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最終在玉府呆下去的原因。玉家雖然待玉仕軒不好，倒也沒起心害他，玉岑好沒出息是不假，他手上卻也沒有人命。若沒有玉家的人，玉仕軒一個人呆在偌大的玉府里，怕是早就瘋了。

“這樣想就對了，”燕青道:“那個，玉竹你其實不知道，玉岑真的不算壞。你想像不到人若壞起來有多壞。上京城里有很多人，他們的府里經常會死人的。你記著，千萬不要單一個人去上門診病，出診時一定要多帶幾個人，或者有人請診的時候，先問問我，我幫你把把關你再去。”

至于那些的事是怎麼回事，燕青并不想提起，他怕污了玉竹的耳朵，也怕污了自己的。

“嗯，比如說就像端王府，或是吳侍郎府上，他們若請你診病，最好不要去，實在推不過去，可以使人來告訴我。”

玉竹對京中一些貴人的齷齪事也有耳聞，做為大夫接的人很廣，多多聽到些傳聞也是常事。

乖乖地點頭:“嗯，不用你說，我都知道的。不過燕青，我突然發覺你的想法很問題啊？”

燕青雙手枕在頭后，懶洋洋地用詢問的目看著。

玉竹向湖里扔了一片花瓣，幾條魚兒擁上來追逐著，幽幽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像玉岑那樣，好卻不傷人命，就是好人了？你是不是也打算做個這樣的好人？”

這帽子太大了！

燕青霍地一下坐了起來，連連擺手。

“玉竹我可沒那個意思！我也瞧不上玉岑的人品，只不過他畢竟沒害過人，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結結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忽然想到阿娜麗罕的事，難道玉竹也聽到了風聲，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好吧，燕青認命地想，這事他自己也有責任，玉竹要怪罪的話，他就老老實實地認罪好了。

玉竹轉頭看他，噗哧一聲笑了。

燕青鬢邊的花兒掉落下來，歪歪斜斜地掛在耳邊，看著很是稽可笑。

溫地幫他摘下花兒，出淡淡的嗔:“我和你開玩笑呢，你怕什麼？”

不是興師問罪啊？

燕青放下了心，從玉竹手里搶過花兒，放在鼻端嗅了嗅，又懶懶地躺下了。

兩人著波遴遴的湖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都不想說話，覺得這樣就很好了。

玉竹索也揀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樹上。

花香濃郁，鳥聲啁啾。

風從湖面上吹過來。

馬兒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尾。

燕青打破了沉默。

“玉竹？”

“嗯？”

“我對不起你。”

“怎麼啦？”

這家伙為什麼會說這種話，他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難道，自己的玩笑話了真的，這惹禍他和玉岑一樣，調戲哪家的姑娘了？

想了想，玉竹否定了這個可能，燕青和往五年多，自認非常了解他，這家伙不可能去調戲別家姑娘，別家姑娘去調戲他倒還說不定。

燕青支支吾吾地不說話，玉竹忍不住又問他:“怎麼了燕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

說了吧，燕青在心里鼓勵自己，康王能聽到流言，將來玉竹也一定能聽到，何況還認識草原之花，從別人里聽到和自己主待，完全是兩回事。

還是主待的好，大不了玉竹生氣打他兩下好了。

燕青想到這兒漲紅了臉，鼓起勇氣說了出來:“那個……這次在北疆的時候，我遇到了草原聯盟盟主的妹妹，就是那個……”

“就是阿娜麗罕啊，你剛才已經說過了，怎麼了？”

“…………那個……”燕青眼睛一閉不敢看玉竹，索一下子說了出來:“說喜歡我，還吻了我的額頭……不過我沒有答應，我告訴我喜歡的是你。”

“這樣啊？”玉竹看著燕青滿臉通紅的樣子，只覺得他傻得可。

剛剛他還說玉岑只好不殺人，就算是好人了呢，現在這麼點事就讓他窘這樣。

這家伙真是夠單純的啊！

“玉竹你若生氣的話，就打我兩下出氣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去北疆了，再也不見……唔……”

燕青只覺得額頭上有溫暖的東西輕輕一，暖香撲鼻。

他知道這是什麼，心里又是驚又是喜:玉竹吻了他的額頭！

玉竹沒有怪他，更沒有嫌棄他，還吻了他的額頭。

燕青睜開眼睛，看到玉竹明的笑臉，的臉龐緋紅，瓣紅潤澤，低著頭避開他的目。

“我沒有生氣，這樣就沒關系了。”

我的吻已經蓋住了的吻。

燕青狂喜之下跪坐起來，將玉竹擁在懷里，凝視著麗的臉龐。

有些，仍是勇敢地與他對視。

年將軍的懷抱火熱，心跳有力，上帶著一沐浴后的清新氣息。

“竹兒！”

燕青深深地吻了下去。

馬兒慢慢地踱過來，好奇地看著主人。

玉竹推開燕青，狠狠地瞪他一眼。

燕青訕訕地放開，仍是厚著臉皮坐在的邊。

午后的照耀在湖面上，湖水閃著細碎的金。

“竹兒。”

“嗯。”

“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咱們這次回京城就親。你放心，我有你一個就足夠了，絕不會有什麼姬妾之類的。”

“嗯，我知道的。”

“竹兒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父親就是這樣，府里只有我娘一個，家里三個子全是嫡子嫡，外面的人都笑話父親，說他懼，可是我們知道，父親不怕母親，他只是心疼母親。”

“燕伯伯很好，你也很好。”

“竹兒，不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支持你。皇后害死了你娘親，我會幫你報仇的。”

“嗯，我自己會報仇的。”玉竹看著湖面，低聲答應著。

燕青悄悄握住了玉竹的手，作又輕又溫，像是怕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