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戈

扮男裝想騙過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林如玉對劉大疤痢能識破自己的僞裝，並不到意外，“好，待本俠能順利出城平安返回五毒門，七日後定派人將解藥給你送過來。院中那匹馬，算是本俠留給你的帶路費，你若是敢說話……”

“不敢，小得不敢，打死小得也不敢！！！”惜命怕死的劉大疤瘌連連保證。

林如玉讓林大福給劉大疤瘌鬆綁，然後用刀抵著他的後心，讓他帶路來到西牆狗下，纔將劉大疤瘌的胳膊復位，揮手讓他滾了。

待劉大疤瘌磕了三個響頭滾得沒了影兒，林如玉才拉住腦袋已經鑽狗的林大福，拉著他避自己方纔選好的破廟中。

兵不厭詐。方纔那一齣戲，不是爲了逃走，而是讓馬頭山的山匪以爲他們已經逃走。鎮外是山匪的地盤，還有安自遠那畜牲守著，林如玉豈敢輕易出鎮。

走是必須要走的，不過得先探聽到母親和阿衡的下落，還要籌謀周全再啓程，而且必須要快。因爲十五日後，此將是一片汪洋。

正在想辦法的林如玉，忽聽旁邊蜷睡著的林大福打起了呼嚕，忍不住無聲笑了笑，也閉上了眼睛，養蓄銳。

他們在正殿睡下不久後，瘦高年進偏殿取了件破舊蓑，轉離去。

天矇矇亮時，殿頂多破鑽進來一道道沉悶的雷聲，雨很快由小轉大，林如玉往睡得不省人事的林大福旁邊了，再次嘆林大福的好運。整個破廟的屋頂，除了林大福躺的那一塊上方，都在滴滴答答雨！

在林大福邊，又用藥酒按了自己傷的腳踝片刻，林如玉拍醒了林大福。

林大福醒後，眼大如牛地盯著林如玉。

林如玉咧一笑，“是不是有點眼？我照著昨天那個小乞丐的模樣捯飭的。大福哥躲在這兒莫，我出去買些飯食，順便探聽一下消息。”

林如玉披著從破廟偏殿裡尋來的破蓑和斗笠，進大雨中。

林如玉先到守鎮口擺出破碗蹲了一會兒，便得知昨晚來尋人的那幫山匪去了來福客棧，又將劉大疤瘌找出來一頓胖揍後，鑽牆上的狗去追人了。

心中稍寬，又跑到全景典當行門前停了片刻，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便轉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醫館門前，隔著滴滴答答的雨簾向裡張了片刻，才跑到了鎮上最氣派的一座房子不遠蹲著，清亮的眸子盯著進出的每一個人看。

村鎮是大夏朝社會的最基本構單位，村有里正，鎮有里長，這些人都不屬於吏，而是村鎮推選出來管理村鎮的人員。能當上里長的，必定是有錢人，林如玉面前這座氣派的宅子裡住的便是烏沙鎮的里長。在這座宅子附近，林如玉蹲的時間是最長的。

待雨快要停時，林如玉將買的麪包子藏在蓑下，返回破廟中。

進了破廟，林如玉見林大福已經從佛像後出來了，與一個小乞丐排排蹲在破窗邊，用手接著房頂滴滴答答落下來的雨水玩。

見林如玉走進來，林大福眼睛一亮站了起來。

林如玉讓他到屋檐下，用雨水洗淨了手，纔將菜包子放在他手中，“今日的早食，吃吧。”

林大福幸福應了一聲，一口便咬下了大半個包子。林如玉又遞給他一個，才轉頭看向旁邊眼看著的，約莫十歲上下的小乞丐。

這乞丐，。

昨日讓這個小乞丐去給全景典當行送信，今日上這行頭也是照著這個小乞丐的模樣捯飭的。

林如玉手正要遞給他一個包子，小乞丐卻翻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懇求道，“狗兒的被打折了，求姑娘救救他吧，要不然他就得瘸子了。”

林如玉挑挑眉，不過還不等問，小乞丐已經急切道，“是沈哥讓我帶狗兒過來的，沈哥說姑娘會治傷。沈哥出去找您，可能是與您走叉了。姑娘看，我沈哥回來了！”

林如玉回頭時，小乞丐口中的沈哥已邁步走進破廟中，摘下了頭上的斗笠。

聽“沈哥”兩字，林如玉還以爲是個三四十的大叔，卻沒想到是個十六七的年。

見林如玉看過來，年而凌厲的五染笑，凌厲剎那間消失無蹤，變溫良無害又乖巧，“在下沈戈，冒昧帶人過來，打擾姑娘了。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你沈哥，我還林姨呢。林如玉心裡腹誹一句，試探問道，“金戈鐵馬的戈？”

“姑娘好學問，一下就猜對了。”沈戈笑得越發燦爛了。

因需要向本地人打探消息，遇到沈戈這樣一看就很明的人，林如玉也很是客氣，“沈大哥過獎了，我們姓林，你怎知我會治傷？”

“全景典當行的掌櫃昨晚用馬車拉回來一個人，那人背上長長的傷口被人用線起來了，給他治傷的，是姑娘吧？”

著他含笑篤定的目，林如玉微微點頭，“我也只懂些皮而已。”

“鎮上醫館的郎中去縣裡出診，不曉得哪日纔會能回來，勞煩姑娘給狗兒看看上的傷。”沈戈看著把自己弄得滿臉髒兮兮，卻仍舊看得出細皮的林如玉，非常認真地低聲道，“只要姑娘肯給狗兒治傷，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可以告訴你。”

林如玉擡起璀璨的眸子，“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沈戈直言不諱，“姑娘去城門口，是想探聽昨晚那幫山匪的下落；去醫館，是想知道昨日林中傷的人是否被救回來了；去里長門前，是想……探聽里長與山匪是否勾結？”

果然是個聰明人！林如玉點頭，“狗兒在何？”

吃完兩個包子的林大福立刻道，“在佛像後。”

整個破廟裡，最乾燥舒坦的地方，也就是佛像後那一塊了。林如玉淨手轉到破廟後，見到一個穿破爛裳的小乞丐躺在稻草上，右的小用兩木捆綁固定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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