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穿戴整齊去院子時,兩人正好結束了一盤棋局。
尉遲璟:“岳父,承讓了。”
瞧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臉,蘇臻咬牙,剛想說再來一局,眼角的余就看見朝著這邊走來的蘇挽。
眉眼瞬間舒展,出老父親的慈祥笑容:“晚晚。”
蘇挽加快腳步。
“太子妃您慢些。”
蘇臻瞧著那孕肚,不等過來,自己就立馬起去接了。
“你慢些,慢些!”
蘇挽剛想吐槽自己又不是瓷娃娃,一就碎,目落在蘇臻臉上時,呼吸一滯,聲音了下,“爹,你的臉……”
蘇臻的臉上,有一條長而猙獰的刀疤,從眉骨一直延到耳邊,看上去目驚心。
蘇臻毫不在意道:“這是與人較量留下的。”
蘇挽驚訝的同時,心中又升起了一怒火:“既是較量,對方怎得下此等狠手?那人是誰?”
蘇臻眸暗了暗,隨后哈哈笑道:“別氣,他雖傷了你爹我的臉,但你爹我可是取了他的命。”
蘇挽可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笑了笑,“爹爹真厲害。”
“那是當然!”
父倆很長時間沒見面了,蘇臻一直待到快宮才離開。
夫妻二人親自將人送到了宮門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蘇挽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視線。
尉遲璟牽著的手:“回去吧,等你生完孩子,想回家隨時都可以。”
“嗯。”蘇挽一掃剛才的霾,突然來了興趣:“我們走回去吧。”
孕婦要多走才好。
尉遲璟自然是慣著,“若是累了,就上步輦。”
蘇挽應了一聲,片刻后,忽然問道:“我爹的臉是誰傷的?”
尉遲璟:“苗才俊。”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若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畢竟,在邊關時,苗叔叔是最疼的一個。
他會帶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給,什麼草編的螞蚱、青蛙、小鳥……
各式各樣的。
那些東西,現在都還在的沁香苑里珍藏著。
蘇挽心有些復雜,“他背叛了我爹?”
除了這個,想不出其他爹爹殺了他的緣由。
事實證明,猜對了。
尉遲璟道:“他是前朝余黨。”
越國這盤棋,下得很大,也很廣。
可以說,他們從百年前滅國后,就開始布局了。
他們用一百年的時間,步步為營,慢慢滲進大祁的權利中心,然后再慢慢將大祁吞噬。
就如同前世那般。
當他們在朝中站穩腳后,第一個要的,便是對他們威脅最大的蘇家。
彼時,蘇臻邊那些與他出生死過的兄弟中,幾乎有半的人,都是前朝余黨。
他們以命相搏,蘇臻自然以真心相待,他將他們視作兄弟,從不設防,誰又能想到一切都是他們的蓄意接近?
所以,當他們聯手將蘇臻通敵叛國的證據,送到攝政王手中時,才會這般讓人信服。
前世,他們輸得不冤。
蘇挽嘆息了一聲:“終究是立場不同罷了。”
于大祁而言,他們是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但對越國而言,他們卻是鐵骨錚錚的英雄,即便敗了,九泉之下,也無愧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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