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寶已經很久沒有過銀針了，現代社會，人們為往往更相信西醫。

但是因為當年醫學院的老師眾多，各有所長，而且帶的杜教授也是要求嚴格，所以慕如寶也將老師們所擅長的都學了七七八八。

努力穩住心神，手起針落。

不過須臾，柳心茹的臉就緩和了過來，上的青紫也退了下去，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虛弱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有利，很快就從半昏迷的狀態徹底蘇醒。

穆明道老淚縱橫，著急地問：“有沒有好一點，啊？心茹，還疼嗎？”

柳心茹搖搖頭，“老爺，別這樣，人總有一死。”

說著絕的話，可是眾人都發現，茹夫人說出來的話流利了，不再斷斷續續。

慕如寶抬手，了腦門上的汗。

而一旁站著的張庭華和白清信，以及云墨塵和廣福堂里但凡懂點醫的人，全部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慕如寶。

白清信是最年長的大夫，此時癡癡地道：“想不到師父的醫如此高超，不僅僅會手之法，竟然還有如此針灸神技！”

老百姓在白清信話落之后，也震驚的看著慕如寶。

他們誰也不曾想到，白太醫還會認了慕如寶當師父！

“死什麼死，休要胡說！”

穆明道一把抱住柳心茹，滿眼的心疼，萬萬不敢想自己的夫人會離開他。

柳心茹卻紅了眼睛，“我害死了這麼多人，該償命了，老爺這麼多年對心茹不離不棄，心茹死了也是無憾。”

柳心茹無力的靠在穆明道的懷里，目卻看向龍東燁。

“陛下英明決斷，還請，判我死罪，以正律法嚴明。”

“心茹！”穆明道激地喊著柳心茹的名字。

茹夫人卻笑了，安著抱著自己的丈夫，“老爺是丞相，一生都在為百姓勞，我怎麼能拖老爺的后，我要告訴所有人，穆丞相絕不是尋私之人。”

穆明道說不出話來，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妻子，閉上眼睛，老淚縱橫。

很多事，他不能說。

丞相府幾百口的命，不能一起沒了，就只能苦了啊！

慕如寶跪在一邊，看著柳心茹堅定的樣子，拿著銀針的手越來越，被針尖扎破了，竟不自知。

茹夫人的心思，都明白。

而茹夫人從醒來就沒有看過一眼，也沒有跟說一句話，這樣的態度就說明，茹夫人是真的遷怒于了。

慕如寶心里，酸不已，眼睛也有點脹痛。

沉寂的人群終于再次變得不平靜起來。

“丞相夫人真是有擔當啊，一點也不給丞相丟臉！”

“擔當？本來就是殺人犯，要不是慕神醫找到證據，還未必認罪呢！”

“可我聽說丞相夫人常年上山進香，很善良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搞不好都是裝的！有句話什麼來著？最毒婦人心！”

“不過丞相大人倒是深明大義，都沒辯解求，真真是我們的好！”

“是啊，丞相大人才沒有徇私枉法，自己的夫人都不維護呢，這樣的好是百姓之福啊！”

......

人群七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懷疑柳心茹的居多，但是大部分都開始夸贊起穆丞相的公正嚴明來。

一直冷眼旁觀的墨南梟冷哼一聲，又坐回椅子上，很是不喜百姓們對穆明道的奉承。

而一直端著嚴肅態度的龍東燁，此刻臉也很難看。

他堂堂帝王站在這里，百姓們不夸贊，卻夸贊一個丞相，這未免功高蓋主了！

“茹夫人，你確定要認下這殺人之罪？可不要為了維護誰，就魚目混珠企圖遮掩真相！”

龍東燁說的是不讓柳心茹維護穆明道的名譽。

但是柳心茹卻以為指的是替罪！

嚇得臉發白，卻堅持道：“就是我殺的人，我認罪！就是我！”

穆明道著急地道：“休得胡言啊夫人！”

“老爺，我沒有胡說，人真的是我殺的啊！”柳心茹哭著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切已定局時，一道冷厲的聲線卻一把打斷了柳心茹的話。

“兇手不是你。”

慕如寶站起來，臉發冷，再不是剛剛淡然鎮定的模樣。

冷冷地道：“你想替你兒死，就是陷穆丞相于不義，更是讓律法失去了真正的效力，更是對公正的！”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凝聚在慕如寶的臉上。

柳心茹一下子慌了，“你胡說，我沒有！什麼替死，那是你無中生有！”

話落，看著慕如寶的視線也變得怨恨。

慕如寶攥了拳頭，任由手中的銀針刺進的掌心。

只看著柳心茹，問道：“你說你殺人，請問，你為什麼殺人？你的目的是什麼？”

“......”

“這些死者里，還有丞相府的侍衛，平時效忠于丞相府，明里暗里都在保衛你作為丞相夫人的安全，你為何恩將仇報至他們于死地！”

“因為他們.......他們.......”

“不要說他們得罪了你，死者為大，他們就躺在這里，你的每一句謊話都是對丞相府的侍衛們衷心的！”

茹夫人看著地上的尸，張張，竟是再說不出話來。

慌了，滿心的慌。

“別說了，你住口！我就是想殺人不行嗎，我就是看這些人不順眼不行嗎，我就是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

慕如寶頓了頓，然后冷笑道：“可我卻聽說你為了你兒子穆恩思的病能恢復，每逢初一十五就吃素，而且也時常接濟貧苦的百姓，殺生這種罪孽深重的事，你能干嗎，你敢干嗎！”

“......”

“你現在就不擔心，你撒謊包庇罪犯也是一種罪，不怕這罪報復在你兒子的上！”

“別說了，你住口!不要再說了！”

柳心茹哭了出來，一把推開穆明道，爬到慕如寶跟前拽住的子。

“慕神醫，你放過我吧，我死還不行嗎，我愿意用命來還，求你不要再說了！”

慕如寶的心，在滴,疼的半晌都開不了口。

不知道為什麼，柳心茹在面前這副樣子，讓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剮。

明明茹夫人，之前對那麼的好。

維護，疼有加，可是現在嫉妒又難過。

嫉妒這份偉大的母屬于別人，也難過于茹夫人會為了救自己的孩子，會失去了原則。

“抱歉，我不想撒謊，也不想放過兇手，再去冤枉一個好人。”

慕如寶淡淡地道，著無力之。

卻堅定地拉開了柳心茹的手，往后退了幾步。

不再看柳心茹，而是面向皇帝龍東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