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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了半天，凌宵天終于還是忍不住出手去，向手上的杯子。

杯里的水很熱，如果看不清，很容易便會打翻了杯子。m.166xs.cc

蘇白桐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故意傷害他。

“有些燙，還是我拿著好了。”嘆了口氣，湊近了坐到榻邊，小心的將杯子挪過去，“小口些，會有些燙……”

凌宵天的角忍不住翹起，就算猜到知道真相后會生氣，可他還是覺得，不會不理自己。

就像當初在青云觀后山上那樣，縱是他落絕境，亦會跟隨。

他小口的抿著熱茶，渾上下都漸漸的也跟著熱起來。

“這是什麼茶？”

“天香湯。”蘇白桐極有耐心的端著杯子，讓他將一整杯全都抿著喝了進去。

茶湯里添加了桂花、干姜末、以及甘草末等，還加了量的鹽，活理氣，有助于一會用焚香時的效果。

蘇白桐見杯子空了，于是準備起。

凌宵天卻手一把拉住了的裳。

“桐桐。”他沉聲道，“你還在生氣麼？”

蘇白桐低頭看著他拉著自己裳的手，“放開。”

凌宵天倔強的搖頭，“我要是放開了桐桐就會走開。”

“走開也好。”蘇白桐輕嘆了口氣，“反正在你看來，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既然猜到問題出在那香上，但他還是一直在使用，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嗎。

這一世，想護他平安，可是到頭來他卻自己先放棄了。

“不是……你不是可有可無。”凌宵天強拉著的裳，像是要把手里的布料扯碎似的。

“那香……是我生辰時，母妃送來的。”

蘇白桐吃了一驚。

雖然猜到問題出在那香上，可是卻不知那香料竟是他的母妃送來的生辰賀禮。

“這麼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的賀禮。”凌宵天微笑著，晦暗的眸子中盡是茫然，其間卻又著一惶恐。

“如果這便是的希的話，我為人子，總不能讓失才是。”他喃喃道，“這一生，總要讓滿意一次……”

蘇白桐坐在一旁，靜靜地凝著他的側臉，蒼白的微笑，無法掩飾的茫然無措。

他本以為這一次自己終于能尋到一個答案，沒想到最后等來的仍是這種結果。

“你覺得這般便能讓你的母妃滿意，所以就想要放棄了嗎？”蘇白桐喃喃道，“你將我們的婚事當做兒戲，想要一死了之？”

此時此刻，就在他眼的前，手可及。

他能覺得到上散發出的氣息，不同于世間子上的胭脂香，就像是一株野生的雛，帶著一清冽的醇香。

他想說他沒有，可是置于的視線之中，就算他看不清，但他知道，就在那里，而且也正在與他對視著，這種奇異的覺令他雙微啟，可是卻說不出半個字。

“我們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期，所以你最后選擇了，你覺得那樣會讓滿意，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傷心。”緩緩道。

凌宵天心頭輕不已，他地抓著的裳，最后將手一個拳頭，“母妃……終是不肯要我……”

“凌宵天。”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他抬起頭，沒有焦點的目散漫的落在的臉上。

蘇白桐出一只手，輕輕上了他的側臉，“不要傷心。”的聲音如山間溪流般潺潺繞過他的心田。

“不要傷心，凌宵天，不要你，我要。”將兩只手都出來，捧住了他的臉。

就像一道，忽地進了他的心中，生生將那無邊的黑暗排開來。

當他猜測到母妃的用意，那香的危險，他的心里就像被刀剜去了似的，絕與憤怒竄向四肢百骸，黑暗的痛楚幾乎令他再也不想存在任何的希。

這些日子若不是每天都能聽到蘇白桐派人來打探他的消息，他幾乎要熬不下去。

“凌宵天，你不要讓我傷心好不好。”的心早已被蘇府的親人們割得無完，可是這些都不在乎，就連離開那里，也不曾生出過一悔意。

溫暖的撲面而來，凌宵天的子僵在了那里。

他覺自己被人抱住了，有一雙手臂環在了他的頸間，將他的臉在了一上面。

凌宵天只覺心口像是被重錘猛擊了一下，就連心臟都要停止了。

不要你，我要。

凌宵天，不要傷心……

你不要讓我傷心，好不好？

悲慟的酸如朝水般涌上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下眼底的酸楚，“下次，我定然不會再這麼做了。”

“沒有下次了。”蘇白桐手上用力，將他抱的更。

約有水珠砸落在他的額頭上面，他抬頭向，可是眼前卻只有一片模糊。

他的心里不由得生出懊惱，天知道他有多想在這時能看得清。

于是他手去的臉，指間漉漉的，讓他的心也跟著起來。

“也許我不該如此自私的讓你嫁給一個瞎子……可是我現在仍然想說，桐桐，我一定會娶你，不然我會后悔一輩子。”

頭頂傳來蘇白桐的輕笑。

儒潤的，吻在了他的額頭上面。

凌宵天閉上眼睛，笑了。

日暮西山之前，鬼面終于從焚香閣將蘇白桐需要的東西盡數取來。

蘇白桐將李師爺與鬼面進來，向他們示范如何焚香。

“以后每晚他臨睡之前都要焚上一塊香料。”蘇白桐將裝有香料的銅盒拿出來，到李師爺手上，“務必好好保管，莫要經他人之手。”

李師爺與鬼面自是知曉其中厲害，于是小心收好。

蘇白桐取來一塊玉片，將香料置于其上。

隨著火起，一桂花香氣在暖閣里蔓延開來。

“為何要隔著玉片？”李師爺不解道。

“我是為取香，而非取煙，緋王殿下眼睛不得煙火，所以我便取其法，如此取味會使香味幽遠，經久不散。”

李師爺聽了連連點頭，心中牢牢記下。

“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法子？”鬼面問。

“我配制了一味香膏，需涂抹眼，不過……”蘇白桐似有遲疑。

“不過什麼？”李師爺急問。

“此方還缺一味最重要的配料。”蘇白桐取出一只瓷瓶。

“蘇小姐但說無妨，是了什麼樣的配料，就算市面上我們買不到，十殿下也會幫著在宮里弄到。”李師爺催問道。

“我的那一味……是金津玉。”

此言一出，李師爺跟鬼面同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