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戾和其他蒙人不同，他是真的讀詩書通曉百家書經，聰明才智不下于陸小七、程灝淵、蘇子清。否則程年斷然不會收他為徒。蒙國輸，只不過是大權不在他手中。

他不聰明也不會差點將陸小七、程灝淵、王瑯三人一網打盡！數次讓陸小七和程灝淵吃虧。若不是出了陸氏兄弟這對意外，這會子已經坐在談判桌上高歌了。

得知皇帝同意開辯論會，他差點沒樂開花。這群被道德束縛的迂腐白癡，自以為高尚不過是一群蠢材罷了。他都輸到豁出去了，非要拿出風度和他辯。

辯論會以三天為期限，一天辯論四個時辰，早上辰巳兩個時辰，下午未申時。三天無人能辯贏霍戾，大覲還他子民借他錢糧，原定協議仍然有效，他仍稱臣進貢。

辯論的主題分別是:一、簽訂了扶持他上位的協議，把蒙民帶走是否違背協議？二、相是否該兌現所說的話？（相表示一時氣憤說出的話，被霍戾咬死很鬧心！）

擂臺設在午門中央，第一天辯論，早上是由翰林院的員上陣，下午則由民間請愿者上陣。

早上一翻辯論后，翰林院員被駁到臉無，最后被霍戾一句:“引經據典說不過一蠻荒王子，翰林郎們何不自掛東南枝？”集“陣亡”。

下午辯論，百姓上陣雜無章，開展罵仗南腔北調，各種問候彩紛紜。霍戾應對自如，這貨毒不但只，還十分擅長罵人罵短，打人打臉，當場氣昏好幾人抬下去。

霍戾大獲全勝，得意洋洋地站在高臺上對皇帝一拱手:“貴國民太客氣了呢！都讓著我。很是讓我贏得有點慚愧！哈哈哈……”

皇帝差點被他氣得原地駕崩！皮笑不笑應付了他幾句撤退。百又與他扯了幾句，被他嗆到臉如豬肝鎩羽而歸。

次日，吸取了昨天的教訓，文們一本正經在主題上反復辯論程灝淵和陸小七的做法沒錯！協議上答應的已經兌現，眼下蒙國只得霍戾一個皇族，也沒有占有蒙國土地分毫。

就著這一條辯了足足一個時辰分不出勝負來，只好辯第二條，相說的話只是一時急之言不能當真，這一條辯論的結果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是君子就得認。

好吧！第二條輸了，再論回第一條。又開始爭吵，一吵不得了了，引經據典的結果是，霍戾各種正解歪解經義，再次把百辯駁到吐陣亡！皇帝大臉面無。

霍戾這次不客氣了，讓長隨把從天牢出來時，沿條折的樹枝拿出來，笑著道:“也不好意思真讓你們自盡，這麼著一人往脖子上掛一條，權當是掛東南枝謝罪了。”

霍戾說完站在高臺上哈哈大笑，把小人臉發揮得淋漓盡致！臺下一干大覲君臣百姓氣到想跳上臺去把他打死。

下午，百姓上臺，仍然是一通罵，各種問候，聽得皇帝臉都黑了，覺再罵下去，不但是他面無存，就連大覲都連降了十幾二十個等級！下令不許再說與主題無關的話。

百姓不罵人，講理自然不可能講得過霍戾，不到兩刻鐘全部敗陣！離申時末還差著一刻鐘。霍戾站在高臺上囂，問有無人要上來？沒人上來，他可要回去睡覺了。

輸急了的百姓，開始高呼讓蘇子清、陸小七上臺應戰。皇帝狼狽瞪百，百集垂首愧到無自自容。相以袖蒙臉，想時間倒轉回去收回說出的話。

更過分的是，霍戾居然對明天要上陣的武將挑釁:“說理說不過，貴國將軍們要不要改武斗？這里是你們的地盤，我也不能不欺人太甚，你們但凡有一人能贏我，我認輸。”

氣得一干武將暴跳如雷，集跟皇帝請愿上去，揍死這小子，太可惡了！

皇帝早琢磨霍戾這小人脾氣了，若他同意武斗，他一定會說，你們能要點臉嗎？我就說說場面話，你們還真想以多欺啊！然后又是一頓狠狠地辱。

咬牙切齒對諸武將道:“說好的辯論會，你們上去武斗就是違約，到時候又給他多抓一條把柄，你們犯的錯，要朕替你們承擔嗎？還嫌臉丟得不夠大！”

最后只能看著他在臺上囂了一會，等時辰過去散場。

連輸兩日，大覲上下面無，開始有人逮著當初提議開辯論會的人痛批！

消息自然也傳進了太尉府。

王瑯聽到下人議論了幾句，不是很清楚況，對前來探自己的陸小七道:“蘇子清為何不上場？”

陸小七答道:“他母親于本月初五去世了，還在停靈期。”

王瑯“啊”了一聲，道:“那他的新婚妻子日子豈不是要難過了？一進門就克死婆婆。”

陸小七把安縣主大鬧蘇子清婚事的事說了一遍，道:“我看不是戚萋克了婆婆，是安縣主大鬧一場，沖撞了喜神把人家婆婆犯死了。”

王瑯:“……”道:“這就有點怪了，兩人年紀不小了，又要拖上一兩年。”

他暗示的意思太明顯了，陸小七睨他:“我并不阻攔你親。你現在有喜歡的姑娘，我也可以立馬退婚的。”

王瑯瞬間噤聲！

陸小七也不說話，替他削蘋果皮。

一時間房中安靜得有些尷尬，王瑯企圖打破，道:“你若是無恙！不如去跟霍戾辯上一辯。咱們輸得如此之慘，大家都沒臉。你那麼辛苦北征，也不能讓這仗白打了啊！”

“你去，我送你去。”陸小七沒好氣地道。

王瑯:“……”若是別人給他這閑氣，他早就甩臉了。可是給他氣，他卻甘之如飴！小聲道:“我口才不好。你不知道，我見到蘇子清，我都是饒著他走的。”

他頭一回承認怕一個人，陸小七抬眸看向他，道:“他總不會無故罵你吧？”

“是不會無故，但他會以看不順眼為由罵人。小時候，他看誰不順眼就上前挑釁，但凡有人敢回，他立馬開罵。”

陸小七“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不出來他小時候如此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