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哥的親嬸子和倆侄子?
房氏正在忙碌,林風便將事報到了林如玉面前。林如玉想了想,還真想起來聽孃親說過大福哥還有個親叔的事兒來,“們來做什麼?”
林風低聲道,“那婦人不肯說,只口口聲聲說要見福爺,小的看的架勢, 像是來打秋風要銀子的。姑娘看這事兒怎麼辦?”
林如玉到後院找到正在學接親和拜堂禮數的大福,將此事告訴了他,然後問道,“大福哥還記得他們麼?”
穿著喜服的大福剛被灌了一腦子親的事,正暈著,他反應了一會兒才點頭,“嗯,二嬸, 大牛、二牛。”
“他們找到咱們門前來了,大哥打算見他們嗎?”林如玉問道。
“嗯。”大福應了一聲,就往外走。
林如玉連忙提醒道,“大福哥把喜服換下來再去。”
林大福換下喜服便往外走,還不讓林如玉跟著,“我爹說,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好。”林如玉應下,目送大福帶著他的小廝柱子向外走,過林風低聲叮囑了兩句。
林風連連點頭,跟了出去。
林大福的父親去世已有兩年,但他還記得父親生前說的話,這哪裡傻了。站在林如玉邊的絃音慨道,“福爺的記好的。”
林如玉笑道, “大福哥只能記住他認爲重要的人說的話。以前,他認爲重要的人是他的父親、義母還有我這個義妹;等到了明日, 又會增加一個。”
要增加的這個, 自然是的大嫂,盧玉春。
站在林如玉另一側的丫鬟雲鵑好奇,“姑娘,福爺現在還沒把即將娶進門的妻子當做重要的人麼?”
林如玉笑瞇瞇道,“因爲大福哥的爹生前跟他說過,能拜堂娶進門的纔是他媳婦。”
所以現在,盧玉春還不是他媳婦。
明日林家要辦喜事了,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也有不人站在門外看熱鬧。在這一片喜慶之中,穿著破爛衫的一大兩小三人,便顯得格外惹眼。
就這樣,大福的二嬸牛氏還嫌不夠,拉著兩個孩子向圍攏上來的人們訴苦,“侄子親這麼大的事兒,也沒人給俺們送個信兒……”
這真是不應該了!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牛氏低頭,用補著補丁的袖著一滴淚沒有的眼角,給兒子們使眼,見倆兒子不,便踢了踢兩個兒子的腳。
六歲的二牛被這麼多人盯著有些害怕,把腦袋紮在母親小肚子上尋找安全,被母親踢了,也只是把穿著草鞋的小泥腳往邊上挪了挪。十歲的大牛想起了他娘叮囑的話, 捂著肚子喊道,“娘,我。”
牛氏立刻接過話茬,“兒啊,再忍忍,等見了你大哥後,娘就帶你們回家吃飯。”
立刻有看熱鬧的人道,“回啥家啊,你們大老遠地跑了來,林家家大業大的,還能不管你們一碗飯?”
“就是,怎麼著也得讓孩子吃飽了再走。”
“都這麼半天了,怎麼還不見林家人把你們迎進去?不會是忙起來,把你們母子的事兒給忘了吧?”有十分“熱心”的老婦人,給牛氏出主意,“看這倆孩子的,你們還是再過去問問吧。”
“好。”牛氏也覺得等得工夫太長了,剛拉扯著倆孩子往林家大門前走了兩步,就見有個十六七歲的爺帶著人從裡邊走了出來。
仔細辨認了一會兒,不敢置信地喊道,“傻福?”
“傻福”這個名字,林大福已經很久沒聽到了。還沒等他說話,小廝柱子就把臉拉了下來,“我家老爺說了,有人敢這麼喊我家福爺,一律打出去!”
牛氏是個窩裡橫,被林家著鮮的小廝一瞪,立刻慫得起了子,“俺……俺們喊了這麼多年,喊習慣了……再說,俺也沒進去啊。大福啊,還記得二嬸不?”
牛氏盯著一新裳的大福,恨不得手把他腰間墜的玉佩搶過來,一個傻子,哪配得上這麼好的東西。
大福點頭,“認得。”
認得就好辦了!牛氏心裡高興,向前走了一步親熱道,“你這孩子也是,親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給家裡送個信兒呢。”
濃眉大眼的林大福盯著牛氏,慢悠悠道,“不是家裡。”
牛氏的瞳孔了,哭喪著臉問道,“大福拜了有錢的乾爹,就連你親叔、親嬸和弟弟們都不認了嗎?”
大福又搖頭,“我爹說,我們家跟你們家斷親了。”
“哎呦——”牛氏一拍大,拉長聲音就要開始哭鬧。反正是腳的不怕穿鞋的。鬧大了不怕,丟人的是青弋巷林家。
林風上前一步喝止道,“閉!”
牛氏被嚇得閉上後,林風沉著臉罵道,“前年福爺的爹病重,怕他走後家裡只剩福爺一人,便跟你們兩口子,把家裡的房子、田地都給你們,讓你們給福爺一口飯吃。這事兒,你們當沒人知道麼?”
牛氏心裡發虛,抱著小兒子就要擰他腰上的,讓他哭鬧起來矇混過關。林風常跟著父親巡視田莊,對潑婦們的手段早就得門兒清,“怎麼,理虧了就要擰孩子?”
牛氏的手一哆嗦,放了下去。
林風繼續道,“你們不肯養福爺,兩家斷了親後,福爺的爹才把他送來林家謀生。這事兒村裡人都知道,大夥兒若是不信,可以去問他們村的里正,斷親文書都寫了的。”
聽林風這麼一說,看熱鬧的人立刻站到了林大福一邊,指摘牛氏做得不地道。
被衆人指指點點的牛氏,拉著孩子跪在了大福面前,痛哭道,“大福啊,是嬸子著你二叔不讓他把你領回家,一切錯都是嬸子的,你二叔心裡一直惦記著你呢。大福啊,你二叔快病死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嘶——
一聽事又有轉折,看熱鬧的人們又開始搖擺了:林大福在林家好吃好喝的,拿出點銀子救救快病死的二叔,也是應該的。
衆人的議論聲,本沒進了大福的耳朵。他盯著痛哭流涕的二嬸道,“你發誓。”
啊?
衆人愣了,傻福就是傻福,這會兒正說他二叔快病了了,他怎麼忽然冒出一句發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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