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躬道:“先生說，太尉軍中之前是有三十多只的，因為路途遙遠丟了好多，后來只余十來只了。

小人想著訓練起來雖不難，但一年往返京城的時間不多，訓練的時間會變長。所以小人多訓練一些。

這一批信鴿不僅是能送回北疆，還能送給特定的人。送錯的概率很低，都是小人篩選好久了的。”

程灝淵奇道:“它們是怎麼分辨的？這可就厲害了，我們軍中訓練的信鴿只能指定送一人，所以得設專門的飛信使。再收飛信使把信派發出去。否則它就不會送到收信人手中。”

“它們會分辨，在喂食它們時，你只要用特定的食盒里的糧食喂它，放飛后，它便會據腳上筒子的飛去找你。比如小人用青，用青的信筒它便知道是送給小人的。郡主用藍的，它便會據藍的信筒送給郡主。”

“你怎麼做到的？”陸小七決定一會試一下。

“小人在訓練的時候，不對就不喂它，久之它便知道送錯沒得吃的，白干活，下次就不會錯了。郡主要試，你先用這個……”他給了陸小七一只黃的鳥糧袋子。

“然后讓人把它帶到另一邊去，再給它綁上同的信筒。它一會兒就會飛到郡主胳膊上。”

陸駿道:“來捉幾個去試試，我們一人拿一只鳥糧袋，看它會不會認錯。”

小六子和下人捉了四鴿子去遠。

過了約兩個分令時，鴿子果然飛回來，按著自己腳上綁的信筒分別落在程灝淵和陸氏三兄妹胳膊上。

陸小七大樂，道:“這個好玩！不用擔心送給陛下的信，送到我這里。萬一有什麼機給泄可就不妙了。”

程灝淵也是十分歡喜，道:“這一籠很機靈，不知道放飛的是不是一樣的？”

走回來的小六子，答道:“放飛的比籠子里的聰明，籠里的是新訓練的，小人不大敢放飛。萬一不回來就虧了。”

陸狻笑地道:“虧不了，你這鴿子一千兩一只都有人要。鴿子本錢都回來了，虧的是訓練的工夫。”

程灝淵黑臉:“二哥的意思是讓我拿十來萬買鴿子？”

陸小七樂不可支！

陸狻訕訕地道:“我是指外人。”

意思是自己是一家人了，程灝淵臉這才好些！對小六子道:“你打算多錢一只給我？”

小六子給他虎視得冷汗都流出來了，小聲道:“小人的都是郡主的，郡主做主。”

陸小七道:“你算一下一只鴿子多本？”

“買回來到訓練大概一兩銀子左右。就是它們要做籠子貴了些，糧食自己種的。”

陸狻掩臉，咋這麼實誠！

陸小七笑道:“那咱們五十兩一個低價買給太尉，你覺得如何？銀子我就不要你的了，你自己留著。”

奴隸的銀子都是主子的，陸小七說不要，小六子可不敢不給，連忙跪下叩頭道:“郡主給小人月錢和本錢就行了。小人不敢收這銀子。我爹說了，郡主和老爺夫人對小人已經夠寬容的了，咱不能得寸進尺。”

陸駿上前扶他起來，道:“你也知道咱們家不是苛刻下人的人家，這銀子你得收。至收回一半。”

小六子還想說什麼。

陸狻道:“好好干，干好了，郡主就會幫你弄個良籍。以后你就不用做奴隸了。”

在大覲奴隸和下人是有區別的，賣的奴才是下人，只要銀子足夠可以自贖其，當然得主人同意放書即可。

奴隸要麼是戰俘，要麼就是祖上犯事此后世代為奴。想要變良籍難如登天。主人同意也不行。他們要府追溯源，經層層批審才行。

一般沒有功績的奴隸，府是不會大費周章為你解除的。除非是改朝換代了，或戰原來的戶籍給毀了，奴隸無主之人或是主人不追究，便有機會重新戶為良籍。

聽了這話，小六子滿懷希冀地看向陸小七。

陸小七微微一笑，道:“太尉也能幫你除掉奴籍。只要你好好干。”

是在給自己送人，程灝淵暗暗竊喜，道:“好好干，過得幾年看你表現。”

小六子連忙跪下叩頭，只要他不是奴隸，以后孩子們也就不會再是奴隸。了良民有了銀子，日子不愁不好過。

程灝淵又試了幾頭獵犬，心難耐，對陸小七道:“這狗給我一條？讓小六子再給你訓練過。”

陸小七睨他:“這狗剛剛好，陛下和五位皇子一人一條。如果他們不要，我就給你一條。”

程灝淵有點不高興，道:“小氣。”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青奴的？它給你立下那麼多功勞，你移別？”

程灝淵:“……”對陸狻兄弟道:“我竟無言以對！”

把兄弟二人和關氏逗得直樂！

測試的癮過了，陸小七道:“三公主都看到了，不好延遲。小六子辛苦一點，隨我進宮見駕。你不用害怕，不直視陛下就好，問什麼你答什麼。方才李旭跟你說了吧？”

小六子道:“說了，謝謝郡主的維護之心。不過得等鴿子飛回來才能去。”

陸小七點了點頭。

程灝淵忙道:“你這傷還沒好利落，我代你帶小六子去。或者我陪你去。”

陸駿擔憂地道:“要不讓太尉帶小六子進宮吧？你這傷可不能勞累太久。”

陸小七看了眼可憐的小六子。道:“沒事，正好裝可憐討點便宜。”

是說笑的，普通人都畏懼進皇宮，因為那里住著高高在上的貴人。小六子是因進的京，撒手他會更害怕。

末時一刻，鴿子全部飛回來了。小六子給它們喂糧。

程灝淵又試了幾只，確定它們能認出送信，這才放心。笑著對陸小七道:“這一批全歸我了。籠子的歸你。”

本來就是為他訓練的，別人的也不必特意帶飛這麼遠。陸小七自是無異議。

關氏覺得自家必須有一對，陸小七同意給一對。余下的準備帶進宮獻給皇帝。

三公主卻不愿意回宮，聲稱要去看二王妃。

陸小七出了府門上了馬車，才對厚跟著自己共坐一車的程灝淵，道:“你在搞什麼鬼？為何三公主畏你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