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元福笑著，面卻是有些古怪。

韓玥只道他是想到了別的事，也不多問，繼續往臺上看去。

那說書先生，嗓音清，字字珠璣。”龍神，本是天族統，天生王者。”

“虎神，雖桀驁不馴，但極擅縱橫捭闔，乃權謀之才。”

“風神，驍勇善戰，橫掃千軍，乃大將之才。”

“最后說這云神，既有氣吞山河之勢，又有君臨天下之相，一金鋼鐵骨，一顆赤子之心……”

“奈何，龍虎相爭，風云稱霸，天命自有定數！”

元福似忍無可忍，又是一聲冷哼:“這世間，還真有些個不怕死的！”

韓玥不得不收回目，耐著子道:“公公這是又想到什麼煩心事了？”

“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嗎？”元福看向臺上，目是有的冷銳沉。

韓玥愣愣:“不是個神話故事嗎？”

元福冷笑:“昆侖四神，天庭四仙，人間四將，不過就是換個說法而已，再不怕死的人，也不敢直接編排天家，編排晉王！”

“啊……公公的意思，王爺就是這昆侖四神的原型之一？”韓玥總算是聽明白了。

元福氣憤道:“這些個故事起初是從盛京流傳，早在幾年前就被嚴令止，沒想到，還有人敢說。”

韓玥不以為意，輕笑道:“確實，自古許多神話故事，都有對應的原型。這也代表著一個人的影響力，能流傳百世的，都不是一般人。”

所以，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嘛。

元福不太贊同的看一眼，意味深長道:“編排也得有個度不是，有些故事傳著傳著就真的了。”

比如，晉王和連將軍之間的那些事。

韓玥跟著頷首:“這倒是。”

又一笑:“可我聽著這故事還有意思，要不，公公給我講講原版。”

元福眼珠子轉著，“你真想聽？”

“當然。”韓玥不再看臺上，坐得端正，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元福眼球往上，眨著眼睛，慢悠悠道:“要說這四人，確實比神話故事還要彩萬分……”

所謂昆侖四神，對應的正是曾經的盛京四子。

先帝子蕭池，鎮國將軍次子連鋮，太常府大公子寧宣，太尉府獨子云衍。

“王爺，連將軍，寧將軍，自在宮里和眾皇子一起長大。其中，寧將軍年長，同當時同樣年長的太子走得近些，而年紀最小的陛下，則更喜歡跟著王爺和連將軍。”

“那時，老奴常跟太妃一起進宮，柳貴妃……也就是已故皇太后，就會將他們召集起來，詩作對，耍劍比武……”

回憶著當時境況，元福已顯混濁的眼底，有溢出，“那時的他們，當真是孰國最好最優秀的年郎。”

這晚，幾步之遙的說書人，以閑云之態，說著驚心魄的故事。

而韓玥則從元福的回憶中，看到了幾個有有，有有義的年郎，逐漸長頂天立地，各擋一方的英雄兒郎。

回憶和故事暫且結束在最好的時刻。

韓玥帶著幾分回味無窮，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店家將膳食送到各自房里。

韓玥剛吃完，就聽元福在門外喚:“阿牛，你快些，王爺已經在樓下等著。”

一聽說云衍在等，韓玥慌忙收拾好下樓，就見除云衍外，還有一穿服的微胖中年男人，和一群衙役。

元福在側小聲道:“為了節省時間，王爺昨晚連夜召見了縣令，已查清周明家人所葬之。”

韓玥汗，早知就不聽說書了。

那縣令上下打量幾分，賠著小心道:“這位，想必就是王爺帶來的仵作吧？”

韓玥忙行禮:“草民牛軛，見過大人。”

“不敢當。”縣令忙還禮。

仵作再輕賤，站在晉王邊，也是要高貴幾分的。

云衍上下打量韓玥一瞬，問道:“會騎馬嗎？”

韓玥這才發現，在他們后，站著一排排駿馬。

猶豫一瞬:“只會一點點……”

如果在專業騎馬場里溜過幾圈也算的話。

那就是不會了，云衍眉一挑。

縣令趕解釋道:“山路狹窄，馬車實在去不了。”

“沒關系，我可以跑步！”韓玥弱弱舉手道。

縣令復雜地看，“好幾十里地呢。”

韓玥:“……那我試試，騎慢點應該沒問題。”

云衍有片刻的思量，轉，從元忠手里接過韁繩，翻高坐，打馬到韓玥跟前，居高臨下道:“上來！”

“啊？”

韓玥仰頭，半瞇著眼睛，有點懵。

“周家六口人，等你磨蹭夠了，天也黑了，怎麼驗？”

也知時間不等人，對騎馬這事更沒信心，但是……

還沒等想出但是，云衍傾一撈便將拎到前坐著，韓玥晃眼間，只見眾人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

“出發！”云衍凜喝一聲，打馬疾馳。

在要是在現代，韓玥覺得并沒什麼，工作起來，常把自己是人這件事忘記。

男同事們，似乎也是如此。

但這是古代，男有別、授不親的舊思想深固……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問題比男有別還要復雜。

其一，云衍的況，和人這般親近，心里肯定很難別扭。

回頭，說不定會給記上一筆。

其二，云衍知是人，元福他們也知，但別人不知。

晉王好男風這事兒，天下皆知，他們該如何看‘他’這小仵作？

傳出去，他們又該如何看晉王？

指不定，又要編排出什麼彩故事來。

惹惱了晉王，記得還是的過……

韓玥越想越覺得冤，一時又想不到別的好辦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繃著子，盡可能地不要挨著云衍。

但，這是不可能的……

馬兒一跑，就什麼也控制不住，一顛一搖，人早已窩進云衍懷里。

唉！

韓玥認命般閉上眼睛。

也許真是趕時間，又也許，某人只是想借此來掩飾一些，自己也覺不可思議的行為。

云衍一路打馬疾馳，直到出城開始上山時，速度才慢慢降下來。

目一垂，便見韓玥秀氣的耳朵與白凈修長的脖頸，在晨沐浴中，著的澤。

從上散發出的獨特馨香，更是引得人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