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這人給我綁起來!”
謝道之一聲令下,外頭涌進來八九個護院,手里明亮亮的刀尖,對準了晏三合。
晏三合冷笑一聲,“怎麼,想殺人滅口嗎?”
謝道之能居閣,手上不沾點人,那是不可能的。
“殺了你,又如何?”
“謝道之,你真當我會毫無防備,就踏進謝家的門嗎?”
晏三合一雙黑沉沉的瞳仁冰涼刺骨,不知為何,謝道之的心虛虛的跳了一下。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怎會被一個還沒長齊的子給威嚇住。
“一個個還愣著干什麼?”
“父親!”
謝而立突然大喊一聲,眉頭道:“時辰不早,該上朝了。”
上朝兩個字添了重音,謝道之聽出其中的深意,一下子怔住。
“姑娘!”
謝而立轉看向晏三合,“早朝耽誤不得,先讓父親上朝,有什麼事等他下朝再說,你看如何?”
轉眼間峰回路轉,晏三合不僅沒有松口氣,臉變得異常蒼白。
這位謝府大爺想做什麼?
緩兵之計嗎?
“謝總管!”
謝而立溫和道:“你陪著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好招呼,別待慢了。”
謝總管著一手心的冷汗,“是!”
……
院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面對面枯站著。
好半天,謝而立都沒有辦法消化剛剛聽到的消息。
老太太竟然嫁過人?
這怎麼可能?
他活到二十五歲,從來沒聽到過一點風聲。
可那姑娘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還有庚帖為證,不像是假的啊!
“父親,說的可是真的?”
謝道之看著長子,臉由白轉青,“真的假的以后再說,眼下我們有件更重要的事。”
謝而立當然知道重要的事是指什麼。
剛剛他突然攔在中間,用一招緩兵之計,也是顧忌這個。
父親中舉后,皇上老太太守寡替朝廷培養出一名舉人,賜一道貞潔牌坊,作為天下子的榜樣。
如果再嫁的消息傳出去,妥妥的欺君之罪,輕則丟,重則抄家流放。
謝而立聲音一改溫潤,變得又沉又冷,“父親,老太太年紀大了,經不得事,早做防備。”
謝道之只覺得欣。
大兒子平日里瞧著沒什麼脾氣,骨子里卻殺伐果斷。
最重要的是,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他拿得清清楚楚。
“你剛才就是不住我,我也不會對怎麼樣。”
“我知道,父親只是想嚇一嚇?”
謝道之點點頭。
他在閣當差這麼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子他還沒放在眼里。
晏三合如果是沖著銀子來的,那他就給足銀子封;
如果是為了認親而來,他大可把人圈養在府里,了不得將來賠一副嫁妝。
昨天晚上,他沒讓把話說完,出手一千兩,就是想先的底牌。
這一,果然出了東西,手上竟然有合婚庚帖。
這東西可不是要錢、要嫁妝就可以打發的。
那是要命的!
再往深里想,一個姑娘家,哪來的膽量敢威脅堂堂閣大臣?背后有沒有人?
如果有人,那會是誰?
“滿京城,敢直呼我謝道之姓名的人,不多;京中子,能一腳把謝管家踢趴下的,也不多。”
謝道之須:“這子看著年紀輕輕,上卻著詭異,老大?”
“父親!”
“你派人去通知老夫人,讓在廟里多住幾天,不要急著回來。”
“是!”
“府里的護院統統上崗,那個院子多派些人,死死守住了,別讓離開半步。”
“父親放心,由謝總管親自看著,人丟不了。”
“還有,你把手里的事放一放,去趟老三的衙門,讓他們的人幫著查一查,這人何時的京?去過哪些地方?有沒有同伴?。”
謝道之咬牙,“都要給我一樁一樁查清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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