刑就好了。

如果……

都怪那個該死肖岸錦！若不是為了威脅他，讓他不要再調查駱云和瞿敏洪的事，又怎麼會對兒手？

皇后搖搖頭，看看榻上昏迷不醒，面慘白的夜安暖，厲聲道:“來人哪，隨我去見皇上！”

皇后沒能出得了宮門，但在悍不畏死地幾次沖向執勤士兵的刀劍之后，的要求被傳給了皇帝。

皇帝沒有見白綺麗，聽齊煥說皇后找到了丟失的兒，皇帝也只是以為白綺麗又耍出了什麼新花樣，他懶得理，更不可能親自去見。

對于白綺麗找太醫的要求，皇帝躺在榻上揮了揮手沒有起:“隨便找哪個太醫罷，這事給阿錦，由他酌理。”

皇帝是真的對狠毒的皇后寒了心，他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

……

……

近幾天以來，夜自寒所有的力都放在皇帝的病上，接著又出了端王謀逆案，他并不知道皇后所說的公主，竟然就是夜安暖。

夜自寒派了幾名下屬去太醫院請了幾名太醫，一路護送到皇后宮中。

吳若甫和徐聽鴻診了脈，相對無言，唯有搖頭。

“這位小娘子之前刑過重，子虛寒，崩過重，氣已干涸而胎兒未下，臣等實在無力回天。”

皇后瞪視著太醫院最好的兩名太醫，目哀傷而絕。

是下命令給兒上刑，是讓人給兒浸冰水打胎，若當時不要用那麼極端的手段，哪怕只給兒喝一碗下胎藥呢，兒就還能保得住一條命。

“真的沒辦法了麼？”看著床上大片的跡，皇后終于忍不住，跪倒在地上失態大哭:“求求你們了，是我的兒，我剛剛找回來的兒，求你們救救，是皇上的公主啊！”

兩名太醫連忙跪倒還禮，于嬤嬤搶上前去把皇后扶了起來，瞪視著兩名太醫:“你們想想辦法，公主的病若診不好的話，皇上也不會饒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