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皺起眉頭,吩咐軍士把這兩人帶下去好生看守。
接下來就是路都了。
與前兩位大慶朝的員相比,路都表現得很是氣,雖是跪著,卻直子聲如洪鐘:“殿下不必多問,南越的真漢子敢做敢當。我乃大南越殿下左司馬路都,瞿敏洪找我殺你,我也正好想殺你,兩人各有所求目標一致,自然就做了!咱們兩國敵對,你殺我我殺你不是應當的麼?我就不信,若有機會殺我南越人,你會不心!”
玉竹聽他這話,說得倒有些道理,也頗有些佩服他的氣。
至比方才下去的那兩個家伙要氣得多。
康王凝視路都,并不怒。
“二十多年前,大慶與南越兩國似乎簽訂了條約,南越永為大慶臣屬之國?你們多年來小打小鬧的擾也就罷了,如今更是出爾反爾,公然發起大軍侵略大慶,還有臉說南越是真漢子?天底下哪有出爾反爾的漢子?”
玉竹聽了這話,又覺得康王說得也對,好像是南越先出爾反爾的哦。
“那不對!條約是被迫簽的,當時你們的天武皇后率兵打進了……”路都說到這兒,忽然想起那一段屈辱的歷史,立即閉不言。
燕青低聲向玉竹解釋當年的事。
“當時南越侵,天武皇后娘娘率領五千兵,對上南越四萬將士,將他們驅出國境。娘娘猶自不肯罷休,又帶著這五千兵直搗南越國,一直打到南越的王宮里。南越王族全跪在地上向天武娘娘求饒,最終天武娘娘才饒了他們的命,只簽訂了臣屬國條約。”
這樁事跡在大慶歷史上絕對是極為輝的一筆,當時還被說書人編故事廣為傳誦,膾炙人口。
天武皇后死后,皇帝伉儷深,只要一提皇后就要落淚,故而朝中大臣都不敢輕易提起;民間則因為現任皇后的打,傳唱天武皇后事跡的說書人經常莫名其妙地出事,失蹤,日久之后,民間也對這事諱莫如深。
是以在大慶國,像玉竹和燕青這個年齡層次的年人,只知道南越是慶國的藩屬國,卻都不知道事的經過,更很有人天武皇后的事跡。
燕青聲音不大,但殿中眾人還是聽得清楚,殿上值勤的大慶士兵都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方才正被路都笑得窩火,這時聽得天武皇后的事跡,心下大暢,齊齊地大聲嗤笑起來,嘲諷之聲不絕。
路都與兩名護衛面通紅,垂著頭暗自咬牙切齒。
于大慶人這是輝的一筆,于他們,可是南越歷史上最為恥辱的一幕。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今日的南越,怎是你老朽衰敗的慶國所能擊敗?!不要提什麼昔日的輝煌,你們慶國不是有句俗話,做好漢子不提當年勇麼?我敢說,就你們殿上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我路都的對手!”
康王眼神一凝,轉頭看了看燕青。
燕青卻是笑呵呵的不以為意,仿佛他不是令那個敵軍聞名喪膽的大將軍,路都挑釁的話也和他沒什麼關系似的。
殿中的幾名軍士齊聲喝斥。
“大膽!”
“放肆!”
路都淡淡一笑,雖被捆著,神卻極為傲然,不屑地掃視眾人一圈。
在這種眼下,當即便有護衛沉不住氣,跪下來向康王求戰。
這護衛的武藝也算高強,是康王搜羅來的好手之一,康王猶豫不定,心想著若傅振杰等四名鬼衛能出手的話,就萬無一失了。
他沒有答應,讓護衛先起來,接著向暗看了一眼。
傅振杰當然……沒有出現。
康王知道這幾名鬼衛只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不會隨便跟人賭斗出手,但他們不出手,又讓他心下頗為失。
路都嘿嘿冷笑,神態傲然:“我今日是了瞿敏洪那懦弱慶狗的連累,不然的話,就憑你們這些孱弱的慶人,本不是我一合之力!”
“只是一個回合麼?”
清脆的話音響起,路都一怔,看向玉竹。
“你……你是瞿敏洪家里的丫環,竟然跟著外人勾結謀害自己的主子,你們慶人果然目無尊卑,背信棄義!”
玉竹巧笑嫣然,滿室的蠟燭照耀下,的笑容得驚人:“不,我不是瞿敏洪家的丫環,我是跟著你們一路走來的,為了捉住你們,才假扮了他家的丫環。”
“竟然是因為你!”路都目眥裂,恨得咬牙切齒:好好一樁事,竟然是壞在這個小丫頭的上!怪不得瞿敏洪也不認識,他們當時都被這丫頭的迷了眼睛!
打了一輩子雁,最終卻被雁啄瞎了眼!
他恨恨地向玉竹瞪視半晌,目如野般擇人而噬。
玉竹并不害怕,淡淡地看著他。
半晌之后,路通泄了氣,低聲道:“慶人果然只會以多勝,謀詭計,不敢明刀明槍的來。”
玉竹淡笑:“你為何不帶了軍隊,明刀明槍地和我大慶兵打一場,偏要潛我大慶國土,行刺于康王?卻不知萬事都有意外,哪里像你想的那樣,說要刺殺誰,就一定能順利殺掉麼?”
說著話,斜睨了燕青一眼。
燕青啞然失笑。
這丫頭,他是在說自己,怪自己總是以犯險去行刺對手。
他笑著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以后會聽話。
他的命可寶貴著呢,還要留著娶小竹子,要跟生兒育,白頭到老。
玉竹滿意地點了點頭。
其它人不知他們在打什麼機鋒,康王卻是知道的,眼看著燕青不說想辦法為大慶爭點面回來,就知道討好他的小娘子,而玉竹呢,不勸勸燕青,給這路通一點厲害瞧瞧,反倒趁這個機會教訓起自家人來,真是啼笑皆非。
“咳咳!”康王用力地咳嗽一聲。
玉竹回過神來,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暈。
拍拍手站起來笑道:“若只打一個回合的話,小子倒可以和這位路都大英雄過一招。”
若要一招一式長時間的纏斗,的力可能比不上路都,若只過一招麼。
玉竹微微一笑,想起了郁歡將趙花豆等一幫地打倒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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