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苑神淡然:“我診脈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不然我只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左悙:“……”
盛清苑發現,左悙確實有病,而且這病還不好治。
“怎麼樣?”左悙挑了挑眉問道。
“如果病人好好配合,能治。”盛清苑淡聲道。
左悙聞言一愣。
就連宮中的太醫都沒敢篤定承諾說能治好他,他今天來,就是純粹為了來見盛清苑,結果居然說可以給他治病?
“你說的可是真的?”左悙反問。
盛清苑淡淡看他,做了一個“請”的作,“如果不相信,慢走不送。”
左悙怎麼可能愿意走,屁和板凳粘得更了,“既然你說可以治,那我定然是相信你,那你是不是應該仔細和我說說應該怎麼治?”
“治療的辦法以及藥方晚些時候我會讓人再給你送去,下一位。”盛清苑說道。
左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難道你就不能先告訴我,和我好好說道說道應該如何治病?”
盛清苑淡淡看他:“關于你的病,以及治療途中可能會涉及到的一些變化,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你確定要在這里說嗎?”
“為……”什麼不可以?
左悙話都還沒說完,看到盛清苑在紙上寫了一個詞,臉頓時變得豬肝紅一樣,當即將那張紙拿走,不敢再多逗留一刻。
左悙離開后,盛清苑繼續若無其事地下一個病人看病。
左悙回家后,一直在等著盛清苑的上門,結果左等右等,最后只等來醫館的一個藥給左悙送來了藥方和藥,而且將藥和藥方給了門口的小廝就離開了。
“盛清苑人呢?”左悙沖著小廝質問道。
小廝低垂著腦袋,瑟瑟發抖地說道:“那藥說,這藥要如何吃,平日里要注意什麼,全寫在了上面,診金和藥費賬單也寫得清楚,讓,讓您詢個時間將錢送去醫心堂即可。”
小廝話音剛落,一只茶杯直接在他旁邊炸開,茶水濺了他的腳,茶杯的碎片散落在四周,小廝心肝害怕得了,卻什麼也不敢說,也不敢。
左悙帶著滿腔的怒火跑到醫心堂去,結果他去到的時候醫館只剩下一個大夫和兩三個藥在坐診,其他人都已經回家了,更是不見盛清苑的影。
“盛清苑人呢?!”左悙怒聲質問道。
大夫回答道:“盛大夫已經回府了,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左悙“啪”的一下將藥方拍在桌面上:“有你們這樣的嗎?大夫扔下一張藥方就算了事?”
大夫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穩著自己的心態,對左悙說道:“回大人的話,是這樣的,您的況目前以調養為主,調養的方子盛大夫已經給您寫清楚了,您讓府中的大夫幫忙看著就行。”
“如果府醫可以解決的事,那我為什麼還要來找你們?!”左悙再次質問道。
大夫說道:“所以由我們負責提供藥方,您的府醫只需要按著方子上所寫的去給您調養即可。”
“好!很好!!所以,就是想著辦法要避開我對吧!”左悙咬牙切齒說道。
大夫微微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直到左悙怒氣沖沖地離開了以后,大夫才渾癱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著氣,緩了一會兒后,了個藥:“把剛剛左大人的事去告訴盛大夫,讓自己小心些。”
藥點點頭,立馬往沈家去了。
“我知道了,你們辛苦了。”盛清苑淡淡笑著對藥說道。
孟昆走過來調侃道:“你這是和左悙正式對上了啊?”
盛清苑風輕云淡道:“對上倒不至于,醫館剛開業,忙得很,但是該給他看的病也看了,該給的藥方也給了,要怎麼調養也寫得清清楚楚,只要不是個傻的都能看明白,他如果要來找麻煩,那也是他理虧。”
孟昆深深看了一眼,“我該夸你膽子大不畏強權?還是該罵你過于天真?你和左悙講道理?你在想什麼呢?”
看到剛好走過來的沈照,盛清苑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道:“我夫君比他還厲害,我不怕他。”
沈照笑著點頭:“嗯,不用怕。”
孟昆角一:“沒眼看!今晚吃什麼?我了。”
“廚房已經準備好了。”盛清苑說道。
孟昆一副失的樣子,“今晚不是你下廚啊?”
“這幾天的事比較忙,有點累。”盛清苑理直氣壯說道。
“那就多歇歇。”沈照附和著盛清苑的話說道,而后對孟昆說道:“若是師父覺得廚房做得不好,可以再請幾個廚子回來。”
如果盛清苑真的喜歡下廚,那麼得閑時做做也無妨,但是沒有義務要一直待在廚房,給他們那麼多人做飯。
孟昆擺了擺手,“都一樣都一樣,吃飯吃飯。”
還好到底是這丫頭調教出來的廚子,雖然廚藝比不得,但也比外面的好吃一些,可以勉為其難地接。
吃完飯,小兩口在花園里牽著手散步消食。
盛清苑向沈照問道:“如果我以這樣的態度對左悙,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沈照笑著輕輕點了點的鼻子,說道:“你明明心里早就已經有了安排,明面上挑不出病,卻氣得他跳腳,人只要一生氣,就容易沖,一沖,就容易做錯事,如此,要抓住他的痛腳和把柄也就容易得多。”
盛清苑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幾分:“這大概就是知我者莫若君了吧。”
沈照自豪道:“這是自然,我既然作為你的枕邊人,若是我都不懂你,那我這夫君豈不是也做得太失敗了一些?”
