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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氏出了宮,已經過了晌午時分。
蘇明堂早就派人等在宮門口,一路回了蘇府。
蘇白桐被留在宮中的消息一下子便傳開了。
雖然邢氏帶回不賞賜,但卻都是賞給蘇白桐的,有心想先留下,可是蘇明堂卻直接吩咐人抬去了梅霜居。
蘇老太爺沉著臉,“現在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你們休要高興的太早。”
蘇明堂問邢氏,“你再細說一遍,皇上為何要留那丫頭在宮中?”
邢氏支吾道:“皇上要親眼看制香,可這孩子是個死心眼的,非說什麼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制香,所以皇上才給了五日之限……”
“胡鬧!”蘇老太爺把桌子拍的山響,“以為自己是誰,竟敢在皇上面前提條件!”他指著蘇明堂,“我早就說過,這個兒要不得,這是要把咱們蘇府架在火上烤!”
蘇明堂被父親劈頭蓋臉的一通罵,心里憋屈的要命,可是他們府向來是以孝道為世人稱贊的,他之前還曾教訓過蘇白桐不孝,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就在這時,大管事從外面進來道:“賈公公來了,說是來取大小姐的制香工。”
蘇明堂一愣。
賈公公笑瞇瞇的走進來,“咱家是奉了皇命,來取蘇小姐的制香工,還請蘇大人帶個路吧,莫要耽誤了時辰。”
蘇明堂只能著頭皮帶著賈公公去了梅霜居。
一路上,他想從賈公公的里試探話來,所以旁敲側擊。
賈公公始終面上帶笑,他在宮里混了這麼多年,早就是老狐貍了,本就沒把蘇明堂放在眼里。
眼看到了梅霜居,賈公公忽地正道:“咱家本不應多,可是看在蘇大小姐的面子上,咱家就提醒大人您一句。”
蘇明堂連忙拱手:“多謝公公。”
賈公公傲慢道,“這些年來,想必蘇大人并沒有把你的長放在心上,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蘇大小姐如今已是今非昔比,這些話想必咱家不說蘇大人也能明白。”
言罷,賈公公丟下直愣愣發呆的蘇明堂進了院子。
慧香早早的等在那里。
蘇白桐進宮沒有辦法帶著,所以一直都老實的待在梅霜居。
聽說賈公公要帶制香工進宮,慧香連忙去將蘇白桐所需的東西取來。
賈公公笑呵呵的讓邊的小侍將工接了過去,隨后他聲音道:“蘇小姐托咱家捎個話,不在的時候,你要照看好的寵,莫要到走,等回來。”
慧香跟在蘇白桐邊這些日子也早就學會了觀察,立時明白了賈公公所言何意。
不過是些普通的制香工,可是蘇白桐卻故意要宮里大費周章的來取,為的就是給傳話,要帶著湯圓,千萬不要離開梅霜居。
蘇白桐這次在宮里不知要待幾日才能回來,擔心邢氏會暗中下手。
“多謝公公。”慧香連忙行禮,“奴婢全都記下了,還請公公給我們小姐帶個話,有湯圓在,不用擔心。”
賈公公見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于是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小侍回去了。
皇宮。
蘇白桐仔細清點的制香工。
皇帝端著茶盞坐在座上,盯著的一舉一。
賈公公侍奉在蘇白桐邊,輕聲問:“蘇小姐可點清了,沒有什麼吧?”
蘇白桐抬頭與賈公公相視一笑,瞬間在彼此眼中讀懂對方的深意,“沒有,多謝賈公公費心。”
“既然工已然齊備,不知你幾日能制出香來?”皇帝沉聲問道。
蘇白桐略一思忖,“若是有幫手的話會快些,三到四日就能……若無幫手只怕要五日左右。”那名齊國的探子已經被抓了有五日,若是無法在十日解開齊人蟲娘下在他上的異,他便會吐而亡,到時他們便什麼報也審不出來了。
“還需要什麼?”皇帝問。
“安靜的屋子,三餐只要素食,清水。”
皇帝愣了愣,顯然沒想到蘇白桐竟然是個不吃葷腥的。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賈公公早就做好了準備,沒一會功夫就將一切安排妥當。
“只是這幫手……咱家實在無能為力。”賈公公著頭上的熱汗,歉意道。
蘇白桐需要的幫手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勝任的。
就在這時,一個小侍疾步進來,在賈公公耳邊說了些什麼。
賈公公輕手輕腳來到皇帝邊,“皇上,國師派了人過來,說是可以充當蘇小姐的幫手。”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盞,“帶進來吧。”
蘇白桐轉過頭去,不一會功夫,只見賈公公帶著無痕走了進來。
蘇白桐只覺心頭一跳: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國師邊的侍衛嗎,如何能充當制香的助手!
無痕的目若有若無的從的上掠過。
“見過皇上。”無痕上前施禮。
“國師派你來當蘇小姐的幫手?”皇帝也覺著些奇怪。
“屬下常年跟在國師邊,也學過幾手制香煉丹之。”無痕回道。
皇帝點了點頭,“既然是國師推薦的……那你便幫著蘇小姐早日把香制出來,朕也好見識見識的香是如何克制齊人蟲娘的異!”
召見結束,蘇白桐跟著賈公公去了一旁的靜香殿。
無痕一直跟在他們后,他的腳步極輕,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跟在那些,蘇白桐本就覺察不出后有人。
靜香殿地方雖不大,可是卻很僻靜。
殿各俱都打掃干凈,賈公公臨走之時還留下一名小侍,他囑咐蘇白桐道:“需要什麼就打發他去辦。”
蘇白桐謝過賈公公,“一會我還需要些藥材,到時會列出單子來。”
賈公公全都應承下。
宮里自然不會缺這些東西,蘇白桐列出單子來,沒一會功夫,小侍就把需要的藥材跟香料全都取來了。
“蘇小姐需要我做什麼,盡管開口。”無痕在桌案的另一邊坐下。
蘇白桐垂下眼睛,把幾樣藥材推過去,“全部切細,大小要全部一樣,均勻,這兩種要先去皮……”
蘇白桐故意把話說的很快,而且沒有重復。
無痕聽了也不問第二遍,去一旁的盆里凈過手后便回來取了桌案上的刀。
蘇白桐掃了一眼,只見他刀法練,切出的藥材細片就像雪花似的,紛紛揚揚落香盤中……
看這手法,他絕對是懂得制香的。
不過蘇白桐的心里卻更加疑,此人若是會制香,又為何會以侍衛的份出現在國師邊,這十年來一直冒蘇明堂之名給送去錢的,難道都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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