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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錦夜行》 第180章公道

“嗯,”富貴滿意地點頭:“若不是你沒聽你家小姐的話,沒把藥放進去釀大禍,我也護不住你。所以說,”

富貴抬頭看了看天:“這老天還是有公道的,你做了什麼,就會有什麼報應。走吧,新子,還愣著做什麼,記得我方才的話了?”

新子愣了一下。

“記得記得,這事和小姐無關,是冬雪有這個意思卻沒有真的做出來,而且冬雪也不是想害老爺,只是和阿康有隙,打算栽贓阿康罷了。”

冬雪的眼神也跟著富貴看向天空。

這老天真的有公道嗎?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但是,要自己掙出一個公道來!哪怕賠上命也在所不惜!

“走吧,看天做什麼,天又不會給你公道,以后如何,還要靠你自己。咱們先去你房中找找看,若是真是如你所說,一切都好辦,照著咱們說好的也就罷了,若你有半句欺瞞,嘿嘿……”

富貴惻惻冷笑一聲,笑聲中意味深長。

新子在旁邊腹誹。

富貴這是老糊涂了,什麼都是你說了算,前腳才說了老天有公道,后腳便說老天不會給你公道,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

“好了,你先包扎一下吧,老天還是有公道的,是不是你做的,最終一定能查得出來,可別等查出來了,你倒先已經丟了命。”

郁竹把一塊干凈的白布遞給阿康。

阿康激接過,將白布按在傷口上,卻并不作聲。

一眾下人依舊跪著,靜默無聲。

院門口有腳步聲響,新子扯著冬雪走了進來,富貴跟在后面。

夜安暖眼神一凝看向冬雪。

冬雪神木然,垂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散了都散了,這事是冬雪一人所為,同你們都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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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吩咐道,看到阿康的樣子又道:“阿康去支二十兩銀子,尋個大夫把傷治了,休息幾天再上工。嗯,這幾天就先讓新子和田大夫煎藥。”

阿康面沉沉無喜無怒,恨恨地看了冬雪一眼,捂著額頭站起來隨著眾人出去。

在煎藥房里打雜的兩個小丫頭湊過去扶著阿康,三個丫頭單薄的影出了院子。

夜安暖大驚復又大喜,看著富貴面似乎對自己并不是很痛恨的樣子,心想冬雪這死丫頭還不錯,看樣子并沒有把自己供出來。

只是寒哥哥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丫頭犯了事,而連帶著討厭自己?若真這樣的話,那可就正好趁了這賤婢大夫的心。

夜安暖看向郁竹,郁竹像院子里沒有夜安暖這個人似的,看向院門的方向。

院門口,田治輝親自端著藥壺,寶兒和另一個護衛跟在后面走進院子。

似夜安暖這等無知婦人,玉竹本懶得理

不值得。

……

夜小樓的屋子里已經收拾干凈,點上了安神的熏香。

一個炭盆燃得正旺,被放在屋子的角落里。

溫熱的藥灌進鶴壺,郁竹親自手為夜小樓灌了進去。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夜小樓。

冬雪跪在外間屏風后,新子站在旁邊,兩人屏息凝氣等待著。

良久之后,夜小樓腹之間咕嚕嚕幾聲悶響,隨即長出一口氣,微微睜開眼睛。

床邊的幾人都是面有喜,富貴喜道:“醒了!”他上前一步低聲問:“覺得如何?”

夜小樓眼珠微微轉微弱地說了聲:“沒事。”

“不要說話,你且先休息著。”

郁竹搭著夜小樓的腕脈,凝神診脈之后又讓他張口看了舌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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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著作,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了

“沒事了,幸好發作時爹爹正在行針,一部分毒隨著針出去了,不然的話……”

郁竹長吁一口氣,把夜小樓的手放回被子下面蓋好,重回桌邊開藥方。

富貴顛顛地小跑過去,殷勤地挽起袖子幫磨墨。

夜安暖心中忐忑,破天荒地沒去找郁竹的病,湊到夜自寒跟前低聲問道:“冬雪究竟怎麼了?我聽富貴叔說,……竟然打算下藥害義父?”

低著頭磨墨的富貴角邊勾出一冷笑,手上加力,堅的墨條竟然被他生生拗斷,墨四濺,染黑了袍袖。

夜自寒神冷淡注目夜安暖,直看得心虛地低下頭去,才輕聲道:“不錯,與阿康有小嫌隙,便打算在義父的藥中手腳以陷害阿康,買了瀉藥回來卻不敢下手,沒想到這時義父恰巧中了毒,心中有鬼,被看了出來。”

“這賤婢!”夜安暖聽得冬雪獨自擔下了所有罪責,心下立即一松,怒聲道:“哼,這賤婢是不想活了,不如現在就堵著打殺了!”

外面的冬雪子一

新子看一眼,目中神若有所指。

冬雪不敢作聲,只是俯下子連連磕頭。

夜自寒顯然也聽到了屏風后的靜,淡淡地瞥了夜安暖一眼,目中痛惜之一閃而逝,道:“不必了,左右只是起了心,卻沒真的手。方才新子已經教訓過了不罪,你便把帶回去嚴加管教罷了。”

夜安暖連連點頭,做痛心疾首狀低頭道:“是,寒哥哥。是我疏于管教,才讓起了這等心思,回去之后,我一定對嚴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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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也確實有錯,”夜自寒淡淡說著,意有所指:“從今天起三個月,你就不要出門了,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多加自省。”

“什麼?!”夜安暖抓住夜自寒的袍袖,仰起頭來看他:“為什麼!明明是冬雪這奴才的過錯,為什麼要我的足?”

夜自寒輕輕甩開的手,淡淡道:“我說了,你也有過錯,你認真自省,再不要發生類似的事。”

夜安暖的聲音尖銳起來,毫不顧及還有病人在旁邊:“我會管教冬雪的,大不了打殺了,可寒哥哥,下人不聽話,這事不能怪我啊!”

夜自寒沒有說話甩開,徑自走到書案邊去看郁竹開方。

他背轉了子,面上的神又是失又是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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