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有貴……為民求得仙藥來……”

越靠近閬城，街邊傳唱兒歌的小孩就越多。江瑾賢之前是忙著查炸堤一事，又被天寧國的黑人抓去關了幾天，這是頭一回聽到這傳唱甚廣的歌曲。

回閬城，江瑾賢和玉坐的是馬車。此時同乘一輛馬車，面對面迎著。前半程路，兩人面對面，也不開口說話，氣氛就這樣僵著，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此時終于有了個可以討論的話頭，江瑾賢主開口道：“這外面小孩子唱著的，聽著倒是夸你的歌。”

玉看了江瑾賢一眼，撇了撇開口道：“就是夸我的。在閬城給災民治病的時候，玉桑說暴了我的份，那些民眾就自發地編歌傳唱了。”

“你倒是會籠絡民心的。”江瑾賢似笑非笑地看了玉一眼，“傳到帝京了嗎？”

“帝京？應該是傳到了吧。玉桑說你被抓走之前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

江瑾賢圈起食指，支在下：“這倒是奇怪了。若是傳到帝京，這樣的兒歌定會有人想方設法告知陛下。陛下竟然沒有一點表示，屬實不是他的作風。”

“他難不還下令了這兒歌？民眾會不會覺得他大驚小怪了？而且本宮是實打實做了好事，他這一，民眾逆反心理一上來，怕不是得不償失！”

江瑾賢失笑，這兒歌遍地傳，倒與他的初心相悖。他將玉帶離帝京，就是為了暫避鋒芒，讓帝京諸人逐漸忘記玉。沒想到玉能力出眾，反而讓帝京那邊起了戒心。

江瑾賢低頭，眼睛里有一自責流過。說到底也還是他的錯，是他無能，不能憑一己之力解決天寧國那邊帶來的麻煩，還要勞煩，讓暴。

他如果有能力，能完完全全地保護住，將完全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任何一點的傷害，就不會連遍地傳唱個夸的兒歌，都要膽戰心驚了。

他最沒有辦法怪罪的，就是玉。看著閬城外搭建的災民區治安還算良好，災民上的浮腫也幾乎看不見了，他知道這都是玉的功勞。

想到這一層，他真誠地開口：“多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守好閬城。”

這話鋒轉變的如此之快，倒讓玉有些訝異。可以讀出江瑾賢語氣里的真誠，同時與他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后，也知道，江瑾賢對待朋友、合作伙伴，絕不是無無義冷之徒。

“不用謝我，對于你為數不多的信任，我怎麼能浪費呢？”

玉用著頗為輕松的語氣說著，展一笑，那笑容很耀眼，帶著一小俏皮，像下的一株綠植，舒展著子，葉片是濃郁深厚的綠，帶著有底氣的舒心。

江瑾賢的心莫名就被那片不安分的綠葉了，角不自覺地就勾起一抹笑意，帶著一狡黠：“是啊，不能浪費。”

秋日的不算毒辣，更多的是溫暖。轎子，玉和江瑾賢就這樣相對而笑著。兩人都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