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這邊,最終沈晝錦還是答應了,讓小凰陪著霍凌絕去打井。
然后,武宣帝會任命賀青燃為欽差大臣,會把那幾種人工消雹的方式,詳細寫了,讓賀青燃去實施,同時也要畫出雹災波及區域的詳細地圖,什麼地方是農田,什麼地方是山野,到時候心里也有數。
第二,秦云嶠去蜀州,只需要提供一部分種子,這個倒是好說。
第三,主要就是瘟疫那邊,沈晝錦會頂上這個差使,皇上會派幾個大臣過去輔佐。
最后,霍凌絕殿試之后,會接地那邊的活兒。
換句話說,沈晝錦主管瘟疫,兼管干旱、雹災、打井、信政,還得給長城小分隊送料。
完的詮釋了啥能者多勞,倉鼠吐糧,是的,吐糧。
其實沈晝錦也理解。
并不是大盛朝沒有能臣,事實上大盛有的是能臣。
但歸結底還是沒擺一個“窮”字,所以的存在,會把“拆了東墻補西墻”,變,不用拆東墻就能補西墻,這樣,不管從哪方面說,都是武宣帝無法放棄的.。
而且,就算不說資的問題,站在時代的肩膀上,擁有高于當前的知識,就算當皇帝,也不可能放棄這樣的人才。
然后,因為武宣帝對土炮比較在意,所以沈晝錦就現場寫人工消雹和土炮制造,土炮制造也不會,所以還腦作了個弊,現翻了一遍書。
一邊寫著,那兩人又在一旁說話。
沈晝錦剛才腦翻書,收回了對長寧公主那邊的監聽,翻完書又把耳力放了過去。
那邊仍舊在嘰嘰喳喳,人太多了,各自說笑,沈晝錦畢竟還在寫東西,只一掠而過,結果就有一句話鉆了耳中:“一個寡婦……”
沈晝錦一皺眉,把注意力移到那兒。
這兩個人應該是母,坐在坤寧宮西南角,正竊竊私語,離這邊還近。
略年長的婦人低聲勸說:“不可任!”
年輕子聲音哽咽,“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個寡婦,還不是一般的寡婦,一般的寡婦也就是相公死了,卻殺夫殺子,足足殺了四個兒子!!豺狼都沒心狠,跟這樣的人一家子,我怕我睡不著覺!”
沈晝錦長吸了一口氣。
這對娘倆,也是大膽,雖然們坐在角落里,可是前后都有座次,相互之間,距離也就三四米,們就不怕被別人聽到了?
年長婦人聲音倒是極小,估計是湊著耳朵說的:“你怕什麼,你看樣貌也是和氣的,再說又不是正經婆母,只要你能籠絡住相公,怕何來?”
年輕子應該是抬頭看了看,口吻十分鄙夷的道:“看那個妖妖嬈嬈的樣兒,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娘你自己說,正室夫人哪有這樣的作派?一副姨娘臉,我覺得啊,當初的事一定有蹊蹺,定是了人,所以那伯爺才不要的,結果反被倒打一耙……”
沈晝錦再一次長吸了一口氣。
一般來說,只撕舞到眼前的,因為覺得背后說兩句小話是人之常,沒必要太在意,但這丫的說話也太難聽了,不撕十分不爽!!
咬著牙加快了書寫速度。
那母仍在說個沒完,因為那殿里還一直在進人,鬧鬧嚷嚷的,倒方便了們盡八卦。
那年輕子聽著也就十四五,卻臟的厲害,把長寧公主和沈既明吐槽了個遍,又嫌棄燕羲之是江湖人,云重焰是個啞……這特麼倒是查的清楚!!
最終娘又是加嫁妝,又是“讓你爹敲打敲打”什麼的,終于勸得委委屈屈的接了安寧侯世子,那姑娘還滿嫌棄的道:“安寧侯世子又如何,跟江湖人混了兩年,只怕也沾了一的江湖氣!想想就怪惡心的!”
然后笑了一聲,口吻俏的道:“說起來,假如那寡婦早點死了,倒還好些,上頭沒有長輩管束,那就算安寧侯世子不大,我也能忍……
嘿,老子這個暴脾氣。
沈晝錦把筆一扔,就往外走。
還把兩人嚇了一跳,武宣帝道:“寫完了?”
“沒有,快了,”沈晝錦牙子:“我先去撕個人,很快就回來。”
武宣帝也不問是誰,直接道:“何須你去?四平去。”
榮四平趕上前一步,沈晝錦腳下一頓。
所以才說武宣帝有大智慧。
這個世上,他只怕是最知道的“價值”和“脾氣”的人,做出事來,總是讓很舒心很爽,讓想“士為知己者死”。
于是道:“多謝皇上,只是聽著那姑娘家里有些地位,我是個不講理的,我自己撕就行,用不著外公。”
“無事,”武宣帝十分淡定:“朕的錦兒出手,自然有錦兒的道理,錦兒乃朕的親孫,又對大盛厥功至偉,不管那邊是誰,朕都是站到錦兒這一邊的。”
沈晝錦:“……”
這皇帝能!哄的人火氣都全消了!!
沈晝錦謝了一聲:“那也用不著榮總管,隨意一位小公公來吧。”
覺得武宣帝有大智慧,孰不知,武宣帝也覺得小見大智慧。
別人給君恩,從來都是要斟酌的,但卻不用,因為心里真的門兒清,絕不會讓他吃虧,也不忘給他這個皇帝做面子。
而此時他說讓榮四平去,卻說一個小太監就可以,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完全不需要想,隨意又親昵,尺度拿的恰到好,永遠不會恃寵而驕。
武宣帝笑著點點頭。
榮四平就趕出門,把榮順了進來,吩咐了幾句。
帝前這幾個姓榮的大太監,所有人都是臉的,所以榮順一去,四妃立刻就停了口。
榮順請了安,笑瞇瞇的道:“方才在前頭殿中,諸位大人纏著秦郡王,想求王爺教武道,又想求王爺治病,諸般請求,王爺已是允了不人……但王爺說了,是個不講理的,準備建一個黑名單,什麼黑名單?就是譬如說有人得罪了,得罪狠了,那不是這個人,還有后的一大家子,都會劃為拒絕往來戶,不管是武、是醫,還是盤算的徒弟等等,全都休想。”
四妃聽懵了,大家也不知道榮順忽然過來說這麼一段兒話,是什麼意思,紛紛換著視線。
半晌德妃才道:“王爺著實是恩怨分明。”
榮順笑道:“確實如此,皇上也是這麼說的,所以皇上才奴才過來的……”
他轉,走向西南角,似笑非笑:“四姑娘和夫人,已經在這罵了兩刻鐘了,可以歇歇了,今兒是皇上的千秋,兩位也修修口德,順便,你們家就是王爺黑名單第一人了,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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