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雙明亮得如同能悉人心的眼睛,大皇子垂眸替斟酒,道:“定西侯……不知道是早預料到他們會在他回來前親,還是收到了消息。早在……”
“嗯?”
大皇子艱難地道:“灝淵算計了小七,定西侯早在中箭傷后借傷回京了。有可能趕上他們的婚禮!”
霍玉大吃一驚!道:“定西侯沒有退還驍群主庚帖,所以不算退婚?”
“不是這個原因。是小七答應過定西侯等他回來。如果知道他已經在歸途必定會推遲,等他回來把婚事退干凈了再嫁。程老太君不大好了,醫說可能過不了冬?
灝淵擔心!他是程家當家人,等同于嫡孫,太君萬一,那他要守孝三年,不比兩個庶弟只要守一年即可!他今年都二十五了,三年后便二十八了。小七也到了雙十年華。”
霍玉擰眉道:“難怪了!可是他怎麼知道驍郡主會不同意?萬一知道老太君這況,同意呢?要真鬧到中止婚禮,那才人尷尬!郡主聲名都是為他所累!”
“每個人考慮事的角度不一樣,灝淵擔心回來王瑯風頭正盛,小七顧全大局得等風頭過去再退婚,王瑯糾纏又要拖上段時間,太君等不及!
但小七未必這樣想,既然王瑯已在趕回的路上,何妨多等一兩個月,把婚退干凈了親不更完嗎?太君又不是臨危就等這幾天。要不然趕在親節骨眼上鬧,更難收場。”
霍玉點頭道:“說的也是,各有各的度量!倒不好說是誰對誰錯? 為何不打聽清楚定西侯此時到哪了?算計好時間。這樣就可以避免了。”
“灝淵本不介意他鬧,他不鬧最好,他鬧他便要收拾他了。我說過的,他說他能等,但太君等不及小七的水磨工夫。”
霍玉搖頭:“太尉此舉,唉!都不知道給這兩個人上,驍郡主是幸還是不幸了?都對死心塌地,死不放手。定西侯其實也怪可憐的!為驍郡主做到這一步,卻……”
“他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縱使最終三爺還是會死在丹軍手里,但意義不一樣!他心存惡念,便不值得小七嫁他。若是這樣小七都嫁,那就不是小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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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氏為省麻煩經得程嘉和東子他們同意,于十一月二十八同時為他們舉行了婚禮。石陸兩家的酒樓全部歇業一天,專門為這七對新人做酒席。
李旭六人都是孤一人,拜高堂時便由陸家兄妹代替高堂,所以婚禮在陸府舉行,拜堂后再送新娘子回他們的宅子。
程嘉輩分高,便在那他的大宅子拜堂,然后再賓客移步到陸府吃喜席。幸好當初三夫人考慮大宅子給小七親后住的,購買時只隔了一條街倒也不遠。
京城從沒試過有一口氣七對新人親的場面,親這一天陸府廳房熱鬧到裝不下客人,連練功室都給騰出來擺酒席。
龔氏咂舌,忙中空對關氏道:“真是不擺酒席不曉得,一擺才知道咱們居然有這麼多親朋好友!”
關氏哭笑不得,道:“什麼親朋好友?今天來的人有九是場上的人,皇親貴族差不多都來了。
文給咱們大老爺們面子,武將給七妹妹和太尉面子。再有就是軍是給新郎面子。”
嫡房這邊大夫人和石家大舅母薛氏幫忙收禮登記在冊,二夫人幫忙指揮人把禮品擺放好來。送來的禮兩個禮房堆積不下,只能又臨時騰一間耳房放。
二夫人酸溜溜地對大夫人道:“當初咱們小九、小十親的時候可沒這麼多禮!所以遲一點親,也有遲一點的好。你看四哥兒和五哥兒上任了,禮品多了許多。”
大夫人答道:“人家送的禮,日后是要還回去的。你羨慕這個干什麼?”
“那還不是他們自己得了,回禮時是駿哥兒他們回。”
的意思是,送來的禮十三等人是白得的,酒席錢和回禮卻是陸府自掏荷包。
大夫人聽了這話不吭聲了!反正收多收都是庶夫婿的事,也不可能分一杯羹。當然是錢財多好過,多能給一點補。但他們也不可能不回贈回去的。
薛氏不樂意聽二夫人這酸溜溜的話,道:“瞧他二嬸說的,這是花錢都買不來人脈。人家送禮來了,日后你再送回去這便有了。正所謂,朋友多了路好走。
且多人相識相知結都是借這種場合認識的!更何況今兒來的都是大人,咱們平時可是想見都見不著的。送禮來喝喜酒的,誰會計較這點賀儀錢?趕套才是真的。”
二夫人一聽,對啊!自己一會得借這個機會多結識一些貴夫人才正經,借著東道主二嬸的份,就算人家看不起,也得給幾分薄面,不給難堪!立馬去趕把事兒忙完。
大夫人見三言兩語便把二夫人打發了,心道:“不愧是做生意的人,目就是長遠!自己也得趕忙完,一會借這個機會結一些人才是。”
關氏不愧是關家培養出來做大宗婦的,客人需多,但安排得井井有條,人人都招呼周到。自家下人不夠使喚,跟娘家和石家借了些,據各人所長安排下去。
擔心有脾氣德不好的客人,又讓陸小七跟相、程灝淵和幾位皇子借管事待客,宰相門前七品,他們的管事任誰也得給幾分面子,敢不給他們面子的自然有他們接待。
眾人對贊不絕口,沒見過一口氣辦七對新人婚禮,還半點都不出差錯的。有人妒忌地道:“陸家風水專門旺的,當家主母前有三夫人,后有關氏都是了不起的人。”
把陸小七和陸駿樂得不行!龔氏就郁悶了一些,難道風水也挑人培養的?咋就不旺旺自己呢!
前來吃席面的大人,文有幾位皇子幫忙招呼,武有程灝淵坐鎮。規格不可謂不高!
陸小七招呼皇室宗親以誥命夫人,一向能言善辯,妙語連珠自然能把諸人哄得興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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