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些與他沆瀣一氣,同流合污的罪看到,嚇得白眼一番,直接昏死在了自己面前放腦袋的木墩上。
因為他們的私,害死了那麼多百姓,以為暈了就沒事了?
不可能!
他們也得嘗嘗面對死亡而無能為力的絕滋味!?
裴潯冷目而過,直接命人抬來冷水將他們潑醒,才將手中斬令狠狠擲向地下,大喝一聲:“斬!!”
劊子手聽令,手起刀落,跟砍西瓜一般,連帶已死裴清之的頭顱,一刀剁下。
一顆接著一顆的頭顱,陸續從上滾落,順著頭顱淌下的鮮,頃刻間,便將他們腳下的石板染紅了一片。
見著這些魚百姓的貪人頭落地,圍觀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特別是那些死了親人的難民,若非有眾多兵攔住,都恨不得撲上去食其憤恨了。
而裴清之的一眾貌妻妾趕來時,正好看到他已首異的尸,畫面太過腥,有些還沒靠近便嚇得直接暈了過去,有些直接癱到地,肝腸寸斷地大哭起來。
在這個以夫為天的世道,們都夫君沒了,無疑就是天塌了。
裴潯依舊冷臉看著,命人將裴清之的尸首送去裴家,而自己走下監斬臺,牽著唐雅離開。
城墻上,阿照抬頭看了眼遠天際,云層涌,連綿起伏間,似乎被風撥開了幾輝,天乍破,晝白耀眼。
“姐,回家了。”
后不遠,裴潯帶著唐雅走來,輕輕喚了一聲。
阿照回頭,朝他們淺淺笑起,點頭向他們走去。
城下,百姓散去,唯有那戴著斗笠的人,靜靜地仰頭著墻頭上的人,直到墻頭上的人轉離開,他也才大步朝著城中走去。
人散盡的法場上,除了那一攤攤跡,唯有風停,寂靜!
……
長安。
皇宮,盛涼帝寢殿。
看著過來的消息,李賀角剛緩緩上揚,就有個宮人站在外殿,小聲稟道:“陛下,太后娘娘讓人來請陛下,說是風華郡主家的瑤琴姑娘來了。”
聞言,李賀剛揚起的角漸漸落下,臉沉得可怕起來。
“擺駕長門宮!”
長門宮里,被鄭太后強行請來的傅,被迫一不地坐在旁邊。當看到李賀過來時,神微微閃,努力抑制著不出毫慌。
二人目快速在半空織了瞬息,又淡淡移開。
鄭太后見李賀只淡瞥了傅一眼,神一變化也無,不由有些失,角卻帶著抹淺笑道:“皇上來了,快瞧瞧哀家把誰給請來了。”
“臣參見陛下!”
也是此刻,傅才得以起,借給李賀行禮遠離了鄭太后。
李賀隨意掃了一眼,掀袍落座,才道:“小表姑不必多禮。”說完,還笑問了一句:“何時進宮的也不給朕說一聲,倒是先來看母后了。”
哪里是要來,分明是被抓來的。
這話不好答,大家心知肚明,傅只好沉默著退到了一旁。
李賀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接過宮人奉上來的茶淺抿了一口,夸道:“母后這宮中的茶就是好喝,一樣的制泡流程,其他妃殿里泡出來的,都帶有苦,唯獨母后這里泡出來的,真是沁人心脾啊!”
母子倆斗了那麼多年,鄭太后自然知道他沉得住氣得很,笑了下,抬了抬手,示意道:“皇上若是喜歡,哀家便將泡茶那婢子送給皇上就是。”
說完,直接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立馬就有人將剛剛奉茶的宮婢,打包送去了帝王的寢殿。
“看來朕以后,是要多來幾趟母后這長門宮了。帶一次母后都會贈個人,朕這三宮六院的嬪妃,想來以后都得指母后給朕尋來了。”李賀將茶盞放下,眼神冷淡淡的。
面對兒子的譏諷,鄭太后同樣不在意得很。
“今日請皇上過來,哀家是想替皇上那至今還沒個正妻的小舅舅,求道賜婚圣旨的。”說著,扭頭將目落到傅上,笑道:“哀家記得,瑤琴也只比皇上小兩歲吧,都已經是個雙十出頭的大姑娘了。”
何止是大姑娘了,這要放尋常百姓家,早就嫁人生子,娃娃都有一串了。
然而這話一出,傅臉劇變。
李賀雖神未變,袖中有只手卻已經握拳。
“母后這話何意?”
“哀家說的還不夠明顯嗎?瑤琴如今的年紀,早已花黃落敗,正是與你小舅舅般配得。母親風華郡主和郡馬去得早,哀家作為表嫂,有這個資格給指個婚。”
雖可以下懿旨,但比起懿旨,一道圣旨下下去,或許更有趣。
傅臉頓白,咬牙跪下,拒道:“多謝太后好意,但臣就算父母早逝,傅家也并非就沒了長輩,婚姻之事,還勞煩不到太后表嫂費神!”
讓嫁去鄭家,那還不如直接賜條白綾!
“你敢拒絕哀家?”
鄭太后眼眸微瞇,臉頓時冷了下來。
李賀見狀,起將傅從地上拽了起來,冷聲道:“姻緣大事,一則講究緣分,二則得看人來。朕那位小舅舅是個什麼樣的貨,母后應該最清楚。朕可就這麼一個小表姑,就是要給賜婚,也該是選位德才兼備的王孫公子,至于母后的弟弟,他配嗎?”
瞬時,整個宮殿隨著皇上的話音落下,變得靜悄悄的。
“哀家弟弟不配,皇上覺得誰配?”
“誰配都勞不著母后心,若母后真覺得太閑了,要干點點鴛鴦的事,不若就將寧遠侯爺家的安楠郡主,直接指給小舅舅不就好了!”
寧遠侯家的郡主,一個長安家喻戶曉的傻。
他這話,也不知是辱鄭家,還是借此嘲諷太后。
不過鄭太后聽到這話后,面上寒氣逐漸加重,手邊茶盞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從指尖掉落,落在鋪著地毯的氈上,沉悶無聲。
也正此時,鄭太后放到自己塌上酣睡的巨虎,突然知到李賀上散發出的敵意,猛地睜開眼睛,仰著脖子咆哮了一聲,直接一躍從屏風后跳了出來,對著李賀跟傅就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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