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見家丁要進屋里,連忙制止,順便分派家丁們到各報信,以防萬一還有其它殺手。
門口兩個燈籠挑了進來,玉仕文走進來,厲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七八糟的都擁在大小姐院子里做什麼?還有夏草,你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夏草已經把肚子里的東西吐得干凈,又跟眾人說了這半天,緒好了許多,走過來怯生生地站在玉竹邊,見玉仕文相問,急急上前行禮,白著臉道:“老爺,大小姐屋子里死了人。”
玉仕文一驚,看向玉竹。
玉竹微微點頭。
這會兒的時間,院子里又進來幾個人,幾個眷被聚集到中廳,玉嵐做為玉岑之外的唯一男丁,帶著幾個家丁匆匆而來。
玉仕文面難看,呆了半晌道:“先報吧,留幾個人守在這里,其它人都到前面去。”
下人們都各自聽命散去,留下的幾個也湊在一起站在院子門口,玉仕文六神無主地看了看玉竹,見不說什麼,便也跟著家丁出去。
這院子里死了人,玉仕文呆著也覺得磣得慌。
玉仕軒沒跟著走,他站在玉竹邊,一眼不眨地看著他的寶貝兒,空的袖子隨風拂,那樣子說不出的凄慘可憐。
玉竹被父親看得心酸,勉強悶聲道:“父親,我沒事的。”
心里想,只是不知其它人有事嗎?
如果是皇后下手的話,說不定這時候夜府也鬧起來了,不過以夜自寒的手,類似的黑人即便去十個八個,也都是白給。
……
幾乎是同一時間。
沉睡中的寶兒被一聲極低的慘呼聲驚醒,坐起來側耳傾聽。
“歡兒,快起來,我聽到有人喊的聲音?”寶兒點亮燈,一邊穿服一邊輕輕搖晃郁歡。
郁歡被寶兒搖晃醒來,迷迷糊糊地問了一聲,翻了個再睡去。
寶兒再次推一下,同時再次聽到遠遠的極低的慘呼聲。
“歡兒快起來,爹娘那邊出事了!”
聽著聲音像是從隔壁岳父岳母的院子里傳來的,寶兒急急跳起來,摘下床邊掛著的佩刀便沖了出去。
聽到寶兒這句話,郁歡一下子清醒過來,來不及住寶兒,急急地穿上服鞋子,發現刀已經被寶兒拿走,便隨手從妝匣里拿了把彈弓,又抓起門后立著的門閂,快步跑了出去。
院子里黑燈瞎火寂靜無聲。婚后寶兒為了照顧郁歡,買了兩個丫環,丫環們平素不用守夜,都在旁邊的下人房里睡著,這時候聲息全無。
田家和寶兒家的院子有小門相通,但相距甚遠,這時寶兒已經等不及繞路到小門邊,索直接從墻上翻了過去,快步奔向田治輝夫婦所住的屋子。
田家夫婦的屋子愈來愈近,卻不再聽到任何聲音,從門簾下方可以看到,大門虛掩著開著一條,門簾隨著冬日的寒風微微扇。
這般寒冷的天氣里,晚上不可能不關門睡覺,寶兒心下一沉,知一定出了事。
心急如焚之中寶兒卻仍不失警惕,將佩刀橫在前,一手掀起門簾,抬腳踹開了房門。
風聲乍起,一道凜冽的劍氣從門后斜刺過來,寶兒橫刀一擋,黑暗中幾點火星迸出,對方的劍竟是極為鋒利的寶劍,噌的一聲輕響,他的佩刀被劈斷,半截刀頭閃著寒直飛出去,掉在地上發出嗆啷一聲脆響。
寶兒憂心岳父母的安危,本不管不顧地將半截佩刀向外一遞,同時扯下門簾甩向對方。
對方沒想到世間竟有這般武,一個偌大的棉簾子帶著呼呼風聲卷將過來,登時將他蓋了個滿頭滿臉。
急之下這人一手用力扯開門簾,手中寶劍在前胡劈砍。
刀劍相,寶兒掌控著力度,這次刀沒被砍斷,對方手上的劍輕著變幻了幾次招式,一聲低沉的悶哼,卻是被寶兒以斷刀劃傷了手臂。
這也是寶兒的佩刀已斷,否則的話,對方的一條手臂也會被卸下來。
雙方打斗了這半晌,屋卻是沉寂無聲,泛著一濃濃的腥氣,寶兒心憂岳父母,急著要過去察看,一邊里喊著岳父岳母,手上的斷刀舞得如風車也似,招式大開大闔不思防守,一招招全是不要命的招數。
這人被他得向后退了幾步,覷個空子正要將這最后的半截刀也削斷,冷不防門上人影一閃,一粒鐵彈子帶著風聲飛過來,正正地打在他的左眼上。
郁歡的彈弓還是在北疆時曹宏為所制,那時經常拿著彈弓打野玩,不論準頭或是力氣都稱得上是一流的。
聽著寶兒的聲音,知道同寶兒對戰的人定是賊人,聽音辨形含怒出手,黑暗中準頭竟是極佳,這人的眼珠立即被打,鮮混和著黑白之立即濺了滿臉。
這人發出一聲低沉短促的慘,揮舞長劍試圖從門口奪路逃走。
郁歡聽著風聲過來,一邊閃躲一邊以門閂抵擋,在寶兒“歡兒躲開”的喝聲中,門閂被削兩半,那人已奪門而出。
門外一片黑暗,只有個模糊的黑影,郁歡還要追趕,卻被寶兒搶過來拉住服,急聲喊道:“別追了!先看爹娘!”
郁歡這才反應過來,聞到屋濃濃的腥氣,說話不由帶上了哭腔,聲音抖:“寶兒哥,爹娘怎麼了?我怕……”
寶兒索著拉住的冰涼的手,出火折子點燃桌上的油燈,只見屋一片狼藉,江氏睜著眼睛,口中了一劍,如泉涌,田治輝倒在后的地上,滿頭滿臉都是鮮,一不生死不知。
郁歡大驚撲過去,到了跟前卻扎撒著雙手不敢去娘親,還是寶兒急急過去,將田治輝扶起來,檢查發現他上并無傷口,又用力掐田治輝的人中。
“歡兒,趕快撕塊布先堵住娘親的傷口!”
郁歡從服上撕下一塊布,用力地按著江氏的傷口,大聲哭喊:“爹爹你快醒來,快來救救娘親!寶兒哥,快去找妹妹,讓妹妹來救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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