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蘭止住淚水,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后默默的站在了蘇挽的后面。
蘇挽:“小子便是這甄品齋的店主,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甄品齋,便是蘇挽店鋪的名字。
那婦人先前被蘇挽那一手嚇得不輕,但是帶了不的奴仆過來,真要起手來,還怕了這滴滴的小娘子不?
這會一聽蘇挽說,是店主,婦人立馬開始打量起來。
眼前的子看上去也不過才十三四歲的模樣,周氣勢顯達,一看就是出富貴家庭的千金小姐。
雖然年紀小,倒也比剛才那丫鬟看起來靠譜。
婦人倒也明白了,梁媛為何會讓來找這家店鋪的麻煩了,瞧瞧這水靈靈的小姑娘,竟是長得跟天仙似的。
前陣子就聽說,賈家的公子還有江家的公子迷上了一個小仙,想必就是了。
換做是梁媛,也容不下這小姑娘。
婦人直了腰桿,一開口,嗓門隔得幾條街的都能聽到:“你管我怎麼稱呼?今個兒我的臉就是因為用了你們這里的胭脂才變這般模樣,我就問你,你到底賠不賠錢。”
賠錢?賠錢當然是不可能賠錢的。
若是賠了錢,就不坐實了,他們家的胭脂水有問題了嗎?
蘇挽眉眼微冷,從幾個人的臉上掃了一圈,隨后輕笑道:“凡事得講個證據,你說你用的我們家的胭脂水,總得將東西拿出來給我瞧瞧,不然,你這般空口無憑,張口就來,回頭,東施效顰,誰都要到我鋪里訛上一訛。”
婦人冷哼一聲:“你要證據,我給你!”
婦人拿出了在甄品齋買的胭脂。
蘇挽接過,擰開看了看,這盒胭脂已經被用過了,但是并非店里的胭脂。
店里的這些胭脂,都是蘇夫人研制出來的,當初鋪子剛開始,就有人拿著胭脂找上門來,說他們家的胭脂涂壞了臉。
后來蘇夫人讓人去查了之后,才知道,是有人模仿他們家的胭脂,做的贗品。
那小娘子買的胭脂不是他們家的。
后面真相大白,那小娘子的臉也毀了,蘇夫人為人心善,也補了一些那個小娘子一些銀兩。
后來,為了防止這樣的事再發生,賣出去的胭脂,都會讓人做記錄,而且每個胭脂盒上,都有獨特的標記。
而這婦人手中的胭脂,沒有他們家的標記。
“怎麼樣?現在沒話說了吧?”
蘇挽淡笑道:“昨日來我們店里的客人,但凡購買胭脂水的,我們都記錄在冊,哪位夫人買了那款胭脂水,都能夠找得出來,可夫人手中的這一盒胭脂,并非我家的胭脂。”
說著蘇挽將手中的冊子打開,直接亮在了眾人的眼中。
有識字的主上前看了一眼,賬目一清二楚,便是細的連購買的時辰都寫了上去。
還有送的贈品什麼的,當真是一目了然。
昨日的胭脂也就賣出了二十來份,想找人,也不難找。
蘇挽還特意同大家說了一下這盒胭脂的標記。
每一盒胭脂上面都有一個數字,所有的胭脂水分都是按照數字排列,有據可查,若是旁人想模仿也是極難的。
蘇挽這一出,不人嘆為觀止,甚至有不人覺得此法甚妙,尋思著回頭也給自己家的東西,也排這麼一串序號。
到時候也免了災難。
那婦人沒想到蘇挽還準備了這麼一手,這會便開始無措起來了。
眾人一看的表就知道是專門上來找茬的,可是在南城,大家都是夾在尾生活,就算是看出了事的真相,也不會有人幫襯。
看熱鬧的就行,摻和是絕對不會可能的,更別說路見不平,行俠仗義了。
再說,這個婦人的份也不簡單,瞧著后的奴仆就知道了。
遠,將這一切都收眼底的梁媛暗罵了一聲:“當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
不是給了一盒胭脂嗎?怎麼會變了別家的胭脂?
不用想都知道,這婦人肯定貪那點小便宜,換了給的胭脂。
當真是越想越氣!
虧得還拿了這麼多的便宜去!
在看到那婦人拿出的不是給的胭脂后,梁媛就知道,這次失敗了。
憤怒的甩袖走人了。
“胡說八道,我就是用了你們家的胭脂才變這番模樣的!”
那頭,婦人還是死鴨子。
蘇挽嗤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說是因為涂了我們家的胭脂,臉才會變這樣,可你拿出來的,又非我們家的胭脂,我瞧著你分明是來找茬的!”
