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灝淵把七月二十六收到的信遞給皇帝看,道:“當時臣已經懷疑他是故意放丹帝與丹軍走的了。便讓小七馬上讓七七和小二送信給霍戾,不過時間上應該是來不及的。
然后今天就收到信息,說他中箭昏迷不醒,藍副帥只能停止追擊逃兵。這逃兵就是用來會合后方丹軍對付霍戾的,正確來說是對付我的軍隊的。
他料定霍戾舍不得自己的人死,只能讓我的人上陣了。等殺得差不多再派人過來。所以陛下不用急,等我的人給殺了,定西侯就會發兵。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輸不了。”
他語氣充滿怨恨!皇帝一經提醒就想明白了,氣得口不斷起伏,好不容易出兩個年輕的厲害的武將,偏生兩人為爭奪一個人公報私仇!連數萬將士的命都敢糟蹋!
他此時完全忘記了,當初自己為了二人心生隙故意放縱。又想到王瑯有前科,故意不派人通知陸世安,致使滇西的百姓不能及時疏散,滿城被屠!氣急攻心一頭栽了下去。
程灝淵嚇了一跳!連忙手扶他……
一旁的崔侍也及時扶住他,道:“來人啊,醫!”
等諸臣子從閣沖出來時,目有意無間地落在他上。認為一定和他離不了關系。
副相老實不客氣地道:“敢問太尉大人,與陛下說何言語?致使陛下暈倒。”
程灝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了定西侯中箭之事,驍郡主氣到投井了。”
“怎麼可能?”
“不能吧?戰場上刀劍無,傷不是常事嗎?”
“太尉,您是在開玩笑嗎?”
“驍郡主就算擔心,也不至于投井啊?”
“不是鬧退婚了嗎?怎麼會投井?”
“難道定西侯……”
眾臣一聽頓時炸鍋了,七八舌出言相問表示懷疑?
副相也嚇了一跳,道:“怎麼就投井了,人沒事吧?”
才醒來的皇帝,一聽程灝淵居然有意鬧大,氣得差點又背過氣去,咳了兩聲,喝斥道:“程卿……”頓了一下,道:“驍郡主會潛水。只是一時難投井發泄。”
眾臣子回過神來,一時無語!腹誹了程灝淵幾句。紛紛問起皇帝安康來。
急會議因皇帝不適取消了。雖然大家很擔心前線,但皇帝更重要,只能自行回去再商議。
程灝淵被留了下來。
皇帝瞪他:“不是你招惹小七,王瑯何至于這樣做,你倒好,還想公開刺激他。怕他大捷后不揮師攻打北疆是吧?”
程灝淵悻悻地道:“我總不能如實相告,只能挑小七投井一事來說了。陛下與小七父君臣深,一時擔心氣暈不很正常嗎?”
他還有理了!皇帝指著他想罵,但想到他至今都要借助椅行走,全都是拜王瑯所賜,如今王瑯又想滅他八萬北軍,也不怪他怨氣沖天!
皇帝想來想去,竟一時拿王瑯沒辦法。生氣發狠道:“朕要下旨給小七和小五賜婚,讓你們搶個寂寞。”
程灝淵驚得從椅上跳了起來,跪到地上抱拳道:“陛下萬萬不可,臣錯了!”
皇帝惱道:“你那錯了?你沒錯,親了的都可以搶,定親算啥?搶就搶吧,還公報私仇!”
“陛下,臣冤枉,臣可沒有以權報私仇。原本就是他對不起小七,小七就算不嫁我,也會和王瑯退婚的。他自己做錯了,不思反省反倒變本加厲!”
皇帝心道:“王瑯此子狼心狗肺滅絕人!恐不能長留。不過這只是猜測,若真敢滅八萬北軍,便真不能留了。”
“你確定王瑯定能大捷,丹國不能扭轉局面了?”
“臣確定!他若不能大捷,臣替陛下平丹國。”
皇帝氣樂了:“朕錢多到發霉了?天天供你們打仗玩。”
程灝淵郁悶了:“臣當初打蒙國的時候,陛下駐支持過臣三批糧餉。蒙國都不長一條,臣打了也沒得到好,就得了一條蟲(蠱蟲)回來。差點死在霍戾手里。
如今打丹國金銀財寶無數,陛下反倒支持他糧餉無數!臣說替他為陛下滅丹國,陛下馬上就說沒錢,這什麼道理?難道臣就不是你的臣子了?”
皇帝差點想說,我有你打蒙國嗎?是你自己打瘋了,越打越遠。但這話不能說,說出來他就昏君了。深呼吸道:“你回去打撈小七吧!別讓待井里了,仲秋了。”
程灝淵:“……”好氣憤!
崔侍看著程灝淵步伐蹣跚走出門,一屁坐在椅上,兇他侍衛推椅離去。心道:“其實太尉也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兇殘,這樣的他還是很可的!”
程灝淵沒想到他進宮回來,陸小七居然還待在井里,還真他媽的神奇了!
程家大小婦都圍在井邊,流勸說陸小七上來。幸好程灝軒和兩弟弟去國子監上學了,否則二傻子沒準也想跳下去試試是不是很好玩?
程老太君一看到程灝淵回來就氣不打一出,有你這樣追求媳婦的,人氣到跳井里不愿意出來了,你不但不勸說,反而讓待在里頭冷靜,想做萬年嗎?
強忍著怒火,沖程灝淵招手:“郡主閉氣一炷香沒浮頭了,你來勸勸。”
程灝淵嚇一跳,閉氣半炷得還說得過去,一炷香?力深厚到追上師父了?從椅上起來走到井邊探頭看。
“撲通”一聲巨響,水花濺到老高……
程老太君一腳就把他踹了下井,冷笑:“來人搬石頭蓋井,我呸!”
眾人驚呆了!一時間誰都沒有。
程灝淵在水里穩住形,睜開眼睛就看到目瞪口呆的小姑娘張了o型看著自己,兇神惡煞地一把將拽進懷里,低頭便吻了下去……
程老太君見沒人,把旁邊的木井蓋“啪”一下蓋上去,拍拍手道:“走了,讓他倆在井里待個夠!”抬步就走。
程西落在最后等人都走到門口了,猛地揭開井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況,一枚發釵疾而出,嚇得他“啪”一下扔了井蓋,拔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