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是有些武藝，也絕對不是夜小樓和弘通的對手，再加上富貴的話，那就更沒希了。

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立即不再反抗，老老實實地跟著出了素食齋，只在心里痛罵，遇到這幫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送他們來的馬車已經走了，夜府的馬車停在門口。

玉竹很配合地率先上了馬車，夜小樓和弘通也跟著上車，玉竹正在發愁這車坐不下四個人，富貴卻是在街邊又了一輛馬車獨自上去。

馬車搖晃一下，走了起來。夜小樓和弘通看著玉竹均是神異樣，但見并無懼或焦急之，更沒有一點點親近之，心中也是暗暗奇怪。

弘通一直沒說話，子微微抖，上下打量著玉竹，目忽而凌厲，忽而溫，玉竹在他目下，忽然又有了那種被涼水澆了頭，似乎一切都被看穿的覺。

饒是一向鎮靜，被這目一看也有些悚然，再加上剛剛了自己穿越者的份，心下更是慌，外表的沉穩鎮定只是表面而已。

車廂氣氛詭異，行了一陣之后，馬車車微傾，顯是開始爬坡。玉竹想到過一會了便到了山上寺中，不知他們要對做什麼，會不會殺了或者解剖了？目中忍不住流出恐懼之。

夜小樓為人溫厚，終是忍不住安玉竹:“玉大夫，帶你去寺中只是為了說話方便，我們只想證實一件事，若這事和你無關的話，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弘通也緩過來些，跟著點頭:“不錯，我們只想知道些事，絕不會對你怎麼樣，富貴那兒你也放心，他更不會怎麼樣。”

玉竹對上夜小樓溫厚深邃的雙眼，覺到那雙眼睛里包含著的善意和激，忽然就安心了許多。

車子停在寺門前，玉竹隨著兩人下了車，見富貴所乘的車子也跟著駛過來停下，富貴下車丟給車夫一塊銀子，快步跑過來。

弘通將幾人帶到后院一間幽靜的禪房里，急急忙忙吩咐著小沙彌沏了茶端上來，便將小沙彌打發出去，幾人圍著矮幾，在團上相對而坐。

禪房中供著怒目金剛的佛像，室中佛香繚繞。

見玉竹在佛像前毫無懼，三人的神俱是松了些，弘通更是心灰意冷，臉難看得要命。

要知道寺中的白塔中便供著佛祖的指骨舍利，若玉竹真是他們所想的那個人借尸還魂的話，來到這寺中，在佛骨舍利這麼近的地方，早就灰飛煙滅了，哪里還能像如今這樣坐得穩穩的還好奇地看著佛象。

幾人互相看看，弘通究竟不甘心，起從佛前拿了一串念珠來遞給玉竹道:“你把它戴在手上。”

玉竹這半天已經多多猜到一些，知道他們可能以為自己是厲鬼借尸還魂，聞言大大方方地拿過來戴在手腕上。

當然，沒有任何不適之。

最終還是夜小樓先開口問道:“玉大夫，請問你是如何會唱這首歌的？”

玉竹沉一下，該怎麼說？說自己是穿越來的？已經可以肯定這三個人都不是穿越者，只是不知從哪里學會了這首歌。最大的可能就是跟那個阿玥的人學會的，或者那人才是穿越者？

這樣的話，那人有沒有告訴他們，他是穿越而來的事實？

玉竹飛快地著腦子，下了論斷，那個穿越者沒有告訴他們穿越這回事，不然的的話，在素食齋的時候，他們不會聽不懂的話。

三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眼神中有期盼也有痛苦。

“我是在夢中學會的這首歌。”玉竹考慮周全，淡淡道:“不僅這首歌，就連我的瘦金書法，也是夢中學會的。”

其實在這個世界呆得久了，午夜夢回時，玉竹無數次懷疑過，也許這個世界是真的，以前來的那個世界才是一場夢？

夜小樓低聲嘆了口氣，弘通和富貴垂著頭，肩膀耷拉下來，看起來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似的。

夜小樓搖了搖頭，低聲對玉竹道:“對不住了玉大夫，你可以走了。”

“不！”富貴抬起頭來，眼里閃著淚，大聲道:“玉竹，你告訴我，夢里教你唱歌的那人是什麼樣子的？”

“我在夢里沒看到人的樣子，只聽到聲音，聽到在不停地唱。”玉竹無奈，撒一個謊就必須再撒無數個謊來圓先前的謊，算是會到了這個道理。

“沒看到樣子？”富貴低聲喃喃:“阿玥要托夢為什麼不托給我？為什麼要托給玉竹？”

玉竹終于忍不住，問道:“阿玥是誰？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會唱這首歌？，在哪里？”雖然聽話音這位阿玥似乎是死了，但玉竹心里還是存著一僥幸，萬一這位穿越來的前輩還活著呢？

三人聽到也會唱幾個字，便知玉竹決計不是，富貴又開始微微發著抖，咬牙切齒地道:“阿玥死了，被人害死了！”

“胡說！”弘通跳起來，翻了案上的茶盞，他顧不得管那些大聲道:“阿玥不是生完阿寒崩而死的麼？！”

富貴憐憫地看著他搖頭:“不是的。”

弘通兀自不信，眼圈發紅渾發抖，又把目投向夜小樓。

夜小樓嘆了口氣沖弘通點點頭。

弘通頹然坐倒，茶水浸了他的僧袍，他便似全的力氣都被干了一樣，低著頭呆坐著。

室寂靜無聲，只有案幾上的茶水有節奏地滴滴達達地順著案幾向下滴著。

玉竹心下好奇，聽這幾人的話音，夜自寒竟是上一個穿越者的孩子？生完夜自寒就被人害死了？

正想著這件事，就見弘通忽然抬起頭來，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

玉竹心下一凜，覺察到他的殺意，立即戒備起來，將路上就取出來的手刀握在手里。

富貴知道弘通的意思，搖了搖手:“和尚你不能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