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被周子愈問的一愣,隨后慘然地扯了扯角,低下頭來,滿心滿眼的自責,“殿下不好……”
他們這些護衛幾乎是將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當了,每日都請老大夫來給殿下看診,老大夫也每日都給殿下換方子吃,可藥吃了許多,殿下的子卻一日比一日差,到現在已經徹底昏迷,食都需要容四強行喂進去。
聽完容三說的,周子愈的臉愈發的沉,殿下年時雖然不易,可哪里過這樣的疫病折磨。
“殿下染了疫病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容三道:“五日前。”
容三說的肯定,完全沒有猶豫,可見他對此事記憶猶新。
周子愈聽到他這麼說,眉心一擰,怒道:“既已過了五日,你為何不派人通知我!”
如果他提前知道,說不定就能在周山縣附近尋找名醫,一并帶到城,這樣說不定殿下的疫病很快就能治好,不會到現在嚴重的程度!
容三瞠目,抖著聲音道:“小侯爺,這等大事屬下如何瞞,殿下患病的當日,屬下就派人迅速去周山縣通知您了,難道小侯爺不是因為收了屬下的消息,才這般趕著來城的?”
容三的話讓周子愈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容三,我并未收到任何關于殿下患病的消息!”
到了這個時候,容三也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他抬頭看向周子愈,“小侯爺,那您為何會這般急惶惶的來這里看殿下?”
周子愈沒得到消息,卻又知道殿下患病,難道消息走了出去?甚至是傳向了京城?
怎麼會!在城,就沒有人關注過作為欽差大人來賑災的殿下,何況殿下到城的時候相當低調,資等都還在后面。
周子愈吐出口濁氣,“剛進城就到了杜大人,是他告知的。”
說到這里,周子愈好似突然被閃電劈中了一樣,渾僵,下一秒,他就帶著護衛們臉沉沉的飛奔了出去。
通過與容三的一番對話讓他突然明白了過來。
他怕是中了這位杜大人設的套!
這陷阱設計的當真是致,居然他現在才反應過來!
后的跟著的護衛有些莫名,小侯爺剛來驛站的院子還沒看到殿下怎麼就要走,有人忍不住問道:“小侯爺,咱們現在是去哪里?”
從周子愈里出來的字像是一把把冷徹骨的寒刀,“去知州府衙門!我們怕是中計了!”
啊?!
眾護衛驚悚,忙迅速跟上小侯爺。
兩刻鐘后到了府衙大門口。
這會兒府衙門口居然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當頭的烈日加上幾片黃的樹葉點綴著府衙門口,頓時讓人覺得一片清冷,與之前周子愈看到的人員進進出出的熱鬧場景像是兩個世界。
陪著一起來的護衛們見到了這場景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周子愈下馬帶著護衛到了朱紅的府衙大門前。
護衛得了周子愈的示意上前用力敲響府衙大門。
片刻過去,里面連個腳步聲都沒有,又敲了幾下,依然如此……仿佛里面就沒有人待過。
護衛轉頭詢問周子愈,“小侯爺,這下怎麼辦?”
周子愈看了眼府衙周邊的環境,立馬吩咐:“分兩隊,一隊去附近的知州府查看,剩下的人跟著我翻進去。”
很快,周子愈帶來的人馬分了兩波,周子愈親自領著一隊人從府衙高高的院墻翻了進去。
一進府衙的院子,就讓人覺得蕭條的很,院子里雜草叢生,墻邊青苔都長了起來,院子里的小徑上到都是枯枝落葉,顯然這府衙至有大半個月沒人打掃了。
看到這樣的況,周子愈愈發的肯定自己被那位杜大人騙了,他吩咐手下,“散開四查探一下,一有況立馬匯報!”
七八個人立馬在府衙大院里散開了。
兩刻鐘過去,周子愈的人手在府衙的中庭集合。
周子愈沉著臉問:“可查到什麼了?”
立馬有護衛道:“府衙空了,幾個院子里什麼也沒有,只留下一下陳年的文書!”
旁邊去前院查看護衛也點頭,不但是東西都沒了,人也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周子愈冷笑了一聲,他帶人去的是府衙的庫房,就是杜大人告知他暫時放置賑災資的地方。
庫房連鎖都沒有,一腳就踹開了,里面偌大的地方空空如也,都能跑馬車了,哪里有他帶來的那些資和糧食!
這位杜大人分明就是耍了他!騙走了賑災的資!
原來他一副不小心殿下患了疫病的事是故意的。
他要找理由接手他手里的東西,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一時間慌不會想到其他,他就用這個機會搶走了資!容三派出去的通知護衛怕是早就死在了杜大人的手里。
這般推斷下來,殿下突然染疫怕是與這位杜大人也有關系!
等了會兒,去知州府的人馬也回來了,領頭的護衛搖搖頭,一臉凝重的神,“小侯爺,知州府突然都空了,連仆從都沒剩下,可屬下發現知州府里地面干干凈凈,爐灶都是熱的,怕是這些人剛撤走!”
果然不出所料,杜大人怕是早就算計好了,不然不會離開的這麼利索。
周子愈憤怒地咬了咬后槽牙,“你帶著一隊人馬在城和城外搜索,不要放過任何蛛馬跡,一有消息就來驛站旁邊的院子匯報!”
“是!”
護衛統領接了命令就領著一隊人馬迅速離開。
資已經被調走,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周子愈只能帶人暫時先回驛站院子。
幸而資雖無,可周子愈上還另外帶有銀兩,否則,他們這群人生活都要問題。現在城價瘋長,周子愈上的幾錠金子也花不了多久。
這些金子雖不多,卻能暫時讓容三和護衛們都吃上一頓飽飯。
在周子愈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見了燕王。
不過沒接,在容四的幫助下,讓周子愈站在門外遠遠的看了幾眼。
此刻燕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臉頰消瘦,又灰又白,原本健壯的軀瘦的厲害,時不時忍不住咳嗽兩聲,他時卻全然沒有意識。
要不是容四照顧的好,怕是現在況要更差。
都這樣了,說話都不能,周子愈低了低頭忍了眼里蓄積的淚意離開后院,他叮囑容四好好照顧殿下,他這幾日就到請名醫來,一定給殿下醫治好。
容二和那小團子的況反而還好些。
雖然也渾不適,可起碼還有偶爾清醒的時候,那位老大夫代了,容二子強壯,小團也生命力旺盛,堅持吃藥,說不定能扛過去。
杜大人自從突然消失后,在城就再也找不見!不論周子愈派出多人手尋找都沒有線索。
周子愈嗤笑一聲,這位杜大人怕是早就算計好了,既然做了諸多準備,他如何能不找到一絕妙的藏之地?
這位杜大人怕是也知道這城無藥可救,他繼續做這個知州大人,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寧愿搶了朝廷的賑災資躲起來,也不愿意再承擔責任。當真是個不折不扣自私惡毒的小人!
他想找到杜大人除非是掘地三尺!
可他現在沒有這麼多的人手……
容三急的在花廳里走來走去,“小侯爺,我們現在怎麼辦?殿下的病還沒好轉,老大夫都說怕是難了……”
周子愈眉心都擰了一條線,“找杜大人的人手都撤回來吧,讓一部分去找附近的大夫,赤腳大夫也行,說不定這些鄉醫有方,另外派遣一撥人調查搜尋城現在的況,若是殿下能康復,城這一攤子卻不能放著不收拾。”
容三一一點頭,“屬下這就讓人去辦。”
周子愈見他答應了還不走,抬頭看過去。
容三著手,哭喪著一張臉道:“小侯爺,殿下這事兒要不要派人告訴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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