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憲大長公主問:“那奉三人呢?”
胭紅道:“被軍的人一起帶走了。”
謝孟聞言就立刻說道:“我從來沒人送過什麼人去別莊,府里也沒有個奉三的人。”
文平郡主:“肯定是四皇子害的翾兒!”
榮憲大長公主說道:“證據呢?”
文平郡主:“……”
“無憑無據,誣害皇子,你是嫌謝家的罪名還不夠大?”
文平郡主連忙閉。
謝孟說道:“可那奉三不是謝家的人,分明是有人安進進別院……”
“那又如何?”
榮憲大長公主看他,“先不說四皇子敢明正大的去別院,就說那個奉三,你說他是四皇子的人有誰會相信?”
“而且他明知道刺殺墨玄宸失敗,翾兒必會暴,皇帝一旦查到謝家翾兒必死無疑,而他也定然逃不掉,可是他依舊還是留在別院等著軍上門抓人,毫沒有提前逃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謝孟掐著掌心。
這意味著那個奉三不怕死。
對于一個不怕死的人,又能從他里問出什麼?
榮憲大長公主看著臉難看的謝孟滿是失
原本以為文平蠢笨,可至生了個謝孟還稍微算是聰明。
可如今看來,謝孟也只是空有小聰明,于大事之上卻半點敏銳都沒有。
謝家無事時,他固然能夠安安穩穩的當著他那指揮僉事看似榮耀尊貴,可一旦遇到事,他不僅穩不住家中之人,自己也是個不中用的,明明管著京畿防衛,卻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要來提醒。
若謝家遇上大難,謝孟恐怕頭一個被人算計!
這樣的人,哪怕是親外孫,榮憲大長公主也毫不覺得他能夠撐得起謝家門楣。
榮憲大長公主輕嘆了聲,突然扭頭看向一旁的謝炆:“你來說。”
謝炆睜大眼:“曾外祖母…”
“不用怕,只將你所想說出來就是,這次的事你怎麼看?”
謝炆沒想到榮憲大長公主會問他,遲疑了下才說道:“我不清楚大哥跟四皇子到底說過什麼,也不知道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四皇子借刀殺人,可不管是不是他,我們恐怕都不能將四皇子扯進來……”
謝孟皺眉。
榮憲大長公主淡聲道:“繼續說。”
謝炆有些怕這個喜怒不形于的老太太,他斟酌著說詞,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之前聽父親說過,大哥最初跟宋家那邊樹敵招惹上墨玄宸就是因為四皇子,父親雖然說的不詳細,可我約猜著大哥想要跟宋家換親,甚至后來被那云氏抓住把柄接連挫,恐怕也是因為四皇子。”
“先不說四皇子跟謝家本就有千萬縷的關系,姑姑也還在謝家,就說謝家替四皇子做的事,一旦這次將他扯了進來,又沒證據能夠將他置于死地,那事后皇后那邊必定反擊,到時候恐就是魚死網破。”
他一邊說話,一邊留意著榮憲大長公主的神。
見未曾有什麼變化,才又繼續道,
“而且依孫兒愚見,行刺墨玄宸的事,絕不能跟皇家扯上關系。”
榮憲大長公主眉眼總算有了松。
謝炆說道:“陛下容不下南地已久,留著墨玄宸就是為了牽制鎮南王府,他寧肯行刺之事出自南境之手,也絕不會愿意牽扯到皇室中人,除非是證據確鑿,能夠直接將四皇子咬死。”
“否則貿然就將四皇子拉下水來,陛下十之八九會為大局保全四皇子,若四皇子和皇后再反咬一口,到時候謝家謀害鎮南王府世子在前,污蔑四皇子在后,那才是真的斷了自己退路。”
榮憲大長公主有些意外謝炆能說出這番話來。
神和緩了一些,朝著謝炆問道:“那謝翾呢,你覺得他該如何?”
謝炆原是想要裝著兄友弟恭,可對上榮憲大長公主的目,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大哥必死。”
“謝炆!”
文平郡主厲喝出聲。
謝夫人也是目眥裂:“你好歹度的心思,你居然要害死你大哥?!”
謝炆平靜說道:“并非是我要害死大哥,而是這次的事謝家想要置事外,就只能舍了大哥。”
“謝家接連出事,陛下已經厭了我們,曾外祖母就算出面恐怕也只能保得住父親不牽連,可墨玄宸遇刺的事陛下那里總要有個代,謝家不可能什麼都不付出就將事抹平過去。”
“大哥不死,父親位不保,謝家要想再得寵于圣前幾乎不可能,而且如果不以大哥命來了結此事,他在一日,墨玄宸和宋家那邊就會抓著這次行刺的事不放,謝家怕是會永無寧日。”
謝孟臉沉了下來,就連原本震怒的文平郡主也突然安靜下來。
他們在意謝翾,可更在意自己。
如果舍了謝翾,能保住謝家,保住謝孟,那也是值得的。
謝夫人看著他們的反應心中一點點涼了下來,而等榮憲大長公主臉上出幾滿意之,朝著謝炆說了句“你很好”,更是臉慘白癱在地上。
榮憲大長公主看向謝孟:“這孩子是個好的,往后好好培養。”
復又對著謝炆道,
“等下本宮會帶著你父親一起進宮去見陛下,府中這邊就給你來理,別府里的人鬧出子。”
謝炆聞言看了眼謝夫人:“曾外祖母放心,我會看好府中的人。”
見他領會自己的意思,榮憲大長公主出回京之后的第一個笑容。
這謝家。
總算不是無可救藥。
……
榮憲大長公主回京的消息本瞞不住外間的人,似乎也沒想過要瞞著任何人,只回了謝家一趟就連夜領著謝孟進了宮。
景帝雖然震怒謝翾所為,也遷怒了謝家,可當知道榮憲大長公主求見也沒讓人攔著。
誰也不知道榮憲大長公主跟景帝說了什麼,只領著謝孟在書房待了大半個時辰,等到第二天時,景帝就直接下旨,謝翾謀害鎮南王世子罪不可赦,立刻死,謝孟教子不善,由正四品指揮僉事降為從五品鎮,罰俸一年。
景帝念云氏之云錦初待鎮南王世子深,亦念二人同生共死兩甚篤,特賜婚于二人。
準他們擇日完婚,所有婚事一應所需皆由宮中辦。
賜婚的圣旨送到墨玄宸和云錦初手里時,二人幾乎同時冷笑出聲。?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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