盛清苑笑得越發的燦爛。
沈照說道:“不過,你確實不用這麼辛苦,你如果想休息,便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利用上外祖父給他留下來的勢力,再聯系上他自己從前埋下的暗線,一切便能夠慢慢鋪起來,所有的危險,他可以幫擋著。
盛清苑挽著沈照的手臂,自信道:“我希,如果你有什麼困難需要面對,不要瞞著我,我們既然是夫妻,那麼不管什麼,我們都應該一起面對,我并不希你將我當做一朵弱的花兒護著。”
不想為任何人的弱點。
希,會是沈照的一大助力,會是他的左膀右臂。
“我何其有幸,能有你為妻。”沈照將盛清苑擁自己的懷里,發自心地慨道。
盛清苑安然地靠在沈照的懷里,靜靜地著這一份愜意。
第二天,盛清苑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的左悙。
盛清苑臉上保持著得的笑容,“左大人怎麼如此早便在民婦的家門口?可是昨日的藥方有什麼問題嗎?”
看到盛清苑那得大方的笑容,溫和的話語,左悙滿腹的怒火頓時也消散了許多。
重新揚起笑容,將自己最好看的那一面出來,“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建議,希盛大夫可以聽一聽。”
“大人請說。”盛清苑不卑不地說道。
“以后如果再給病人開藥方,希盛大夫可以親自和病人說清楚,而不是讓藥傳達。”左悙一臉正地說道。
盛清苑說道:“這幾日來醫館看病的病人很多,民婦以為,以左大人的善良和對百姓的諒,想來應該會理解我盡可能讓時間的利用最大化。左大人府上有府醫,我相信只要將藥方和調養辦法寫清楚,以大人的聰慧必然能看得明白,如此,多出來的時間,民婦便能多給幾個百姓看病,如此,大人也算是間接的救了幾條人命,這可是大功德,大人應該不會生氣吧?”
這一番話下來,幾頂高帽戴在頭上,左悙就是要再找麻煩,也沒好意思,只能違心地說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民婦還要去醫館給百姓看病,不知左大人可還有別的事吩咐?”盛清苑面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詢問道。
“沒,沒有了。”左悙看著盛清苑臉上的笑容,不由就淪陷了,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盛清苑滿意地笑了笑,朝左悙行了個禮后,便往醫館去。
直到盛清苑已經走遠了,左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原本應該來找盛清苑算賬的,而且還要離開現在的男人,結果卻被這麼輕飄飄地給糊弄過去了。
左悙快步追上盛清苑,一把將盛清苑拉到一旁,“盛姑娘,我還有事要和你說。”
盛清苑斂了斂眸,“不知大人還有什麼事?”
掙開了左悙的手,盛清苑藏在袖子里的手默默攥了幾銀針。
如果他敢再逾越一步,便讓他好好這銀針的滋味。
“這里不好說話。”左悙看了看不遠的一家酒樓,對盛清苑說道:“不如我們去那里好好談一談?”
盛清苑婉拒道:“左大人,民婦\方才說了,民婦還需要去……”
話還沒說完,幾個侍衛便立馬出現在左悙的后,左悙的神也冷了許多,“我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如果盛姑娘不愿意去酒樓,那便去本的府上吧,那里地方還寬敞些。”
盛清苑拿著銀針的手再是了,“左大人的府邸太遠了,還是酒樓吧。”
左悙見盛清苑退讓了一步,這才重新揚起滿意的笑容:“盛姑娘請。”
盛清苑眼底盡是冷芒,慢慢往旁邊的酒樓走去。
在酒樓坐下后,左悙拍了拍手,侍衛立馬抬著幾個箱子上來,箱子有大有小,小的直接放在桌面上。
左悙滿臉笑容,“這一些,都是我送給盛姑娘的答謝禮。”
盛清苑問道:“答謝禮?”
左悙臉上笑容更深,“姑娘出手給我治病,這些是姑娘應得的,而且,這只是一點點薄禮,只要姑娘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還有更重的禮送給姑娘。”
盛清苑搖頭道:“無功不祿,大人只需要將您的診金給民婦即可。”
左悙的臉沉了下來,“盛清苑,你故意的是吧?你明知道,本最不喜歡你自稱‘民婦’,你還一口一個‘民婦’,你想強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