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燈謎他剛剛看過，個個都不簡單，以他的才學也是絞盡腦都想不出來。

桃子張口正說話，卻被小廝輕輕踢了一腳，正要發怒時對上小廝的警告的目，傻丫頭竟然福至心靈，識趣地及時住口。

喬蓁將手中的燈遞給喬梓，微笑道:“哥哥讓我寫，我就寫了啊？”

喬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后康王笑地道:“澄瀾兄，令妹真是聰慧過人，這些燈謎我方才看了一遍，一個也猜不出來呢。”

喬梓回過神來，將手中燈籠遞給小廝，手作引:“這是……子瑞兄——子瑞兄，這是舍妹。家父管得較嚴，舍妹很出來玩，倒是教子瑞兄見笑了。”

喬蓁落落大方地行禮:“見過子瑞兄。”

康王拱手:“好說好說，小娘子當真聰慧，不愧是澄瀾兄的妹妹。”

喬蓁被夸得紅了臉，并不說話低著頭再次施禮。

喬梓哈哈一笑，從小廝手中拿過一只燈籠遞給康王:“子瑞兄，我們先告辭了。”

喬家兄妹相偕離開，丫環和小廝手里各提著兩盞燈，照得兩人的背影明亮。

康王手里提著喬梓給他的那盞燈，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們的背影。

喬昱那家伙子古怪似瘋狗一般，這一雙兒卻仿似明珠玉，聰慧過人。

喬家兄妹的前面已是長街盡頭，喬梓拉了妹子一把，手指向一邊。

喬蓁隨著他的手勢轉，似乎無意地向這邊看過來。

長街盡頭璀燦的燈火中，面容明亮，似乎在發著一般，那雙亮晶晶的眼眸映著燈，像初生的小鹿般明亮清澈。

康王心中一。

這的眼睛倒像他曾經見過的一個人。

當時雖然在黑暗的供案底下，但那雙眼睛依舊明亮清澈，只是現在因為種種原因，那雙眼睛已經變得幽寒暗沉，深不見底。

沒有想到，他又在這里見到了同樣的清澈的眼睛，甚至兩雙眼睛的形狀廓都出奇地相似。

康王在心里對比著兩雙眼睛，忽然啞然失笑。

的影已經消失在璀燦的燈火中，康王愣了一會兒，提起燈來看了看上面的詩，慢慢地離開。

青仆人張著看著桌案上的答案，愣了半天，又看向分道而行的兩撥人。

意思是說，那滴滴的怯不僅贏走了他家五盞燈，還將其中的一盞送了人？這順水人做得可真順手！

“燕青，這兒的燈好看，大氣典雅，哎呀，還有燈謎呢，你要不要猜一下？”

耳邊傳來的聲音，青仆人神一振摘下燈籠抬頭吆喝。

“猜謎了猜謎了，猜到哪盞燈下的詩謎，哪盞燈就是你的！”

他還真不信，還會有人猜得出這麼難的燈謎？

……

燕北和夏草手里各拿了一盞燈，燕青站在另一盞燈下，含笑看著這邊。

“寫完了沒，寫完我就摘了啊。”

青仆人已經顧不得氣惱驚訝，他拿著寫著答案的紙張，湊在最亮的那盞燈下端詳。

這！

這是什麼書法？字瘦直撥風骨峻峭，筆劃如刀如劍，銀鉤鐵畫，這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娘子寫出來的？

又一張答案被推到青仆人面前，玉竹笑著對燕青做了個手勢，燕青把燈摘下來拿在手里，笑道:“玉竹你要不要再猜幾個？”

玉竹微微搖頭嗔道:“好了，每人一盞就夠了，不要太貪心。”

青仆人拿起新答案，顧不得看容，先去看書法。

這張紙上的字大概寫得比較急，筆跡相聯如游行空，看起來更有風韻。

那邊燕青提著燈籠，玉竹空著兩手正要出燈棚。

青仆人哎了一聲，高聲道:“別走啊，再猜幾個！”

這書法如此風骨別致，能不能讓再寫幾張，哪怕用所有的燈來換也值啊！

夏草噗哧一聲笑，抬袖掩笑道:“小姐，他還不服氣呢，要不你把這些燈謎都猜出來，咱們把他家的燈都提回家去。”

玉竹笑著斥:“傻丫頭別貪心不足了，每人拿一盞就好，總得給后來人留一些。”

燕青提著燈微微笑。玉竹并不說自己猜不出來，那就是說，只是不想再猜，并不是猜不出來吧。

他早就知道玉竹聰明絕頂，什麼都會什麼都懂，更兼文武雙全，若不是個兒，怕是他這大將軍的位子，玉竹也坐得。

嗯，幸好是個兒，若不然的話，難道要他堂堂的羽林大將軍去上一個男人麼？

果然盡忠報國是有天大益的，當年他若不是疾馳三百里去救援禮縣，又怎麼有機會認識玉竹？

青仆人瞪著眼看著青年男出了燈棚，再看看手上的書法，心下嘆。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現在的孩子都這麼聰明嗎？

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失眠。

……

因為頭天觀燈回家較晚，第二天玉竹去醫館的時間便比平時晚了一些。

待到醫館時，已經有個中年漢子在等著，見玉竹進門，急忙迎上前去行禮道:“這位是玉大夫吧？我家娘子生了病，還請玉大夫移步，前往一診。”

見玉竹看向田治輝，這人又是深深一揖，面有難低聲道:“玉大夫請見諒，不是小人信不過田大夫的醫，委實是我家娘子的病，不方便由田大夫來診治，就請玉大夫醫者仁心，去我家看看我娘子。”

一般來說，到玉生堂來診病的婦人，都是由玉竹來診治的，一方面都是子，由來診治，切脈診都比田治輝方便些，另一方面，許多婦人都多多有些婦科病，不好意思對男大夫啟齒，對著玉竹倒還好些。

只是自從江氏遇害，田治輝便再也不讓玉竹出診。玉竹方才看向田治輝，便是這個原因，想去幫病人診病，卻擔心爹爹不允。

田治輝待說不讓，那漢子卻是一步先搶上前，跪下去對他磕頭:“田大夫，你就讓玉大夫去幫我妻子診病吧，人命關天哪！我家里還有孩子，孩子不能沒有娘啊！”

田治輝窒了一下，想到江氏之死，終于心，對玉竹揮了揮手。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