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道:“聽說因為古瀾族人修的是邪，其中有種惡，便是專取惡人命，吸其惡……是，是這樣嗎？”

韓玥挑眉，“大家都是這樣傳的？”

桃花點點頭:“他們說，修惡的人，信奉惡道才是正道……”

婦人歪了歪頭，居然現出幾分憨態來:“我覺得以惡制惡，好……起碼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正派要管用的多。”

以惡制惡。

惡道才是正道……惡……

很悉的腔調。

某種念頭在韓玥腦子里一閃而過，想要細細琢磨，又一時抓不住要領。

這時，梅花走了進來。

比起桃花，蘭花，顯得沉穩許多，警惕道:“該說不該說的，我們都說了，王妃還有什麼要問的？”

韓玥看著的眼睛，“看到幽靈時，你就猜到楊虎會死，因為在你心里，他是個惡人，而幽靈專挑惡人下手，對嗎？”

梅花猶豫著點點頭。

韓玥像是不解，“可幽靈起初害的并不是惡人呀，鎮上被火燒死的一家七口，落井的孩，自殺的子，他們都不是惡人。”

梅花眨眨眼，仿佛不明白這和有什麼關系。

咽咽唾沫，艱難地說:“我們不知道啊，都是聽別人說的……也許是因為那幽靈發現，不挑極惡之人，本修煉不出什麼結果呢？”

韓玥搖頭笑了笑，“倒會自圓其說。”

梅花更顯迷茫不安，“王妃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韓玥問:“那晚，你知道楊虎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不太清楚……”梅花作回憶狀，“吃到一半，他嫌孩子們太吵，便將我們都趕了出來。”

韓玥:“你說他看起來心很好，可知是為何事？”

梅花道:“這我真不知道……大抵是有什麼賺錢的生意了吧……”

凄然一笑:“反正只要有銀子賺，他都開心。”

韓玥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

“那晚，你外出過嗎？”

“沒有。”梅花猛地搖頭，“半夜三更的，我一婦道人家，能去哪里？”

韓玥看著，“可蘭花說，聽見腳步聲，就在窗口看了看，看見你一個人出了院子。”

梅花臉瞬間煞白，張口無言。

韓玥語氣平靜:“桃花也說你第二日整個人都沒什麼神，像是一夜未睡。你做什麼去了？”

“我……”梅花眼珠子轉得很快，“我就是想去看看楊虎要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哭道:“他四惹禍，最后遭殃的還不是我們。”

韓玥語氣不變:“那你看到了嗎？”

“沒有。”梅花抹去眼淚，“我跟出去后，楊虎就不見了蹤影，我獨自轉了一圈就回來了。”

韓玥不說話，只靜靜看著。

梅花急了:“我真沒殺人！我看見楊虎就害怕我那敢殺他！還有，方伯可以為我作證，他那晚見我了……只不過，第二天得知楊虎死了后，我怕惹禍上，便去求方伯不要對人說那晚見過我。”

“方伯？”

“方伯在作坊守夜，聽說現在人就在衙門，王妃可以去問他。”

韓玥點著頭，音調微微上挑，“看到幽靈時，你覺得楊虎會死……你跟出去，是擔心他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這不是前言不搭后語嗎？

“我只是猜他會死，畢竟幽靈殺人只是謠言！”梅花愈發激，渾微微抖，眼睛里閃著不能抑制的怒火。

韓玥雙手往下一，示意冷靜。

“我會向方伯求證，這樣，你再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幽靈是什麼樣子。”

梅花一手捂住心臟，用力呼吸，“一黑，黑，黑斗篷……”

“是斗篷還是披風？”

“不知道……飛起來時，看著像斗篷。”

“然后呢？”

“看到五了嗎？是男人還是人？”

梅花頗有些無語地看著，“聽說幽靈是沒有臉的。”

“哦……”韓玥說:“還有別的嗎？比如有發出什麼聲音嗎？”

梅花很認真的想:“什麼聲音也沒有，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是自己眼花……也有可能是我眼花。”

韓玥不和討論眼不眼花的問題，角微勾:“可你說聽到聲響，以為是貓，才去找的掃帚……”

“我……”梅花眨眨眼，“我，我說過嗎？”

“說過，”韓玥很肯定地點頭，“就在我問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楊虎會死的時候。你想起來幽靈這回事。”

梅花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難道是聽錯了？”

韓玥笑了:“本就沒有什麼幽靈，對嗎？”

“這……”梅花遲疑著說:“那可能真是我看錯了。”

韓玥子突然前傾，牢牢看著的眼睛，“幽靈一事，是誰教你說的？你究竟在瞞什麼？”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聽大家都這麼傳，就以為看到的真是幽靈……”

梅花嗚嗚地哭起來，“我害了兩個妹妹，害了劉家，我天天哭夜夜哭，這眼睛早就哭瞎了……是我眼瞎，胡說八道，王妃恕罪。”

總之，都是因為幽靈殺人的故事太深人心，又因為眼神不好，所以害產生錯覺。

似乎是怕韓玥再問什麼，梅花一直哭個不停。

韓玥起走了出去。

云衍迎來，“怎麼樣？”

“都說眼淚是人的武，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韓玥慨完，先是道:“暫時將們三姐妹分開吧。”

云衍道:“自稱見過幽靈的其他幾人都找來了。”

韓玥點點頭，將紙上剛才寫下的幾個問題給他，“王爺先找幾個人去審著，方法一樣，做好審問記錄。對了，方伯審完了嗎？”

“差不多了。”云衍將記錄給。

“好吧，現在我們可以來分一分真話與謊言了。”韓玥突然失笑，挑眼著他，“這樣將王爺指使來指使去，似乎不妥。”

云衍拍一拍飽滿的額頭，“娘子就別打趣為夫了，還嫌我不夠慚愧嗎？”

事事都離不開，面子不面子的他不在乎，但讓替自己承擔更多，心里總歸是不太好的。

韓玥故作輕松:“那就一起加油吧，我看這案子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