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福笑容僵住,這麼有趣的姑娘都轉移不了他家王爺的注意力?
唉!
不一會兒,元忠領了值守侍衛進來,筆直跪地道:“卑職擅作主張,無令自,請王爺責罰!“
云衍:“自己去領一百軍。”
“是!”
云衍睇一眼值守侍衛,“都說了些什麼?”
侍衛愣愣:“回王爺,來人說是韓家醫館小廝,命送的是救命之。‘他’還說,不經通報擅自放行,頂多失職,若延誤救命時機,恐項上人頭不保,且……且王爺乃襄州的天,卑職死不足惜,但襄州的天不能塌。”
云衍冷笑:“既然已有權衡利弊,自去領一百軍,翌日起,調去火房!”
“是!”
兩道責令下去,云衍疲憊地閉上眼睛,“是否覺得我太不近人?”
元福輕嘆:“老奴只是心疼王爺,又替王爺高興,他們知錯犯錯,皆因心向王爺。人心皆長,若非肩負大任,誰又愿意裝一副鐵石心腸。”
云衍不語,腦海里浮現著兵荒馬,耳旁響著錚錚之言——軍令如山律如鐵,寒一閃敵已殺!
關心則,乃兵之大忌!
元福瞧了眼云衍沉容,試探道:“那韓姑娘?”
云衍:“如何?”
元福斟酌道:“醫高明,還會驗尸,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是個子。”云衍說。
元福笑著道:“子好啊,王爺邊自是不缺人才,缺的正是個聰慧玲瓏的子。”
云衍蹙眉,元福好似沒瞧見,繼續嘮叨:“您說您這也老大不小了,皇上賜婚您回回拒絕,主攀枝兒的您更是次次攔斷,邊無一人,府上連個侍都沒有,您都不知外面傳的有多彩離譜。”
“再者,您一日未定終,寧家就一日不得甘心……”
云衍眉峰微,轉眸看來,這一眼只帶了三分銳意,云福心里卻是咯噔一下,輕掌自己角:“瞧老奴這張,盡胡言語,王爺還傷著,那有心思考慮這些。”
云衍沒好氣道:“我看你就是閑的,不如過些日子將你送去盛京,想必你和母親可有得聊。”
“王爺息怒,老奴不說便是了。”元福嘿嘿賠著笑,“老奴答應過太王妃,要好好照顧王爺,老奴可哪兒也不去……除非,您娶了王妃。”
沒完了?
云衍不耐煩地按了下眉心,想起一事:“臨川那邊可有消息回來?”
“暫時還未有消息傳來。”
元福將被角往里掖了掖,“劉大壯雖辦案不在行,但勝在腳程快,只要有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傳來。這些您就甭心,韓姑娘可說了,王爺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云衍挑眉,說什麼就是什麼?還真當自己是大夫?
元福幾乎是看著云衍長大的,如何瞧不出他心中所想,便道:“王爺舊疾困擾多年,連太醫院都沒更好的法子,若這次真能治愈,得好好謝人家韓姑娘才是。”
云衍涼涼一句:“不是來報恩的麼。”
“哈……”元福掩道:“您可笑死老奴了,王爺行事,何時考慮過回報?若真是這樣,那您對天下百姓都有恩……”
云衍眉頭又挑高,元福忙正:“老奴只盼著王爺這次是真能徹底治愈,韓姑娘雖是個子,但老奴瞧著,是真有本事。明日姑娘來時,還王爺能和善些,別把姑娘嚇著影響治療才是。”
云衍嗤了聲,會怕?
都敢將他與死人相提并論,還會怕他?
一瞬間,他想起韓玥方才為達目的,條理清楚,循序漸進,自信冷靜的模樣,心中憾如蔓藤般瘋長。
有勇有謀有擔當,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太可惜!
…………
韓家后院。
韓欽林看看韓玥,再看看韓沖,著怒火道:“說吧,怎麼回事?“
韓沖撓著頭,“爹也知道我行事向來丟三落四,出診回來,唯恐了件,昨晚刻意一番,誰知,竟忘了將銀針包放回去……“
“還編?“韓欽林臉發青,”我是老了,可我還沒糊涂!“
“是我求哥哥幫的忙,是兒的錯。“韓玥乖乖跪下,怕真將老人家氣出好個歹來,認錯認得很干脆。
韓沖無語,不是說好死不承認嗎?
韓欽林用近乎陌生的眼神看著韓玥,“為何?“
韓玥背脊筆直:“報恩。“
“你!”韓欽林給氣笑了,“我養了你十幾年,你心里想些什麼,我能不知?想做仵作,絕無可能!“
他又對韓沖冷道:“在這件事上,你若敢幫,我打斷你的!“
話落,韓欽林氣沖沖地摔門進了屋。
韓沖怔愣半刻,恍然大悟,不可思議地瞪著韓玥:“你接近晉王,是想當仵作?“
韓玥面無表:“說報恩你們又不信。“
“呵!“韓沖搖著頭,”瘋了瘋了,真瘋了!“
韓玥皺眉,“我想當仵作,怎麼就不行?“
“當然不行!“韓沖萬分不解,“別人看到死尸都嚇得遠遠的,你倒好,想盡辦法地往上湊!這是什麼病?你別忘了,你可是個姑娘,將來是要嫁人的!”
韓玥嗤鼻:“上戰場有什麼好的,好多人有去無回,你不也天天念著,這又是什麼病?你別忘了,你是爹唯一的兒子,將來是要傳宗接代的!”
“那能一樣嗎?”
“保家衛國是你的志向,驗尸斷案是我的理想,怎麼就不一樣了?”
韓沖怔住,長久地看著韓玥,看著沉靜的眸中盡是堅決,突地一下笑了。
“你這子,也不知像誰?“
韓玥吸了下鼻子,“那,要合作嗎?“
韓沖哼了一聲:“你就不怕氣死爹?“
“所以,只能智取。“
韓玥指指自己的腦袋,有竹道:”只要你聽我的,保你心想事。“
…………
次日。
韓玥起床后,照常前往醫館幫忙。
往日這個時候,早已坐滿等著施針或是看診的患者,今日卻半個人影不見。
韓玥擰眉,正要問,韓沖輕咳一聲:“今日劉嬸告假,只能你去買菜了。“
韓玥哦了一聲,提著菜籃子上街。
韓家算不得什麼大戶人家,只請了做雜活的劉嬸,以及照顧原主的彩兒。從前,劉嬸忙不過來時,原主也會帶著彩兒幫忙買菜。加上常在醫館幫忙,街坊鄰居對都很悉。
今日,卻個個避如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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