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欺瞞大汗,真的了!”
“啊哈哈哈哈!”阿諾金發出一長串的狂笑,仰天道:“了!阿米爾,你也有今天!!”
“屬下躲在簾幕后面,親眼看見,阿米爾喝了毒茶,昭春珠又刺了他一刀,兩毒相混,他必死無疑!”
“好!阿米爾苦心積慮謀劃四年,卻是沒有想到罷,他所籌謀的一切,都是為我準備的!這中原的花花江山,可都是我的了!”
阿諾金仰天狂笑狀似瘋癲,昏迷的恰在這時醒來,看到他的樣子,嚶嚀一聲又嚇得昏了過去。
阿諾金嫌惡地看一眼,一腳把踹到地上去,對報信的下屬道:“再換兩個來,不,多來幾個,要眼睛大結實點的!”
“不用換了。”
窈窕的影從門口的黑暗中走來,漸漸出現在燭下。
下屬早已知機地躲到了后門邊。
阿諾金張大了:“阿娜麗罕!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燭下,阿娜麗罕的臉龐得不似人間所有,貓瞳般的眸子里閃著仇恨的,張弓搭箭對準阿諾金:“阿諾金,我要的你的狗命!”
“張胡救我!”阿諾金知道阿娜麗罕的箭,連滾帶爬地向后退了幾步,抓起榻前的矮幾擋在面前。
“張胡!快來救我,我……我給你賞金,給你……”
然而下屬已經離開了后門,向院子外逃走,壯的軀竟是格外的靈活,他的語聲從外面傳來:“不,偉大的汗,我可不是草原之花的對手,我去外邊幫您救兵來!”
“張胡你!”顧不得管逃走的下屬,阿諾金恐懼地看著越行越近,高挑健有如殺神再世的的阿娜麗罕,阿諾金努力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你……你待怎麼樣?不是我,是張胡讓人下毒殺了你哥哥!我沒打算這麼做的!”
阿娜麗罕已經走到他的面前,放下弓箭隨手掀開桌案,撥出彎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張胡是個漢人奴隸,他說話有誰會聽?還是你下的命令罷!等你見到我哥哥,再向他解釋罷!”
“啊!不要……”阿諾金只說了一半,阿娜麗罕的彎刀便高高舉起又落了下去。
阿諾金看到非常奇怪的景象,自己無頭尸的頸項中,鮮噴,阿娜麗罕憤怒的眼神在旋轉著。
他覺到自己飛了起來,又落到了什麼東西上面。
榻上昏迷的被熱淋了一臉,醒來時恰好看到一個麗高挑猶如獵豹,長著一雙人貓瞳的胡族。隨手抓起頭顱上的小辮,提在手里大步而去。
鮮一路滴下,那只頭顱甚至還睜著眼睛。
“張胡去了哪里?”阿娜麗罕出了房間,問守在外面的阿彥爾。
阿彥爾是個壯實英俊的胡族青年,他低聲勸道:“阿娜麗罕,首惡已經伏誅,咱們還是聽盟主的話,盡快退回草原,安葬盟主的尸。”
阿娜麗罕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阿春珠和阿諾金都已經死了,張胡在這件事當中,只是個小小的傳信者,放過他也沒什麼。
……
……
張胡出了富戶家的院子,快步向州府衙門跑了過去。
一路上他遇到不慌的胡族軍士,也有驚惶失措的漢人百姓,他們混在一起到竄,那形就像天災來臨時,狼群和羊群一起逃跑一樣。
張胡逆著人流前行,到了俘虜營之后,卻發現俘虜營中空空如也。
他隨手抓住一個胡族士兵問明況,向著士兵指點的方向加快速度追了過去。
那士兵用崇敬的目看著張胡的背影喃喃自語:“老天在上,他真是勇士啊!竟然一個人去單挑幾千漢人!”
“勇士”張胡很快追上了俘虜隊伍,幾名殿后的俘虜發現了這個孔武有力,追著他們而來的胡族士兵,互相打個招呼,圍住了他。
士兵們手中拿著各種各樣的奇怪的武,鐵鍬,釘鈀,棒,門閂,樹枝,甚至還有石頭,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我們顧不上找你的麻煩,你倒來自尋死路!”
張胡手一松,彎刀掉在地上,他舉起雙手大聲道:“別手,我是燕將軍留下的細作!我帶你們去賺開兵庫!”
幾名漢人士兵半信半疑地對視一眼,有人拾起了他的彎刀,另一人拿出一繩索。
張胡配合地出雙手讓他綁上:“帶我去見你們的首領,我幫你們賺開兵庫,對對,綁得些,我不會逃的。”
他的話帶著濃重的邊城口音。
……
……
真田州城里一團。
失去了阿米爾約束的草原聯盟胡兵和阿諾金下屬的胡兵,開始在城燒殺搶掠,期在燕青的大軍到來之前,搶到足夠的東西再離開。
漢人的戰士們在張胡的幫助下,順利地拿到了兵,同禍害城市的胡族士兵們廝殺起來,不百姓也被染,拿著家中的鋤頭和鐵鍬前來助陣。
在燕青表明份之后,無數的漢人士兵和百姓像涓涓細流歸向大海,聚集在他麾下,逐漸形規模,將小流竄的胡族士兵逐一消滅。
城市漸漸安定下來。
長街的兩頭。
阿娜麗罕收攏了草原聯盟的大部分戰士們,在阿彥爾的帶領下,帶著阿米爾的尸,同燕青所帶的幾千士兵,隔著州府衙門前的廣場對峙著。
有眼尖的胡族看到,草原之花阿娜麗罕馬后掛著的,似乎是大汗阿諾金的首級。
阿娜麗罕單人獨騎立在廣場的中央,后的胡兵開始緩慢地,有組織地向著北門撤退。
燕青已經恢復了漢人的裝束,同樣單人獨騎,后則是大批咬牙切齒的百姓和士兵。
天已經大亮,微熹的晨下,年輕將軍形撥如松,面容俊秀,神平和,眼眸閃亮如同冬日天空中最亮的星辰。
他和他后那些形容狼狽卻站得筆直的士兵們一起,靜靜地看著胡族兵一列列無聲地離開。
神復雜地看著對面的士兵和百姓。
他們之中,真正有戰力的士兵不過兩三千,但在那位如獅如虎的將軍帶領下,這些人能夠發的戰力不可小覷。
自己這邊,戰力完好的士兵就有一萬,阿娜麗罕心里估算著雙方的戰力,旋即微微搖頭:有什麼用呢?哥哥已經為他的野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且是死在自己所信任的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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