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城城的時候他們就被人盯上了，只是城人太多不好下手，就算下手了也很有可能被黑吃黑。

梁輝一行看似安全實際上周圍虎狼環伺。

等到他們趁夜出城，剛到城外二里地路過一村莊的時候馬匹突然暴躁，朝著一顆大桐樹撞去。

梁輝駭然，用力拉韁繩，但黑燈瞎火的，地形他又不悉，盡管做了最快的反應，馬匹還是一頭撞到了樹上，他整個人更是被甩了出去。

幸而反應快，梁輝即便從馬匹上摔下來也并未傷到多，他就地滾了兩圈，就穩住了形，而他下的那匹馬撞在樹上已經沒了氣息。

跟在他后的三名手下立馬焦急道：“統領！”

梁輝咬了咬牙，吐了口唾沫，冷聲道：“我沒事！”

三名手下立馬將梁輝圍在中央，而后原本寂靜的村莊頓時開始群狗沸騰起來，不遠也有好些火把明明滅滅，好似要接近他們，一名手下慌張道：“統領，有很多人聚過來了，我們怎麼辦！”

這些村莊大多都是同姓族人居住，這些人一致對外沆瀣一氣，若是外姓人落在了這樣的村莊里，整個村莊都會聯合起來對付這個外姓人，特別還是在這樣一個無糧災的時刻，他們簡直不敢想落到這些村民手中會是什麼下場。

梁輝可惜的看了一眼自己那匹已經撞死的馬，咬牙道：“老三載我，那匹馬不要了，我們快點離開。”說完就翻上了老三的馬匹，而后三匹馬被鞭子用力了一下，飛速跑著，離開了這個詭異的村落。

等梁輝一行四人三匹馬離開，狗突然停了，而后從四周不同的大樹后鉆出幾個人影來，這些人影很快就到了撞死的馬匹，悄悄將馬匹搬走，可想而至，這匹馬很快就會變這村人的食。

黑暗里，這村里很快跑出了幾個人，他們抄著近路朝著下一個村落去了，雖然他們沒有馬匹，但是因為抄近道，速度要比梁輝快許多。

就這麼，梁輝帶著手下每路過一個村落就會損失一匹馬，等到第三個村落的時候，他們剩下的兩匹馬也沒活下來。

這簡直太詭異，提心吊膽的從第三個村落里出來，梁輝再也不敢帶著手下路過城周邊的村落了。

幾人就這麼在山野中奔波著，了喝河水溪水，了要麼打獵要麼就靠帶著干糧將就著吃。

等終于趕到裕州的時候，梁輝看起來比那些流民還要像流民。

一路上，沒了馬匹之后，又遇到逃荒的真正流民們，他手下又損失了兩個，等見到了裕州城郭，只剩下梁輝和一個方林的手下，上不但沒了吃食，錢財也在一路上被搶奪了。

若不是兩人康健，又磨礪出了一子狠勁，怕是裕州都到不了。

方林看著裕州高高的城墻和有序進出城池的百姓，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眼眶潤，突然有些后悔跟著統領離開小侯爺，若是他當初沒那麼決定，幾個兄弟也不會在路上死的那麼慘，到現在更是孑然一，連買個包子饅頭的銀子都沒有了。

梁輝回頭看了方林一眼，冷嗤道：“怎麼，后悔了？”

方林立馬低頭，不敢再讓梁輝看到他的眼神，他謙卑道：“輝哥說的哪里的話，屬下不敢。”

梁輝哼了一聲，率先朝著裕州城門走去。

方林唯唯諾諾跟在梁輝后，他怕啊，只要梁輝一與他說話，他就想到路上兄弟們是如何被梁輝拉著去墊背的。

裕州城外聚集了大批流民，一個個渾臟污，猶如乞丐，流民實在是太多，裕州早就不接收了，此時，正派兵士在城門口檢查，想進裕州，必須出示戶籍或者是路引證明，否則只能站在這裕州城外等死。

梁輝和方林本來就是臨時起意叛逃出來的，哪里有路引，戶籍倒是有，但是兩人哪里敢拿出來。

城門兵查的，要想那些人放他們進去，要麼有錄音要麼就有銀子賄賂，可這兩樣他們都沒有。

于是只能暫且找個地方先潛伏起來，等兩日看看有沒有機會趁混進城。

裕州城外到都是流民，幸好現在不是冬日，否則這些人一直待在城外，幾個晚上怕是就要凍死。

梁輝方林這一路走來，已經適應了流民們毫無善意的搶奪，兩刻鐘前，兩人還搶了一對流民母子的饅頭，孩子被他們推倒在地，人直接被他們拳打腳踢，人怕自己的孩子被打，拼命地護住自己的孩子，拳腳加在的上，死命咬著牙一聲不吭。

打到最后梁輝和方林都覺得沒意思，吐了口唾沫在人上離開了，他們找了個墻角窩著吃已經餿掉的饅頭。

而被打的人卻再也沒有起來……

被人護住的孩子很快就被別的流民帶走，不知道那孩子是被帶走養了起來，還是為了別人的食。

梁輝冷眼看著，覺得這世界本來就殘酷，有幾個人會像是容二一樣撿到一個娃娃就養著，那娃娃只會拖后而已，如果不是那個孩子，燕王殿下會得疫病？這就是他們的同付出的代價！

這這麼在裕州城外混了三日，他們為了流民中的一霸，老的流民們不敢靠近他們，新的流民也離的遠遠的。

只是流民日子都不好過，不過都茍活著而已，梁輝再厲害也只能搶到一些殘羹冷炙，勉強過活罷了。

從遠看，梁輝和方林兩人與乞丐也無半點區別。

這天，兩人蹲在城門口不遠突然看到一隊頗為不一樣的人馬進城。

這行人差不多有七八十人，隊伍嚴整，中間是兩架馬車，后面跟著若干運貨的商隊，為首的一行護衛格外有氣勢，一眼看去就不像是一般的商隊。

到城門口的時候，突然從一輛馬車里跳下來一個年輕男子，那男子穿著小羊皮靴，一灰的短袍，他快步走到最前面，向攔住隊伍的城門兵出示了一件文書，城門兵一臉傲慢的神突然變得謙卑起來，點頭哈腰的對著灰袍年輕男子施禮，誠惶誠恐的模樣。

梁輝眼睛瞇了起來，死死盯著灰袍男子，“方林，你有沒有覺得這男人很眼。”

方林順著梁輝指著的方向看去，頓時瞪大眼睛道：“輝哥，那……那不是靖勇侯邊的常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