“我……”婦人啞口無言,能說,是用了蘇挽家的胭脂,但是效果是真的好,可是梁媛讓過來鬧事,又舍不得那盒胭脂,就找了一個外形跟他們家差不多的胭脂用了。
天生就對花過敏,旁人家的胭脂,只要一用,臉上就會起疹子。
可是甄品齋的胭脂用了卻不會。
所以,便存了一個小心思,將那盒胭脂收了起來,拿了別家的胭脂過來,卻沒想到這個小娘子這般明,本不上套。
立馬道:“我剛才是拿錯胭脂了,這盒才是!”
婦人又立馬將另外一盒拿了出來。
蘇挽手接過,打開胭脂一看,確實已經被用過了,而且上面也有序號。
是他們家的胭脂沒錯。
“怎麼樣?這胭脂是你們家的嗎?”
蘇挽微微一笑:“確實是,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了,我們家的胭脂,但凡賣出去,都會記錄在冊,可你這盒胭脂,卻沒有,敢問這位夫人,這胭脂你的從何得到的?”
話是這般問,蘇挽卻門清著呢,昨日盤點時就發現了一盒胭脂,那梁媛又是鬼鬼祟祟的在里面轉來轉去,定是拿走的那一盒。
蘇挽不太懂梁媛為何要拿,明著讓人過來買不就好了?然后再拿過來鬧上一鬧。Μ.166xs.cc
何必多此一舉?
后來蘇挽想了想,倒也猜出為何要干這種狗的事了。
梁媛是個小肚腸的,就是見不得好,也不遠給半點好,便是連一盒胭脂的錢也不愿意出。
所以才選擇了。
“你管我怎麼得到的?你就說,這胭脂是不是你們家的就行了!”
“胭脂是我們家的……”
蘇挽的話還沒說完,那婦人一屁坐在了大門口,開始干嚎:“啊!大家聽到了沒?承認了!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小娘子,心思這般歹毒,然做出這般缺心缺德的事來,心這麼黑,也不用怕將來生兒子也是個沒屁眼的!生下的兒也是為奴為娼!”
蘇挽眸似冰,后那四個丫鬟已經氣得渾發抖,知蘭怒聲道:“好一個沒臉沒皮的糟老婆子!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婦人冷哼道:“打也是打你們!”
蘇挽懶得跟這種市井婦人吵,一抬眸就看見冬蘭拉著一個大夫來了。
大夫年紀有些長,跟著冬蘭過來,氣都有些。
不過,看著價錢厚的份上,他了兩口氣問:“是何人要看病啊!”
蘇挽上前:“勞煩大夫幫我瞧瞧這位夫人的臉。”
婦人起先還納悶蘇挽大夫來干嘛,沒想到竟然是請大夫給自己看臉的。
的臉什麼門路自己最清楚不過,若是被大夫看了,那就都餡了。
那婦人嚷嚷著便要走,橫豎這店里面的東西也砸了,加上這麼一折騰,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店的名聲也毀了,八開不下去了。
可蘇挽豈會這麼容易讓走?
婦人一轉,就被幾個護衛攔住了。
那婦人頓時慌了:“你們想干什麼?”
“干什麼?”蘇挽笑瞇瞇道:“別張,你口口聲聲說,你這臉是被我家的胭脂害這樣的,既然如此,那就讓大夫替你看看,你的臉到底是為什麼會變這樣。”
婦人想跑,冬蘭闊步上前直接扣住了的肩膀,知書識禮四個丫鬟一見,也立馬有模學樣,五個人將擒制的死死的。
的奴仆想幫忙,可他們哪里是護衛們的對手?輕松一撂,就全部趴下了。
大夫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時之間有些晃不過神來,直到蘇挽上前:“大夫,請吧。”
大夫了額頭的冷汗,上前替那婦人診治了一番:“這是對花過敏所制,不礙事,只要不接花,我開幾藥喝上三五天,便可好轉。”
蘇挽又將手中的兩盒胭脂遞給大夫:“勞煩大夫幫忙看看,這是涂了哪一款胭脂所制。”
大夫接過,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將之前婦人拿出來的一盒胭脂道:“的應當是這盒。”
“多謝大夫。”
蘇挽道了謝。
鐵證如山,可那婦人要死咬著不松口。
對付這種對花過敏的人,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把這兩盒胭脂涂在的上。
蘇挽把兩盒胭脂分別涂在的手背上,不一會兒,另外一只手,瞬間就起了疹子,而另外一只手,涂上的是自家的胭脂,安然無恙,甚至在胭脂的點綴下,白里紅。
圍觀的眾人看著這效果,眼前瞬間一亮,不人躍躍試。
蘇挽看了一眼眾人的表便知道,這胭脂的名聲是打出去了。
今日這一遭,也算是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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