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歡倒是極聽妹妹的話，雖然仍是氣鼓鼓的，卻不再說話。

“不錯不錯，爺是生了重病，”趙花豆涎著臉笑道:“爺是生了相思病，看見兩位小娘子如此貌還能不生病的男人，爺敢保證，他就不是男人！”

他向郁竹出一只手來笑道:“小娘子幫我把把脈？”

郁竹淡淡掃他一眼，道:“不用把脈，你有病，而且，若不及時醫治，恐怕命不久矣。”

“不錯，若不盡快把兩位小娘子娶回家中，我當真是活不下去了！”

郁歡怒道:“你！”

趙花豆看看清冷的郁竹，心下多有些發怵，便涎著臉湊到郁歡面前，手去撥郁歡頭上的珠花:“小娘子這朵花好漂亮，給我采下來聞一聞好不……哎喲！”

“撲通！”

眾人眼前一花，趙花豆已經栽倒在地上。

眾地哄笑起來。

“豆哥看見貌小娘子就了，還沒著就倒了，哈哈！”

“這還沒娶回家就了，娶回家還不得扶著墻走路啊？”

趙花豆仆倒在地上，面由赤轉白，汗出如涌。

郁歡低聲道:“雖然我不打病人，可你這種人該打！”

郁竹冷冷地看著眾無賴。

“他有病，你們若要看病便看，不看的話趕快帶他出去。”

“這，這……”田治輝看向趙花豆，扎撒著雙手想要去扶他。

白面皮搶在他前頭扶起趙花豆。

趙花豆驚疑不定地看向郁歡。

他是怎麼摔倒的？

似乎也沒覺到這小娘子手，只是手臂被抓了一下，然后腳踝一就倒了？

眾無賴還在哄笑，互相開著無恥下流的玩笑，只有白面皮注意到趙花豆的異常，有點擔心地問道:“豆哥你沒事吧？”

趙花豆愣了一下，忽然指了郁歡對白面皮道:“你把頭上的珠花給我撥下來。”

眾無賴一陣轟然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來豆哥最近被蓮姐兒掏空了子，撥珠花都要別人手了……”

“這撥下來算誰的啊？”

“你們，你們再這樣我就……我就……”田治輝又氣又急說了好幾遍，終究沒敢把報兩個字說出來。

若是報了，先不說這些無賴能不能到罰，自家可是在逃的人犯！

無賴們本沒聽見他的話，白面皮沖著幾個無賴拱拱手，又認真地整理服。

“幾位兄弟，既然豆哥把這重任給兄弟我，那說不得兄弟便要先撥這頭籌……珠花了。”

郁歡站在原地冷笑著看著他，面上并無懼怕的神，反而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

京城里的無賴原來都是些腳地鼠啊！看著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其實卻是孱弱無力，還沒用力呢，這廝便倒了！

“歡兒，”田治輝怕惹出事來，低聲提醒:“把人打傷了可有麻煩……”

“爹爹你放心，”郁歡擺手，目在無賴們上挨著個地巡逡一圈，笑道:“我下手自有分寸。”

看看店堂的擺設，再看看那支糖葫蘆，一臉嫌棄道:“這兒倒是能施展開，只不過你們太過骯臟，萬一著我的糖葫蘆就不好了，這樣吧，咱們去外面。”

“哈哈施展不開？”

“豆哥家里大得很，一定能施展開！”

“小娘子，只要你嫁給豆哥，想吃多糖葫蘆都隨便買！”

“是啊，豆哥把全京城的糖葫蘆都給你包下來！哈哈哈！”

然而郁歡并不理會他們，徑自走向門口。

“來外面手，你不是要我的珠花嗎，能撥得下來就送給你！”

眾無賴轟然答應，糟糟地跟著出去。

“歡兒！”

田治輝急道，郁竹拉了拉他的袖子笑道:“沒關系，姐姐有分寸的。”

“這萬一驚了府，你……咱們的份暴……”

“爹爹沒事的。”郁竹打斷了田治輝的話，心想玉家的事還是早點告訴他吧，不然的話，爹爹子本來就弱，又有這麼個肋在，被人欺負死了也不敢還手。

笑了笑拉拉田治輝的袖子:“走吧，咱們也看熱鬧去，說起來，姐姐該有個兩年多沒跟人手了吧，活一下筋骨也好。”

田治輝無奈，他知道這個兒是個有分寸的，便也跟著向外走。

有人的地方就有無賴。

當初在縣城里雖然民風淳樸，但也有那麼一幫無賴。只不過那時候可沒人敢來找郁歡姐妹倆的麻煩。一方面有寶兒勇武的威名在外，另一方面誰都知道郁竹是燕大將軍的座上客。

無賴們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會冒著被寶兒暴揍一頓，再被燕將軍拿去置的危險，去招惹郁竹姐妹。

倒是也有兩個不長眼的，記得好像是喝醉了調戲郁歡，他們最后怎麼著了？

田治輝想起那人被三個人流暴揍，最后還被縣令拿去坐了半個月牢的悲慘下場，不搖了搖頭加快腳步。

他得去管著點歡兒，不要把人打壞了才好。

這一會兒的功夫，門口已經圍滿了人，哄笑聲一陣陣地傳來。

田治輝心下惶恐，快步過去撥開人群。

白面皮躺在地上，滿臉的莫名其妙，他一骨碌爬起來道:“邪了，我再試試！”

“還好還好！”田治輝了頭上的汗。

一個旁觀者斜眼看他。

“什麼還好？看著小娘子被欺負，你還說還好？”

田治輝對這人陪笑:“我是說還好沒出事……”

“你還盼著出事啊！”這人搖頭:“花豆子這幫人不是在井口街那邊混嗎，怎麼到這兒來欺負人，這花朵兒一般的小娘子被他瞧上了，恐怕難得……咦？”

“哎喲！”伴隨著一聲驚呼，白面皮又一次倒在地上。

郁歡甩了甩袖子退開兩步。

人群哄笑，議論紛紛，外圍有鼓掌和好聲。

幾個無賴循著好聲音看過去，大聲咒罵，鼓掌聲停了，但圍觀人群的臉上皆是驚訝與贊嘆之。

豆哥面凝重起來。

“怪不得給這麼多，這錢果然不好拿啊……”他喃喃道:“不過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小娘子，書生這是吃了冷不防的虧……”

他轉頭對年紀大些的無賴道:“你去，注意的腳。”

年紀大些的無賴肅容出去，對郁歡道:“我不要你的珠花，只是想請小娘子賜教兩招。”

郁歡不屑地看他:“欺負人還有這麼多說道，來吧！”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