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寒是個孤兒,自小沒有見過親生父母,是夜小樓和富貴把他養大的。
夜小樓和富貴極為重視和溺他,但同時也待他很是嚴厲。他經了極為嚴酷的訓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溫言語的哄。
看到玉竹帶著溫的笑蹲在地上,平視著昭華公主,眼睛亮晶晶清凌凌的,聲音又又糯地講著故事,他也好想蹲在旁邊一起聽著哦。
昭華公主顯然被故事和面前的姐姐折服了,把布布向上抱了抱,用雪白的小臉蛋兒挨著布老虎的子,用力地蹭了蹭,又把求救的目投向皇帝。
皇帝從書案后站起來,宮人急忙抱著昭華公主迎過去。
“阿秀讓這位小娘子試試好不好?”
皇帝笑著說,眼睛里滿是慈。
阿秀看看皇帝再看看玉竹,中腫痛說不出話,委委屈屈地點頭。
這就好辦了。
玉竹將筆沾上調好的藥,對阿秀公主道:“公主像我這樣張大,啊——”
阿秀公主已經六歲,孩子心智發育得早,已經很懂事了。知道的病終究得治,只是太醫拿出來的槍看著太過嚇人,所以才哭鬧著不肯配合。
現在這位漂亮可親的小娘子能夠用神奇的筆把治好,猶豫一下,還是張大了。
“啊——”
筆進公主的里,玉竹手法極快地連點幾下,把筆拿了出來。
阿秀公主幾乎沒覺到什麼,只是筆到舌,有些反的干嘔,玉竹早已用準備好的小杯接在的邊。
吐了幾口黃紅相間的膿之后,宮端來溫水讓小公主漱口,漱口水吐出來,中間也夾雜著膿。
皇帝目中出幾分喜意。
幾個太醫都說了,只要公主中的癰毒劃破,吐出膿,再上幾次藥就都好了,現在公主吐出了半盞膿,這病可就快好了。
待阿秀公主停止干嘔,玉竹再次對道:“公主張口,咱們看看里面好了沒?”
阿秀公主看看玉竹,見手里什麼也沒拿,再想想方才似乎并沒覺到疼痛,相反嗓子里清涼了許多,便聽話地張大了。
“啊——”
“啊——”
“好了,阿秀好勇敢哦,可以閉了。”
“涼涼的……不痛了……”阿秀試著說話,竟然說出來了。
公主竟然能說話了!
幾個宮人相視一眼,滿面都是喜。夜自寒目中有一閃而過的笑意。皇帝饒有興趣地看看玉竹,再看看明顯神舒緩了許多的公主,臉上出一欣賞之。
“阿秀乖,以后的幾天以都要說話哦。”
玉竹已經完全代了大夫的角,甚至忘了對公主敬稱,像對平常的小孩子一樣叮囑,又習慣地拿出藥,給公主邊的宮人,叮囑了用法用量,才后知后覺地想到,不知皇家的公主用藥有沒有什麼講究,這些藥是不是需要先經過太醫院檢驗試用?
宮人接了藥,抱著昭華公主退開幾步,等著皇帝示下。
玉竹收拾好藥箱,低首斂息等待著。
宮里的貴人們生病,所用的藥方都須經過太醫院眾太醫的議方審核方可使用。
皇帝想想公主每次見到太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輕輕揮手:“退下吧,按玉大夫說的服藥。”
宮人為難道:“回皇上,公主喝不下藥。”
玉竹這才想起來,公主就是因為不肯吃藥,病才會拖這個樣子的,急忙道:“不服藥也可以的,只須再如此上藥一次即可。”
皇帝點頭道:“可。”
皇帝轉回書案后拿起奏章,宮人們抱著昭華公主告退,玉竹也識趣地告退跟著出去。
“阿錦你也去吧,這兒沒什麼事了。”
夜自寒躬答應,把皇帝案邊的茶換熱的,才退了出去。
郁竹出門,帶過來的太監不知去了哪里,門口侍立的是另外兩名小太監。
看看來時的路,對自己識路的本領還是有幾分自信,便背著藥箱徑自向來時的路上走過去。
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帶來的太監的聲音:“哎喲,玉小娘子已經走了,肖大人,左右你也要出宮,這便幫忙帶著出去,也省得咱家特意送。”
夜自寒的聲音響起來:“好說,齊公公請回。”
玉竹心里一,放慢了腳步等著他跟上來。
宮中房屋園林眾多,宮闕重重,萬一走錯了路可不是玩的。是以玉竹雖然心里對夜自寒很是有些意見,卻還是乖乖地等著他。
至,玉竹知道夜自寒對沒有惡意。
夜自寒很快跟上來,落后玉竹兩步,默默地走著。
周圍寂靜無聲,只有風吹過宮墻后的枯枝,發出呼呼的響聲。
“我沒見過我的生父母。義父說我的生父姓肖,我的母親給我留下的名字肖岸錦。”風聲中,夜自寒的語聲響起,清朗而平和,玉竹突然發覺,這家伙不僅長得好看,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
原來他肖岸錦的名字是這麼來的啊。以前只知道他和夜小樓是義父子關系,倒不知道他的世。
玉竹沒有作聲,依舊緩步走著。
夜自寒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義父他為了我一直未娶,在我兩歲那年,富貴叔又拾了妹妹回來,給我取名夜自寒,妹妹名安暖。”
這樣啊,他和夜安暖都是拾回來的孤兒啊。玉竹想起自己的世,心想至自己的父親還活著,現在回到父親邊,父親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玉竹心生同,忽然釋然了許多,對夜自寒騙了的事,覺得不是那麼生氣了。
想想也是,一直都知道夜自寒不是個普通人,有時候他不經意間流出來的威,絕不是單靠著武藝高絕就能辦到的。
只有經歷過腥殺,或者久居高位,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上才可能有那種威。
也明白了,夜安暖為什麼不就稱呼別人為賤民,不就要殺人,有這樣一個權柄極重的哥哥,要殺個把人還真是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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