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是嫌棄赤炎,分明就是關心!
東屋冷所以要赤炎換住西屋,虛弱的人要住在更溫暖的地方,所以要帶赤炎離開,放他在東屋自生自滅!
從進來到離開,沒看過他一眼。
就這麼厭惡于他!
可明明在縣衙的時候,帶赤炎回來的時候,還很關心他!
就因為江婉的話!
咳咳,咳咳咳!
“嘔——”
“主子!”
正在給韓錦卿敲著后背的風行,眼見了主子吐出一口來,一下子就慌了。
而慕如寶剛帶著赤炎進了自己的屋子,門簾放下來的時候,皺著眉回頭看了看對面。
吐了?
但在韓錦卿狼狽地抬頭的時候,門簾已經垂下來,他恍惚地看見那人淡淡的收回視線,并沒有再過來看他的意思。
他又嘔了幾口出來,里苦不已。
“主子,主子你怎麼樣!”
風行是真的慌了,尤其是韓錦卿一口一口的吐,讓他沒了主心骨。
主子的病之前有多重,他也是后來在調查慕如寶的時候順便打聽了才知道的。
嚴重到差點就沒了命不說,甚至主子還讓陸羽去準備棺槨!
“主子,我去找,不過來我就殺了!”
風行紅了眼睛。
他才要往西屋走,準備將慕如寶抓過來給主子診治,就被韓錦卿一把攥住手臂。
“不必,咳咳!”
他的尊嚴不允許哀求!
不愿意,又何必強求。
韓錦卿虛弱中閉上眼睛,勉力地平復呼吸,“出去,幫。”
“主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都......”
“出去!”
看著韓錦卿勉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咳,閉著眼,皺著眉,被病痛折磨得難熬的樣子。
風行再不敢爭辯,只能走出屋子。
直到風行離開,韓錦卿才睜開眼,再難控制自己,又咳了起來。
他看著地上自己嘔出來的東西,臟污中散發著難聞的臭味。
而他的腰,也傳來陣陣巨痛。
在灶廳里摔倒在柴堆上,又傷到了他的舊傷,此刻就像是有人用鋼針進了他的骨頭。
韓錦卿突然意識到,縱然自己機關算盡,卻也不過是個連活著都茍延殘的人。
離了他也好,又何必再耽誤。
慕如寶將赤炎放在了炕上,上也出了一虛汗,肩膀也酸痛不已。
看著赤炎因為移胳膊上的繃帶又滲出來,而且他人也越來越沒神,連忙打開他胳膊上的繃帶檢查。
在山頂,赤炎為了保護吊在懸崖上的,被江婉派來的殺手砍傷了。
不過還好,之前合過的位置,傷口并沒有繃開,只是滲出一點淤,問題不大。
慕如寶松了一口氣。
要是再失,這男人估計會沒命。
赤炎雖然虛弱,上的傷口被,疼痛之下人沒有再昏迷,清醒了不。
他看向慕如寶,語氣帶著焦急,“你的承諾!”
“管好你自己吧!”
韓錦卿才沒吐。
就是氣管本就在發炎,刺激他咳嗽,又被風行不停地敲后背,刺激之下胃承不住,吐出了點膽而已。
都是正常現象,不算加重病。
就風行大呼小的搞得很嚴重一樣。
慕如寶懶的解釋,將赤炎放下,又沒好氣地拿了一床被子給赤炎蓋好,這才往外走。
“你!”
竟說話不算數!
“閉吧!”
慕如寶掀開門簾,看著門外的風行,就當沒看見,然后轉頭對著赤炎道:“你們最好是別惹我,不然后果自負!”
風行和赤炎都有些激,但是也都只能憋著氣,不敢真的再說什麼。
他們都聽出了慕如寶的威脅。
那意思就是,再得罪,就真的不給主子治病了!
現在,誰都拿那人沒轍!
風行氣得想罵人,卻迫于現實不敢再將憤怒宣之于口,一掌拍向了門框。
嘩啦!
慕如寶黑著臉看著土從房頂上掉下來,然后目發狠地看著風行,“不想在屋子里好好待著就給我滾出去,一會兒我弄死你們主子信不信!”
家這幾間小破土房,經得住他拍嗎!
風行氣得要命,卻也不敢真的出去。
如果以前他們不信慕如寶懂醫,在經過這麼多事后,他完全肯定,主子當初能夠起死回生一定和慕如寶有關!
他站著不,賭氣地瞪慕如寶。
“一邊站著去,別擋道,我要吃飯了!”
慕如寶又不客氣地吼了一句。
風行腳步發狠地往旁邊躲了躲,哪里還能將這人怎麼樣!
東屋里,韓錦卿將灶廳里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坐在炕尾,雙手拄著才能勉強坐著,他低著眸,虛弱中目滿是鶩。
明明告訴自己不必介懷,若放手,他也不必糾纏。
卻還是忍不住心里的憤懣和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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