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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一涼……

莊公子低下頭去，蘇白桐的一雙眼睛映眼簾，面頰緋紅艷麗，可是的眼睛里卻帶著無比的清亮，就那樣淡漠的盯著自己……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他被那冰冷的眸震得心頭一跳。

視線再往下……落在蘇白桐纖細的手指上。

的手里正握著他的那把匕首，匕首的前端已經深深的沒進了他的腹部。

他還記得這是今天早上他特意從邢府拿來的，出發前，他滿心得意，還想著要如何用它來恐嚇這個子……

冰涼的覺漸漸化為劇痛。

疼的讓他再也堅持不住，他終于出聲來。

屋外的幾個男人聽見了全都哄笑起來。

“才這麼會功夫就不行了？”

“不會是反被那小娘子倒了吧……”

屋里的聲越來越響，而且聽上去非常凄慘。

終于有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打開門頭去瞧。

蘇白桐衫散落，半靠在床上，莊公子臉朝下趴在邊，弓著腰，兩手捂著肚子……床單上盡是殷虹的。

怎麼回事，這就結束了嗎？

那人驚訝的向屋里走了幾步，突然發現事有異。

“你這個毒婦……”那人猛地出腰間的長刀，疾步靠向床邊。

蘇白桐背靠著墻壁坐著，用一種什麼都無所謂的目盯著他，手里握著染的匕首。

那人舉起手中的刀……

自他后突然響起“嗷嗚”一聲怪，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只聽背后同伙嚷著：“好大貓！好大貓！”

接著有一重便落到了他的頭上。

他一抬頭，只覺得茸茸的一團……臉頰上瞬時傳來尖銳的灼痛。

“啊！”那人慘起來，抬起兩手去護腦袋，結果長刀卻掉到地上去了，他踉蹌一步，前傾向床邊。

剎那間，床上子的清眼睛映他的視線之中，冷靜的，堅定的，完全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在做什麼。

毫不猶豫的將匕首刺進了他的口，然后……拔出來，再次刺進去……

“啊！”

悲鳴，這是將死之前所發出的絕的聲音。

屋外眾人一時間全都愣在那里，被床上的這一幕驚的呆若木。

那個本應躺在男子下彈不得的人，竟然瞪著一雙蕭殺的眸子，接連殺了兩人。

匕首的握柄已經被浸了，抬起頭，帶著冷漠與殺意盯著他們，就好像也要把他們全都殺死似的。

“殺了！”

回過神來后，他們紛紛出邊的利刃。

“呼嚕……”一只銀灰的“大貓”跳到了地上，瞪著他們，嚨里發出野般的警告之聲。

他們愣神的功夫，門外傳來雜的腳步聲。

有人破門而，利劍毫不猶豫的向著他們斬了下去。

利刃切進他們的里，帶著如風般的速度，一襲烈烈紅如火般自他們中間掠過。

直到他們倒下去時才覺到傷口的劇痛。

“鬼面。”凌宵天眸微凌，出七分寒意，“這院里所有人，無論死活，一個也不要掉。”

鬼面看著緋王那森然的眼眸，背后不由升起一個寒。

“是。”

他帶著手下侍衛迅速將院子包圍起來，連同這里的每一個房間都沒有放過，細細搜查。

凌宵天踢開倒在里屋門口的幾尸，走進去。

“嗚嗚……”小香貍見是他進來，甩了一下尾，讓開了。

蘇白桐靠坐在床上。

床上已然流河，的整個半都仿佛浸泡在池里一般。

沒有放松警惕，而是握著手里的那把匕首，因為藥的關系微微抖著，臉上帶著絕的櫻紅。

息著，眸散，坐在兩尸中間……

就連闖進來的緋王府的侍衛也被這一幕驚住了。

屋子里的腥之氣令人作嘔，可是那個子卻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偶般呆坐著，手里握著殺人的利刃，仿佛在等著下一個目標的靠近。

凌宵天小心翼翼的向前邁出了一步。

“桐桐……”他盡力用最和的聲音，生怕嚇到。

氣翻涌，直沖上頭頂，凌宵天強行制住心的暴怒。

他還記得告誡過自己的，切記不可沖……

特別是在這個時候，他絕不能失去視線中的清晰，他要看清這一幕……

蘇白桐呆呆的坐著，好像已經認不出他來了。

“桐桐，是我。”他又向前一步，慢慢出手，“是我……”

蘇白桐抬起頭來，臉頰側面還沾染著幾滴飛濺上去的跡。

“把匕首給我。”凌宵天聲道，“我來了，已經沒事了。”

蘇白桐的抖著，向后了。

凌宵天心頭不由得一痛。

他原本是要準備進宮去的，半路上小香貍突然竄了出來，瘋了似的抓咬他的裳，他這才覺得不妙，帶人急急趕來。

險一險……他就要失去了了嗎？

“沒關系，只要你沒事就好了，把匕首給我。”

蘇白桐著他，發出做夢般的呢喃，“我殺了他們……”

“誰？”凌宵天又向前一步，在蘇白桐準備再次舉起匕首前握住了的手。

“我殺了他們……”蘇白桐息著，不可抑制的抖，好像隨時都能倒下去。

凌宵天猛地向前一步，將抱住了。

“不是你殺的，不是你……”他握住的手，將染的匕首奪了出去。

“全都是我殺的，與你無關。”他將牢牢錮在自己的懷里，把臉在滾燙的面頰上面。

“桐桐不怕，我來了。”

他還記得對火的恐懼，每夜每夜都將自己藏在黑暗中，他好不容易才將從黑暗里拉出來，難道又要落到新的恐懼中去了嗎？

不可以，不可以……

只要有他在，就絕不會再讓獨自蜷在黑暗的角落里。

他強行扳過的臉，讓看著自己，用最和的聲音告訴，“……桐桐不要怕，我在這……已經沒事了……”

他看到眼底溢出的水。

“好熱……”呢喃著，放松了，倒在他的懷里抖的像片秋葉。

“沒事了……沒事了……”凌宵天抱著，安著，眼睛卻盯著床上倒著的那尸，目漸漸森然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