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瞪視于嬤嬤半晌,見于嬤嬤臉上青腫,低著頭不敢做聲,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
于嬤嬤到底是跟了十幾年的老人,這事也不是于嬤嬤安排的,皇后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這事也不能怪你,端王那個沒用的,枉我給了他那麼多人,誰知道他竟然連這麼件小事也做不好?”
于嬤嬤跪著不,心中腹誹。
皇后是給了端王不人,但皇后的人到了端王那兒,并不是很聽端王的話,而且皇后生多疑,對端王諸多掣肘,端王要做什麼事本就極難。
再加上當時的報有誤,原本出事那晚張寶是在康王府中值勤的,結果另一個侍衛家中第二天有事,當晚和張寶換了班,才導致如此結果。
于嬤嬤心里清楚,卻是不敢多言,畢竟事沒做好是真的,更何況以的份,若是向著端王說話,皇后說不定會對起了猜疑之心。
“算了,先去想辦法,查一下是誰弄死了那個殺手,看看有沒有走什麼消息?”皇后緒緩和了些,道:“讓端王來見我。”
……
“沒有走消息吧?”夜小樓在荷葉筆洗中洗了洗筆,把筆掛在架子上,回問富貴。
富貴嘻嘻一笑道:“放心,該的都了,不該的一樣兒都沒!不過,這事要不要告訴寒哥兒?”
夜小樓蹙了蹙眉:“你以為這事能瞞得過他?但凡你能瞞得過他的事,都是他沒有疑心或是不想追究的,只要他想追究的他都能知道,別忘了,寒哥兒可不僅是監諦司的長,他還掌握著‘生殺’的大權。”
富貴滿不在乎地點頭:“我當然知道,我也沒打算瞞著寒哥兒。大哥,水已經被攪渾了,讓白綺麗去關注康王和燕家,寒哥兒這里還更安全些。”
他的神慢慢變得凝重,看向窗外咬牙道:“白綺麗欠寒哥兒和阿玥的,遲早都要還回來!”
屋外寒風凜冽。
夜小樓的毒傷治愈,再也不怕人多嘈雜,富貴便往夜府中增加了不護衛和下人,看著比之前人氣要充足得多。
新子站在夜小樓的門外,抱著一個暖爐來回踱步,有來稟事的下人都被他打發回去。
正轉悠著,夜自寒走了進來,新子急急迎上去笑道:“爺回來了,老爺和富貴叔等你很久了。”
夜自寒點點頭進屋去。
“……不錯,殺死江氏的兇手是被我的人發現,我親自帶了兩個人把他弄回來,問完了話又把他扔出去的。”
富貴一邊說著,手給自己茶盞里續上熱茶,又問夜自寒:“阿寒你要不要?”
夜自寒走過去自己倒茶,問道:“富貴叔你為什麼不留活口?”
富貴一臉無奈的表:“我找到那家伙的時候他就只剩一口氣,人都糊涂了,能讓他全說出來已經算我手段高明。再說留活口有什麼用?他是皇后派來的人,留活口就等于留禍患。”
富貴沒說他用了什麼手段,只是想起那殺手在十幾個衫襤縷臟兮兮迷迷的乞丐面前,抖得像個小姑娘一樣,痛痛快快地把事都待了,只求一死的樣子,便忍不住嘿嘿一笑。
夜自寒目凝肅了幾分:“果然是皇后麼?皇后為什麼一定要殺?”
夜小樓和富貴互視一眼,都知道這個指的是玉竹而不是江氏,富貴低聲哼了一聲,走到門邊向外看了看,在夜自寒冷冽的目中走回來,嘿嘿笑道:“你也別這麼看我,我這不是不放心麼?”
夜小樓無奈道:“富貴你就別出洋相了——阿寒,那殺手只待了皇后要殺玉竹,但我估計,原因還是因為康王的病有救了。”
“還有呢?”夜自寒神不變,顯然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已經不是新聞。
“另一方面是我們估計的,皇后可能對玉竹回歸玉家有些不放心,當年玉家滅門一案,同皇后有很大的關系。”
夜自寒神不,微微點頭:“我知道,是我大意了,沒想到皇后會殺人。”
他知道玉竹只想安安分分開個醫館,對于上一輩人的恩怨沒什麼報仇的興趣,更不想牽扯進去,他也知道玉竹能夠治好康王病癥的事,只是沒想到皇后沒對康王下手,而是直接對玉竹和田家下了手。
玉生堂可是剛剛才得到皇帝的親筆題字,皇后就敢對田家和玉竹手,皇后……可真是無腦又活得不耐煩了。
當其他人都是擺設嗎?
“嘿嘿!”富貴幸災樂禍地笑:“這次端王可被皇后連累得不輕,最好讓皇帝那蠢貨再也不待見他才好!”
夜自寒看富貴一眼,心下納悶:端王和富貴叔好像沒什麼仇什麼恨的,他怎麼就這麼盼著人家失了圣寵呢?
即便端王失了圣寵,也沒富貴叔你什麼事吧?
富貴看著夜自寒不解的眼神,心下愉快極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阿寒吶,你不知道你也是皇帝的兒子,那個位置,除了你再沒有人有資格坐上去的!
富貴只恨這暫時還不能說出來,他只是看著夜自寒大笑,得意之溢于言表。
讓那什麼康王端王賢王景王都去斗個你死我活吧,最好皇帝那蠢貨的兒子都互相殺得一干二凈,只留下寒哥兒一個,到時候沒有任何威脅,寒哥兒便能兵不刃順理章地坐上那把椅子!
哈哈哈!
富貴沉浸在自己的意中,笑得癡傻了一般。
……
“竟然是因為我?”康王苦笑:“母后這也太……”
太什麼他沒說出來,盡管皇后要對他不利的心思太過明顯,但有旁人在的時候,康王還是沒有明著說皇后的壞話。
“你起來回話吧,唉,只是對不住玉竹和張寶,玉竹治好我的病,卻連累了的養母。”
地上跪著的人站起來,心里很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那個草民江氏能因康王而死,也算是的福份。
以康王的份和圣寵的程度,再加上現在威脅著生命的疾病也將要治好,搶著要效忠康王,愿意為他死的人多了去了,那江氏只是一個小小的草民,死了便死了, 康王又有什麼可對不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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