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灝淵笑著應下來,道:“您趕把養好來。養好了,咱們出年就再回北疆擺一喜酒,讓將士們也能喝一杯喜酒。要不然,只能把你老人家留在京中了。”
“這可不行,落葉歸。咱們祖輩的人都……得了,都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說不吉利話。你趕去看看,打點好了沒有?多檢查幾次別出差錯!
本來郡主出嫁得是禮部辦的,你搞得人家自行辦,已經對不起人家了,自己可不能出差錯。新房該收拾清理的東西清理了,不過庫房可得整理好。”
老太君最后一句意味深長,程灝淵明白的意思,其實陸小七很介意他過親,哪怕沒房也介意得,要是讓看到謝嘉宜的嫁妝,沒準要生氣。
“我再去檢查一遍,應該沒有,收到原來院子庫房去了的。”對,他始終是愧疚的!是他拖累,欠了的。
可是他這麼年輕,又遇到喜歡的人,總不能一輩子守著的牌位過!希在天之靈能夠諒!
蘇府。
“陸家和太尉府都給了請帖來,我打算到陸家。你若是、若是后悔現在還來得及。”蘇子清為戚萋戴上珠釵,端詳著鏡中的,神并不是很自然!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來后悔一說!只不過是有些慨罷了。咱們原本親在他們前頭的。”
蘇子清輕笑了聲,道:“現在還不行,至等到明年下半年。不能一孝就親!雖然娘親在天之靈不得我們趕親,帶著大胖孫子拜祭。但咱們不能不孝!”
“我知道,我并無怨怪之意!不過是一時慨,我可不比驍郡主正值青春年。就怕等等老了,你嫌棄。”
蘇子清一樂,道:“我比你年長,你都沒嫌棄我老。我怎敢嫌棄你老!別不樂了,一年半載轉眼即逝,很快就到他們給我們送賀儀了。”
“那天驍郡主跳舞的樣子好,同為子我都癡醉了。蘇大哥有沒有看?沒看可真是太憾了!”
“這種醋你也吃?人家都嫁人了,嫁的還是本朝最年輕英俊的太尉。你覺得我有資格跟太尉搶?你自己覺得的好的,在別人眼里未必就是個寶。”蘇子清好笑!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總覺得不安!定西侯怕是不會輕易就此罷休?但愿他們不要步我們的后塵。”
蘇子清眉心,嘆氣道:“是我的錯,當初明明有通知豫郡王,讓他把自己家的狗關起來。也不知道這狗子怎麼這麼厲害?居然還能跑出來禍害我們。
早知道我把約出來,讓人把捆了再親。又擔心自己沒這麼大的本事,讓死不放過,了自大狂!雖然我不介意丟臉,但我丟臉等于你丟臉!唉……”
戚萋終于樂了!笑道:“你說你一向自大狂,為何那時就不自大狂一回呢?”
蘇子清見笑了,手牽出門,道:“老馬失蹄!老馬失蹄……”
今天天氣不好,天上下著鵝大雪!
陸府雖然很熱鬧!不過除了親朋好友外,更多的是眷。男子選擇前往太尉府參加婚禮。這樣兩邊都照顧到了。不過二、三、五皇子都來了,大皇子往男方。
皇帝遵守他的承諾兩邊都不予理會,不過有暗示后妃們禮加厚一點,算是他暗中補。皇后仍然在足中,只是中在坤寧宮了。禮貌上差人送了一份禮來。
陸小七昨晚臨睡前吩咐,不許半夜起床。從前參加婚禮,聽到過新娘抱怨半夜拖起來化妝更,一整天頂著冠著肚子,到晚上合巹禮結束才可以吃東西。
迎新隊伍是在午時才來,在新娘家用完午膳,再接人回去。至于告祭祖先、拜別家人不過是一會子的功夫,本沒必要起這麼早。所以按正常時間起床。
親當天不能吃東西主要是怕不方便,新娘子穿著冠霞帔,上恭房不便,吃東西容易花了妝容。
陸小七照樣吃喝拉撒,爹娘沒了,兄嫂疼著,嫡房的長輩也不敢對指手畫腳,只要不耽擱吉時即可。
不過,午飯是吃不上了,于是在進行各種儀式后,拖延到辰時末才吃,巳初上妝。在迎新隊伍來之前穿好冠霞帔。
這作風讓圍觀的客覺好羨慕!畢竟能自己做主這樣那樣的子不多!
蓋頭一蓋上,陸小七就啥也不用管了。
聽著鞭炮聲響起,眾人嘰嘰喳喳說著“花橋臨門”,“攔橋門,塞紅包”,“搜橋”,云云,折騰了兩刻鐘左右,便開始席喝“起嫁酒”。
過了小半個時辰,男方喜娘過來催妝,又折騰了兩刻鐘,有人提示陸小七哭嫁。
都給幾位公主和王妃變著法子敲榨程灝淵紅包行為逗樂了,那里哭得出?這些人平時怕他怕到死,難得有機會可勁欺負他,都是各種刁難。
給關氏一扭腰間讓哭,哈哈大笑起來,推關氏的手,道:“別鬧了!嫁得又不遠,哭啥?”
弄得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程灝淵在外頭以拳抵悶笑出聲來。
等大家祝福完,陸駿進來背妹妹上花橋。轎中放上焚著香料的火熜,橋后擱上席子。起橋,又放鞭炮,撒茶葉大米到橋頂,終于可以出發了。
在鞭炮聲沖天中,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繞城送往太尉府。滿城百姓跑出來看熱鬧,起哄要喜錢,于是準備好的幾筐籮銅錢一路上撒著過去,人們爭相哄搶。
然而等花橋到了太尉府路口的大街,熱鬧喧嘩聲越來越小,走了一半路四周一個人都沒了,只有風雪聲依舊!冷肅之氣彌漫于空氣中。
程灝淵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陸小七能覺到花橋越走越慢!連鼓樂聲都變小了。
麻麻的騎兵不但把太尉府給包圍了,連同門前大街也霸占了。目測最有數千騎兵,他們的上堆積著雪花,說明等候在這里有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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