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出去借了筆墨,寫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同樣封好后放在信筒上。
自小會模仿筆跡,小時候家中嫡出的姐姐和庶出得寵的姐妹哥哥門不想做的功課便讓完,久而久之練了模仿筆記的絕技。
幸虧夫人害怕事敗沒有用宣平侯府的火漆印,不然也沒辦法做到完復原。
謝過養鴿人,宋棠沒有回去而是去了高寄上職的地方,算著時辰買了三個包子在門口等他。
不一會兒便看到高寄出來,正上前就看得一匹快馬朝高寄沖來,幸虧高寄反應迅速一旋躲開。
騎馬之人已經消失得無蹤無跡。
宋棠心狂跳,腳不由自主走向高寄又生生頓住,熱淚滾出忽的背過,生怕高寄看到。
很快調整好心后宋棠微笑著走向差點兒與錯而過的高寄。
包子還熱騰騰的。
打開油紙包,撿了一個遞給高寄,“香香的餡兒,你最喜歡的常記的。公子上職一天肯定了吧?”
原本一臉郁的高寄在見到宋棠時舒展眉目,他接過包子吃了一口道:“棠棠送來的,更加味。”
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方才發生的事兒,宋棠夜里卻心疼得睡不著,從高寄懷里悄悄出而后將高寄抱在懷中。
沐休時文長邀高寄參加才子宴,高寄早上出門夜里才醉酒而歸,宋棠與紫苑將他扶回房。
高寄突然道:“如海,臣賊子,覬覦神,實乃該誅!”
宋棠驚得忙捂住他的,警惕的四下看并無人后催促紫苑:“關好門窗,公子方才所言,萬不可傳出去!”
如海得寵如日中天,便是天下人再不喜歡,但也權傾朝野,若高寄方才所言傳出去會惹來殺之禍!
紫苑雖不明卻也連連點頭。
高寄一連幾日都這般赴宴醉酒而歸,醉酒的時候胡說著如海如何如何,后來還趁著酒醉寫下了辱罵誅伐的詩詞。
宋棠將高寄安置好后本將他的所寫詩詞焚毀,但高寄突然吐了,宋棠匆忙藏了詩詞便去照料他。
高寄心里太苦悶了。
宋棠翌日獨坐暗自垂淚,紫苑見狀關切問是何緣由。
“公子雖有才學但郁郁不得志,”頓了頓道:“如今聽聞大人之事,心中越發……萬不可傳出去,公子如今在幽州樹敵頗多,若被發現,我們也得跟著牽連。”
紫苑心中鄙夷,面上卻依舊笑著應下。
宋棠將此事藏得極好,夜里兩人夜話時紫苑悄悄在門外聽。
高寄同宋棠說話句句掏心窩子,除了對如海的不滿之外還有對宣平王府的怨氣。
紫苑聽了幾夜,終于在高寄又一日赴宴時紫苑悄悄出門跟在其后。
馬車一路往畫舫而去,紫苑痛的使了銀子上畫舫,高寄與文長等人高談闊論,紫苑悄悄上了二樓。
月明星稀,燈火如晝,才子們齊聚一堂,便是冬日寒風也似染了幾分文氣變得不沁人了。
宴正濃時紫苑站到高臺上,揚聲道:“公子,您的詩詞落下了。”
從懷中出幾張疊好的紙,佯裝手,紙被風吹下,上面白紙黑字似蝶翅翻飛。
在場皆是文人才子,見了詩詞自然撿起看高寄又得了什麼好詞句。
文長也拾起一張,他“嚯”了聲道:“伯源,你居然寫這種詩?”
“這……”
看到詩詞的才子們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紫苑見狀故作驚慌道:“公子,是不是奴婢拿錯了?這是您寫大人的?”
“噗通”跪下來,“求公子恕罪,奴婢不識字啊!”
高寄端著酒杯靜靜看求饒。
“妹妹是該求公子恕罪。”
一道婉的聲傳來,本是如柳的聲音卻因不悅而帶著一威嚴。
令人不猜測,是什麼事兒使得人含怒?
一個蒙著面紗的姑娘上船來,姿婀娜,態輕盈,小巧的繡鞋恍若踏云而來。
眉如翠柳,眸如寒星,眉間一顆紅痣恍若朱砂,奪人心魄。
如此良夜子翩然而來,恍若蟾宮仙子而來,令在座人不由看癡了。
“公子。”
人兒徑直走向高寄,行了一禮。
眾人如夢初醒,見是高寄的人,紛紛想起高寄前段日子為了個通房將申家攪了個天翻地覆驚衙門的事兒來。
如今看來,這位人兒便是高寄心尖尖兒上的通房了。
“宋……宋姐姐?”
紫苑面一白,強裝著鎮定道:“你怎會來?”
“我若不來,公子的家底都要被你搬空了。”
宋棠面含怒,“紫苑,你為公子通房竟與人私通,盜竊公子財與人私奔!紫苑,你該當何罪?”
“你胡說,我何時與人私奔?”
宋棠指著地上詩詞道:“這難道不是你的郎寫給你的詩?”
“這里還有銀票!”
一位公子拿出夾在詩中的一張面額五百兩的銀票,一手拿著詩,一手拿著銀票道:“詩、銀票,兩全。”
“胡說,我拿的明明是公子詆毀大人的詩詞!怎麼會是這種!怎麼會有銀票!”
宋棠冷笑,從袖中拿出一疊詩詞道:“你方才也說了,你不識字,自然會拿混了。”
“公子所寫詩詞在此!”
展開詩詞給就近的才子道:“公子所寫全是歌頌先賢之言,未曾有口中所說的不敬之言。”
“詆毀朝廷命,是重罪!”
“紫苑,你為了與夫私奔,不但盜取財,還栽贓詆毀公子,如此惡仆,其心可誅!”
宋棠步步,紫苑跌坐在地,茫然片刻后聲嘶力竭大喊道:“你誆騙我,你們兩個誆騙我!”
“不是這樣的!”
抓住扶欄,“不是這樣的,都是宋棠騙我!”
聲嘶力竭的模樣落在眾人眼中卻是實打實的笑料。
“你還不肯認罪?”
宋棠冷笑,“此畫舫乃是幽州數一數二的,你沒有跟隨主子如何能上船來?買通船上小二,了一兩銀子能辦到?你一個月月錢才多錢?豈能給得起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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