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七想了想，道:“送，我肯定不想送的，但得給蘇子清個面子，送吧！不是很想要他的字嗎？個機靈的小丫去，讓跟蘇子清說，順便拿他答應我寫的字。”

關氏眼睛亮了起來，道:“你何時托他寫的？我讓豆寇去。就是不知道他寫好沒？”

陸小七似笑非笑地道:“管他寫好沒寫好，等他把禮收下了，再坐著不走，等他的字，不就寫好了。”

關氏哈哈一笑，道:“好主意！”

等到巳時末，豆寇果然順利拿到蘇子清的字回來，關氏高興得給陸小七送了一枝點翠孔雀簪。

程灝淵散朝后，去了趟大皇子府。把懷疑王瑯縱兵進滇西一事跟他說了。

大皇子聽后想法和他及蘇子清想法一致，道:“即便告了，父皇理后也是給大理寺審理的。但王瑯不認，最多是一個戰略失敗罪，而且還不能說他是失策。

按當時形，他有的是借口推卸掉罪行。小七的勝算不大！就算他認，我跟你說，父皇也不會他。此時他無疑是給丹國機會。蒙國這邊才談妥……”

大皇子意味深長地道:“起兵災的話，蒙民馬上就會跟霍戾走。霍戾怕是不得你們王瑯。要三思而后行啊！

上位者要考慮大局。而且他攔不攔丹軍，結果都是一樣的，或者更慘烈！他不派斥候是不對，但他可推搪來不及。”

程灝淵道:“我就是知道這樣的結果，所以才來請你幫忙啊！你說這話等于沒說。”

大皇子頭痛地道:“這麼多年了，你只求過我一件事。這件事的結果是換來你終抱憾。現在求的這件事，明顯結果就是不利的，我幫你是害你。”

程灝淵凝視著他:“怎麼就是害我了？王瑯想我，還得看小七愿意不愿意？”

大皇子哭笑不得:“你還把小七當護符了，王瑯你肯定是因為和小七翻臉了。小七能怎麼樣？嫁給他平息他的怒火？還是讓出面求父皇鎮王瑯？天真！”

“小七比王瑯更得西部軍民之心，若是把此事說出來，不管信不信軍民肯定會信。他能造反？”

大皇子氣惱:“你是太尉不是當年的前帶刀侍衛，輒便是兩地兵災。若當時王瑯所領之兵與丹軍對等，我還能幫一下，他領五千對的明面上是一萬，實則一萬五。

而且隨時可能變三萬。沒證人，我不會幫你的。我得為國家安危著想。國都沒了那來的家，還有什麼好爭的？程灝淵，維護小七之前，你得先把國放在第一位。”

“我當然知道是要把國放在第一位，我不放第一位，小七也會放在第一位。但不懲罰一下他，小七能不心寒嗎？打丹軍為的是什麼啊？不就是為了爹娘報仇！”

大皇子深呼吸了一下，想了許久，道:“此事不能扯到朝堂上。你和王瑯眼下是敵關系，大家都知道，扯到朝堂上，人家便認定是你搶人陷害王瑯。

你和小七可以私底下和他鬧，讓大家都知道小七的委屈，委屈到為顧全大局，明知王瑯沒派人去通知滇西以至于爹娘和百姓來不及疏散，卻也沒有告他。

讓風吹到朝堂吹到父皇耳中。讓他主過問，如此他便不想懲罰王瑯也不行了。但懲罰不會很重，至小七能得到補償。好過大鬧一場最終報不了仇，反而丟失現在擁有的。”

程灝淵恨聲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借兵給他，而是讓郭嘯或魏孫親自出征。”

“郭嘯和魏孫都是你的人，他們就算立功也不可能當上西部節度使。你和小七扶他上位沒有錯，他確實堪當大任。是小七定錯了親！我說，你當年為什麼就沒選擇小七呢？

否則也不會弄到現在跟王瑯搶，本來就不好的聲譽更加一塌糊涂了。還連累小七跟著被人說三道四。搞得滿京城風雨！”大皇子甚至是不滿！

程灝淵幽幽地道:“當初老師是讓我到陸府提親的，我拒絕了。若早知，我定然不會讓跟王瑯定這破婚事。”

大皇子:“……”好一會才道:“你可不要讓小七知道，知道你就死定了。”

程灝淵悻悻地道:“此事就和你說了，老師不會說的，他不得小七嫁我。他就可以天天看到他的得意學生了。”

“自作孽不可活！不過先生看人準的，當年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愿意等啊！”

程灝淵:“……”憤然道:“你說得沒錯，老師確實看人準的，就我看人不行！”

大皇子哈哈一笑，手拍他肩膀:“開玩笑的，當年小五可是搶著要小七，我那好意思跟他搶。可惜，也沒到他！”

“我當然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大王妃可是相兒。”程灝淵意味深長地道。

“我知道我勢大，我會小心的。不過你也小心一點，可不要遇到刺客或給人彈劾了。霍戾在，那可是個好替死鬼！”

程灝淵點頭應下，道:“我先回去了，小七是個急子，沒準跑我家里等我了。”

大皇子點頭:“去吧！”

程灝淵前腳才走，青枝后腳便到了。

大皇子挑眉:“有事？”

青枝心道:“沒事我就不能來尋自己的夫君麼？”笑盈盈地道:“聽說太尉來了，我想起爹前兒代的話，過來轉達殿下。”

“嗯？”大皇子把手中的提起沒多久的筆擱下，指了指椅子，“坐下來說。”

“爹說，他和太尉是文武之首。雖說太尉只是一個銜，不代表真的能指揮大覲所有的武將。

但宰相是你岳父，太尉是您提拔上的心腹，讓你們來往不要太頻繁，最好蔽些。以免有人彈劾，說咱們營私結黨。”

大皇子點頭道:“我知曉的，多謝岳父提點。楊側妃那邊你多照顧一些，希能一索得男！老二正妃懷了，萬一生出個男孩來，老二便又多一份助力。”

青枝心中苦，進門四個年頭了，懷個一胎，但沒保住，是男是也不知道，如今不得不讓側妃先生。點頭道:“是妾無用，拖累殿下了。您放心，我會全力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