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西邊在哪？

被沈尚直一箭中小肚的倒黴傢伙，連滾帶爬翻過屋脊跳下房頂，被人架回後院堂屋。

麻二瞎子握住他上的竹箭向外一拔，箭尖帶出一條線，這倒黴傢伙疼得直哆嗦，咬牙不敢出一聲。

瘦小枯乾的馬旺借火把的亮仔細打量竹箭，心驚道，“二哥，這箭是剛製的，箭桿沒幹，也沒有尾羽。這樣的竹箭，他們想做多就有多……”

足夠的箭，箭人又有準頭，他們這二十多人還不夠人家喝一壺的，認清現實，就連打架不要命的何三胖都了脖子。好不容易纔從洪水中活下來，衆人都惜命得很，誰也不想去送死！

“咔！”

麻二瞎子折斷竹箭扔進火堆裡，沉沉地盯著被火苗吞噬的箭桿。

會箭又如何？郝連寨是他的地盤，在這兒你就算是龍也得給老子盤著！

他們躲在東院不出，自己沒辦法；但只要他們敢出來寺廟，那可就不由他們說了算了，“派人盯著，只要東院有人出寺，就給老子剁了！”

見二哥不肯收手，馬旺心中嘆氣，也只能順著，“二哥這法子好，蠶食掉他們的人手，就好對付多了。”

麻二瞎子冷哼，“手腳乾淨點。”

“是。”

第二日一早，天又下起濛濛細雨。東院派出四人出寺竹林尋吃食。早晨出寺尋吃食的人不，馬旺派出六個得力手下，混在人羣中出寺，伺機下手。

因寺廟附近竹林裡的竹筍都被挖完了，東院四人揹著揹簍出去很遠，才尋到合適的地方開始挖筍。尾隨六人見時機已到，從四面悄悄包抄過去。

“來了六個。”假裝用竹扎土找竹筍的馬三叔低聲音，安排道，“西邊那仨給大福用箭，我對付東邊那倆，三虎和趙錄對付南邊那個，行不？”

“好。”高三虎和趙錄立刻應下，他倆合夥對付一個，應該不難。

馬三叔跟林大福大眼對小眼，低聲問，“大福覺得呢？要不，你倆我仨？”

大福悶聲問，“我不知道西邊在哪。”

就大福這憨傻樣兒，真能對付仨？高三虎和趙錄心裡開始發涼。

馬三叔明白過來，立刻換了個說法，“我後邊那仨，現在不用擡頭看，待會兒我說手再。”

“哦。”大福應了一聲，藉著馬三叔三人的遮擋，從揹簍裡掏出弓箭，握在手裡。

“一，二……”

用眼角的餘看到提柴刀、砍刀的六人進三丈之，馬三叔才道，“三，手！”

喊罷，馬三叔、高三虎和趙錄抄傢伙轉份，各奔目標而去，追來的六人見被發現了，便不再躲藏，抄傢伙衝了上來。

大福站起擡手，離弦的箭掛著風聲飛了出去。

“噗！”

“啊——”

第一個人大一聲，柴刀手還未落地，大福的第二支箭已經他左側之人的膛。

“噗！”

“啊——”

見人羣中最矮最年紀輕的傻子居然接連殺兩人，剩下的四個嚇傻了，轉就跑。

想跑？沒那麼容易！馬三叔握刀剛追了兩步，一支箭冷不丁地著他的胳膊飛過去，逃跑之人的後心。

見另一個目標嗷嗷著逃了，驚出一白汗的馬三叔轉回，見大福握弓老老實實站在原地，自己指給他的另一個目標已經嗷嗷著跑遠了後，馬三叔擡手掉額頭的冷汗和雨水，大笑道，“怪我沒說清楚，大福幹得好！”

啥也沒來得及乾的高三虎和趙錄立刻跟上，“大福真是神了！”

“這也太厲害了！”

按照沈尚直定下的計策，今早他們除了挖野菜，還要儘量削弱麻二瞎子的兵力。當時沈尚直說讓大福至負責三人時，馬三叔心裡還有點沒底，這會兒他徹底服了。

解決了潛伏的危機，四人挖了滿滿四大揹簍野菜、草藥和竹筍，返回寺廟。守廟門的兩個地見他們回來了，撒丫子就跑，生怕晚一步命就沒了。

門外聚集的衆人見此，立刻向寺門擁去。馬三叔跟上，問邊的漢子，“大夥兒剛纔怎在外邊站著不進去？”

揹著一大捆溼柴的漢子低罵，“後院那畜生說，打今日起住廟裡的人要保護費和房錢，沒錢的拿東西抵。”

馬三叔挑挑眉，“他若派人守好門戶，保護費還說得過去，房錢打哪論的？”

另一漢子呸道，“人家說廟裡的無念大師是他親叔，離塵小和尚是他的親外甥！他叔他外甥不在，寺廟就歸他管。我呸！”

曾稱自己是離塵親孃舅的馬三叔咧咧，他可不想要麻二瞎子這樣的親兄弟。

東院衆人聽了林大福的壯舉後，圍上去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生子和小阿衡擡頭大福的眼裡，都閃著星星。

沈尚直給沈戈分析爲何大福能完任務，“大福心思單純，心無旁騖。箭時，他心中和眼裡就只有箭靶，這樣的人更易功。”

若非時機不合適，沈尚直真想將林大福收麾下。此子若悉心栽培，大夏必將再添一員悍將。

“大福府後，在前院跟著護院們練弓箭，一上手便得很準。我聽說是因爲他小時候幫村裡人放羊，因爲羊太多，他就學會了扔石頭圈羊的法子，所以很有準頭。”

房氏擔憂道，“雖說殺惡人是善念，但背上三條人命總歸不是好事。待會兒讓三叔或戈兒帶他去正殿給菩薩上兩炷香。我看三叔今日挖回來了幾塊茯苓，待會兒咱們熬些茯苓薑茶讓他服下，寧心安神。”

“好，兒去準備。”林如玉挽起袖，取出揹簍裡的茯苓放盆中。沈戈見了，與沈尚直道，“我先去打水，回來再陪叔祖。”

“多加小心。”見沈戈徑直奔著林如玉去了，沈尚直面帶憂。

雖然相不過兩日，但時刻關注沈戈的沈尚直，已察覺出沈戈對林家丫頭了心，但他這份心思，怕是不能修正果。

因爲兩人的差距，委實太大了些。等林如玉回到宣州，兩人路歸路橋歸橋，想見一面都不容易。

寺廟中只有後院一口水井，沈戈與高三虎到後院打水時，在檐廊下避雨的麻二瞎子默不作聲，只用鷙的目盯著他們，院裡十幾個人也都怒目圓睜。

待高三虎哆哆嗦嗦打上來兩桶水，兩人提著便往外走。走出後院，高三虎繃的神經纔鬆下來，暗自竊喜，“沈哥，他們慫了！”

沈哥挑脣一笑，“下一趟你自己過來打水？”

高三虎嚇得好懸沒把水桶扔了，“別，別啊！”

東院沉浸在喜悅和興之中時，有兩個灰人翻過觀音廟南邊的山峰，向著觀音廟的方向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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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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