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輩子的心結，一邊說著，一邊就紅了眼圈兒。

謝思危登時愧疚起來，連聲道：“師父別難過，是我不該問，師父別生氣，都是徒兒不好。”

戚蘭秋飛奔著過來，雙手抱著胳膊：“師父，陳家人無恥糊涂，不配師父為他們難過，秋兒一輩子都聽師父的話，我們都是師父的家人。”大風小說

江殷熾也湊過來賣萌：“對啊，師父，徒兒我這麼漂亮這麼乖，師父疼我就好了，管別人干什麼！”

兩人又好看又會撒，里說著，就齊心合力的把謝思危到了后頭。

沈晝錦也不由得角帶笑，這邊頭，那邊臉……所以收徒弟就要收好看的，甜甜的，看著心就會好！

幾人一邊說著話，沈晝錦方才就聽到的窸窸窣窣之聲，又稍微近了一點。

這是一個武道高手，估計是皇上派來，想看看武道深淺的。

沈晝錦不聲，仍舊與他們說著話，戚蘭秋又道：“現在師父是郡主了，看那個秦忠還敢不敢來耍威風。”

沈晝錦就等這句，就道：“說起來，有一件事，我很奇怪。”

“什麼事？”

沈晝錦道：“我之前聽你們說了秦忠救主的事，可是我看秦忠，從未得過天花。”

謝思危詫異的道：“什麼？”

沈晝錦正道：“我能確認，我覺得高明一點的大夫，都能看出來，他肯定是沒得過天花的。天花痊愈，大多會在臉上留下瘢痕，但并不是絕對的，可也不會一點也沒有，臉上上肯定是有的。而嚴重的水痘，很容易被誤為天花，其實兩者完全不一樣。”

學現代醫學，知道水痘是由帶狀皰疹病毒引起，而天花則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但這個概念，如今的人還理解不了。

就詳細的說了兩者癥狀的不同，發病起初是有點像，都是乏力發熱，但之后卻不一樣……

最重要的，水痘一般是發于二到十歲，人偶爾有，但真的非常非常，表現形式仍為水痘的更。

更何況武宣帝那個時候都二十四五了，長年在軍中，好的很，就算是偶爾接到，也不至于染，除非是頻繁切的接，這一定是查的出來的。

要確定也很簡單，天花一旦得過，終免疫，再接天花病毒也不會再得。

而水痘卻不是，不好，抵抗力下降，很可能就會以帶狀皰疹的形式復發，也就是中醫說的纏腰火龍。

謝思危直聽的眉頭皺：“我去跟榮公公說說。”

“算了，”沈晝錦茶了一句：“沒必要，秦忠不過是只紙老虎，又沒什麼難對付的，但若這事兒暴出來，會不會顯得皇上有點點蠢？”

謝思危信郡王影響，對皇上十分敬服，急道：“別胡說，皇上雄才大略！英明神武！”

沈晝錦道：“那皇上為什麼要認下這假恩人啊？”

謝思危道：“想必皇上自有主張。”

沈晝錦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該說的都說了，暗衛影衛什麼的，據說是連氣兒都會記下來的，估計夠了。

沈晝錦倒不是在給秦忠上眼藥，畢竟對付秦忠真不用整這個，等傳到皇上耳朵里，秦忠估計已經被搞死了，說這些主要是順手坑陳慕雪一把。

沈晝錦就道：“舅舅還在？”

謝思危點了點頭，道：“今天晚上，榮順估計要在這邊留宿，我留下來吧，趁天還沒黑，你們抓找地方安置。”

“不用，”沈晝錦道：“我帶著他們找塊空地練功去。”

謝思危點了點頭，沈晝錦道：“我看榮公公跟舅舅認識？”

“對，”謝思危道：“皇上邊的總管大太監榮四平，下頭這一撥有好幾個姓榮的，來邊關宣旨都是榮順過來，也好幾回了，算是識，我也曾見過一回。”

沈晝錦點了點頭。

于是一起用過晚飯，就帶著幾個徒弟出去找空地練武。

學武道的，雖然不像修仙那樣能長年用定代替睡覺，但兩三個月還是沒問題的，哪怕他們是初門，但偶爾一晚上不睡，玩兒一樣。

幾人聊了會兒，就各自定，沈晝錦聽著那個影衛又慢慢的過來，然后估著距離差不多了，一抬頭：“誰？”

站起來，迅速在幾個徒弟邊兜了一圈，那人已經迅速遁走了，沈晝錦也沒有追。

又隔了會兒，耳邊輕微的鼓翅之聲，沈晝錦抬手，就把小凰接到了手里。

聽了秦忠與陳慕雪說話，曉得九霄快來了，就讓小凰去查了查。

兩人腦嘰嘰咕咕半天，然后小凰就翅膀一展，落到了它最喜歡的燕羲之頭頂上。

已過子時，萬籟俱寂，沈晝錦側耳細聽了聽，然后就跟小凰打了個手勢，起了夜空之中。

輕而易舉的找到了秦忠的房間，無聲無息的推開窗子，連拍了兩個霉運符上去。

符紙閃了一閃，迅速秦忠。

宮里出來的最信鬼神，秦忠這個份，直接殺了怕影響信王府，但讓他倒霉一點還是很容易的。

得罪了有天道應和的，倒霉一點不是很正常？倒要看看秦忠對陳慕雪的，能不能超過他自己！

沈晝錦又側頭聽了聽，隔壁住的應該是陳慕雪，雖然知道氣運古怪，但還是有點心，來都來了，于是也推開窗子，拍了一個霉運符過去。

手才剛剛抬起來，腳下便是一虛，踩著的磚塌了下去。

沈晝錦迅速虛空提氣，往下頭看了一眼，就見那半塊磚掉在了地上，隨即響起了輕微的窸窣之聲，似乎有條小蛇被驚起，迅速過草從。

他喵喵的……你厲害！你厲害行了吧！！

沈晝錦默默收起了霉運符，隨手把窗子給它關了回去。

就直接回去了。

隔天一大早，榮順帶著人離開。

他前腳，沈晝錦后腳就追了上去，含笑攔住他，道：“榮公公，打擾了，我有要事，借一步說話。”

榮順倒也很客氣，出了馬車，便施禮道：“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沈晝錦躍上馬車，榮順很是知趣的彎下腰，沈晝錦附耳一通說，榮順詫異：“當真？”

沈晝錦道：“沈某怎敢欺騙公公。”

榮順咬了咬牙，道：“好，那榮順就多留兩日！多謝郡主，郡主這個人，榮順記下了。”

沈晝錦含笑還禮：“公公言重了，沈某不過是來報個信兒，想來是公公當有的福報。”

其實沈晝錦只是聽小凰說九霄來的人有點多，所以讓他等兩天，等等九霄的人。

榮順出這種遠門，時間本來就卡的不，尤其他在武宣帝面前算是有臉面的，一些小事也是能做主的，若是能帶兩個九霄門人回京，那功勞可就大了，哪怕是朝廷，武道高手也是不怕多的，更何況是九霄門人！

要知道，就連朝廷供奉的第一高手南逢秋，對九霄也是極為推崇的。

兩人相談甚歡。

榮順也沒往回走，直接就近住了這邊的驛站。

回去之后，沈晝錦就把徒弟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