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灝軒大氣地道:“沒事，我正嫌院子舊。華姐兒拆了，我還能省掉拆房子的錢。”

程灝淵和陸小七直接給嗆到了，只是一個不敢大聲咳，怕傷迸裂；一個咳出來。

龔氏終于看到有比更加“阿斗”的人了，小聲對陸狻道:“夫君你說我敗家，你看看，我跟他們比拍馬追不上。”

自以為是很小聲了，只有陸狻聽到。殊不知這里一屋子人，練武的個個聽得到。不過個個都裝做沒聽到。

陸狻尷尬地夾了一箸茼蒿菜塞里，道:“這個好吃，多吃點。吃完變香。”

龔氏漲了個大紅臉，再不敢說話了。

那邊陸駿也替關氏夾菜，他們是夫妻不用公筷。程灝淵好想替陸小七挾一份，可惜不吃桌上的。便替程灝軒挾了一份，道:“這是你的靈芝多吃點，補好來。”

吃了一會，管家過來報，賜的菜來了。自去年陸家才有了年節皇帝賜菜的榮耀。除了陸小七，一家大小都要到前廳去迎接謝恩。

程灝淵一來就知道，陸家這是打算一直吃到夜宵。趕抓住這個機會和獨自，哄程灝軒去看陸家花房的水仙，讓他挑幾盆回家送竇氏。還讓他小心點，不要驚了程嘉。

程灝軒方才聽到陸小七說，程嘉為了替治傷耗損了很多力，所以還在打坐調息。聞言，點頭道:“我會小心的。”

陸小七睨程灝淵，懷疑自家的就沒有他不悉不知道的地方。連家中花房里有很多水仙都曉得。

把弟弟哄走，他立馬坐到陸小七床邊的椅子上，憂傷地道:“小七，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氣我在你退婚后沒找你？”

陸小七見他瘦得了形，虎目中盡是委屈，有些心，哼了一聲:“那你為何不找我？”

程灝淵一聽，果然如此！冤:“程灝軒就是一個粘人。馬軍醫說讓他吃藥，多活。他就天天纏上我。我想著他那麼多可憐，二十出頭吃了十七八年的苦，只能多陪他。

我無時不該不想著找你，否則那天在宮門外也不會和王瑯爭斗。是我不好，我總以為自己明天就能過來找你，結果明天又明天，要不然我該派人給你報個信的。”

其實陸小七本不是為這個原因，聽他解釋完了，道:“陛下該給你也送菜了，你不在家……”

“有祖母在就行了。就這麼一會工夫，你怎麼就趕我走了呢！去年是我和你過年，今年卻要各過和的。”

陸小七聽了他這話，有些傷，道:“以往我都是和我爹娘過年。和哥哥嫂嫂們過年，也是頭一回。算算年頭竟然有六年沒和哥哥們過過年了。”

“小七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你開心，即使我們不住在一起，我也覺得你就陪伴在側。你一生氣，人在眼前也隔著千山萬水！”

陸小七凝視著他，突然道:“我聽說，你對戚萋有偏見？”

程灝淵覺莫名其妙的，明明是說著兩個人的通問題，怎麼就提到那個事斗非的子了。道:“不是我對有偏見，是每次見到都在惹事。”

“你怎麼知道是惹事，不是事惹？”

“小七……”程灝淵覺得怪怪的，雖然是戚萋勾搭的王瑯，你才有機會退婚，但也不用這樣幫著說話吧？“你不覺得你幫毫無道理嗎？”

陸小七覺得大哥說得沒錯，他真是睜眼瞎。“你該多吃些東西，瘦得太難了。難怪華姐兒你爺爺。”

說到這個程灝淵就惱火，但不敢發，道:“明明是你我爺爺的。我有那麼老嗎？還有我這是被誰折騰瘦的，還好意思罵我是丑八怪。”

陸小七笑盈盈地道:“師兄是靠實力當的太尉，又不靠臉吃飯，何必在意這些細節呢！”

“別人說我長啥樣，我不介意，你說我丑，我傷自尊了。”

“我不說你丑，你也傷自尊啊！我贊贊別人好看，你都生氣。沒聽說過半桶水才響，滿桶水不響。真正拔尖的人都是深不可測的，本不用贊。”

“不是，你笑瞇瞇跟我說這話，我總覺變味了。”程灝淵揪眉。

陸小七:“嗯？”

卻聽他糾結地道:“我覺得好像聽出是另一句話的意思？”

陸小七訝然:“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說我，咬人的狗不，的狗不咬人？”他邊說邊虎視眈眈看著，似乎敢承認，他就要撲上來。

陸小七捂著口悶笑，道:“你故意坑我是吧？我的傷還沒好！”

程灝淵笑，小魔這才真開心了。就是要他難堪才高興，卻故意心疼地道:“對不起，我幫。”真個手過去。

陸小七腳踹他，嗔道:“你真敢坑，敢就等在這里了是吧！流氓。”

程灝淵俯到耳邊低聲道:“流氓想和你生個像華姐兒一樣可的小丫頭。”

陸小七滿臉通紅，手揪他耳朵，低罵道:“不要臉。”

外頭有腳步聲，怕有人進來看到，也不敢怎麼揪，松開手啐道:“過年了不回家陪家人吃團圓飯，來這里消遣我。”

程灝淵坐下來，道:“你不知道今天我為了來見你，特意哄程灝軒來找華姐兒玩的。要不然我都找不到借口來。不要那麼兇嘛！”

陸小七有點心，眸橫著他似笑非笑的。

臉雖然還蒼白著，但神不錯，加上一對瑰寶明眸實在太勾人了。程灝淵心的，轉頭看了眼房門，飛快啄了一下的，在陸駿等人邁步進房間前，站起來。

“我該回去了，要不然祖母該說我不著調。接個人還把自己給接丟了。”沖陸小七眨了眨眼，轉走出門。

陸駿兄弟一聽，連忙送他出門，順便幫他人程灝軒。

龔氏被華姐兒纏著去摘花了還沒有進來，關氏見陸小七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走過去，低聲道:“你們和解了？”

陸小七:“……”道:“林林和韋城的婚事，你辦得怎麼樣了？不是要先定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